一百四十章被救
众目睽睽之下,司徒靖走到耿家家主身前丈许处,布衫洁净,儒生风雅。脸上的表情平淡如水,却带着一抹不容轻辱的庄重感,单手伸出,口中吐出一个‘请’字。
围观众人,连同同样身处众人目光漩涡中心的耿家家主,尽皆目瞪口呆,思量片刻,终于意识到如此一幕代表的真实含义,面面相觑,进而,生出一抹滑稽之感。
司徒靖此举,竟是在向耿家家主邀战?
这......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堂堂司徒家主脑子进水了?
修士修行,以武论道,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哪怕在封楼大典之时,也没有哪条城主府律例严禁在此期间与人邀战的。可关键在于......主动邀战的是司徒靖啊!那个多年前就因火毒侵体而接连堕境,众所周知早已沦为废人的司徒氏家主。
而他选择的对手,却是烛火城除去十大姓氏之外最强大的一姓家主,此间众人尽知,此人早已迈过玄字中天门多年。
一个腐朽不堪几近废人,另一个战力巅峰如日中天,这样的起衅,太过螳臂当车,太过丧失理智了。
按理说,司徒靖不是冲动之人,怎会犯如此可笑的错误?世人不是尽都传言,这位司徒家主一向能隐忍善谋略,哪怕修为尽废,也勉强将一姓一家扛在肩头的吗?
耿家家主双眼微眯,脸色阴沉,心下却生出无数喜意。
“你,这是在向我邀战?”
司徒靖动作表情不变,再次漠然道:“请!”
耿家主深吸一口气,气急反笑。
“好!我就来领教一番,曾经的天才,如今的废物,是如何的惊才艳艳,冠绝同代无敌的?”
‘曾经’、‘废物’二词,咬得极重。
当年,司徒靖,确是烛火城那一代公认的第一人。
围观众人,耿家主的言语瞬间唤醒了某些人曾经的记忆,联想到后来被火毒折磨的司徒靖的遭遇,看着如今几乎沦为笑谈的面前之人,心头如打翻了五味瓶,百般不知滋味。而更多人,感受着经脉灵窍中那些虽不致死,比起司徒靖的遭遇看似算不得什么,却又如跗骨之蛆,根本无药可救的火毒,又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司徒靖第三次说出一个‘请’字。
“正好趁此机会将你除去,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耿家家主向镇燚巨柱扫一眼。虽然阵门已经关闭,可各姓老祖仍在维持镇燚运行,压制地火,绝腾不出手来阻拦自己,至于其他人.....耿家主心中冷笑,有谁能阻止得了一心杀人的自己?
灵力翻涌,一身雄浑灵力毫不掩饰,正要出手,一抹犹疑涌上耿家家主心头。
“他胆敢主动邀战,莫不是已经解去火毒,恢复了修为?”
瞬间,耿家主心下暗笑自己。“那火毒乃是烛火城所有人的痛,而他被火毒折磨多年,怎会在此时须臾间就好转了?世间哪有如此巧合的事?”
安下心的耿家主单手握拳,瞬间出现在司徒靖近前一尺,一拳直捣温雅儒生心口。
玄字境修士举手投足都可化天地大势为己用,远距离攻击手段堪称无数,可耿家主,偏偏选择最直接的手段,欲将眼前的眼中钉打成一团肉泥。
旁观之人,并非没有人不能阻止二人之间的打斗,可那是在片刻前,到了此刻,那灵力肉眼可见便知不俗的一拳,眼看就要将某人的胸口化作一个血洞,再没有人能够阻止了,哪怕司徒老祖暂时舍了镇燚巨柱,也绝无可能了。
可是,自始至终,司徒老祖竟稳坐如山,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这又是为何?
有眼尖之人发现这不同寻常的一幕。甚至连那名为司徒悠悠和司徒依依的两个司徒家女娃儿,也自始至终淡定如常。
这是为何?
那摧枯拉朽的拳头碰触司徒靖身体前的须臾,司徒靖嘴角勾起,瞬间,一股雄浑灵力如山海翻涌,将他全身笼罩。
一片震惊的目光中,一只火灵力凝聚的黄鸾妖禽冲天而起,一口吞下那半点也没有手下留情的拳头,而后黄鸾振翅前冲,将惊骇表情难以掩饰的耿家家主笼罩,‘轰’一声,将其冲撞出数丈之远,如陨石撞山般轰击在楼阁墙壁之上。那楼阁虽有阵法保护,依然碎裂无数细纹,跌落地上的那一人,眼中惊骇犹在,口鼻流血,举起右臂,只余一个鲜血淋漓的断腕......
司徒靖火毒尽去,数日前镇压欲染指家主之位的司徒金螟,严令禁止司徒府中任何一人声张,此时此刻,这一事实,终于被司徒靖自己,将那一层浓郁的云雾驱散开去。
一击之威,向整座烛火城宣布:
司徒靖,火毒痊愈,修为重回巅峰!
......
一晃眼的功夫,犹如穿过了一道火墙,定睛看时,云客已置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座巨大地宫,如大到极致的钟乳石洞。放眼望去,一根根自大地深处伸出连接石洞顶部的石柱,不是乳白色,而是赤红如炼铁,粗如千年老木,密密麻麻。最近的一根石柱,看得最是清楚,表面嶙峋,疙瘩遍布,如岩浆将凝未凝,有些狰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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