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拐角处一缕旖旎的霓虹灯光倾泻,空气中浮动着酒精的味道,
苏笙笙还没来的及说话,沈逸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笙笙。”
沈逸明这个人一向刁钻嘴毒,从小就爱调侃她,苏笙笙不想被他看见,
下意识推开厉景辰。
只是,
这动作落在厉景辰眼里,就变成了心虚,是她拒绝了自己,选择沈逸明的表现。
周身的柔和旖旎散了个干净,他压了压眉眼中的戾气,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光柱打在中间,模糊了两侧的人影,
沈逸明跨过光柱,才看清站在这边的人,
“笙笙,怎么样了,还好吗?”
“好多了。”
苏笙笙看了厉景辰一眼,见他神色淡淡,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沈逸明瞥了眼厉景辰,垂眸间敛去眼中情绪,上前拉起苏笙笙的手腕,
走到厉景辰身侧时,他以舞池中的舞曲做掩饰,凑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
“看起来,厉总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要什么。”
厉景辰抬眸,对上沈逸明的视线一片冰凉,
纵然是沈大少这种从小长在富贵温柔乡里,见多了大场面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厉景辰这一眼很有威慑力,
如果今天换个人在这里,估计腿都吓软了。
沈逸明看出厉景辰想留苏笙笙,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开口。
他顿了下,拉着苏笙笙向春风醉门外走去,
她离开时,发尾扫过他腕骨,柔软的发丝像是带了钩子,让厉景辰移不开眼。
钟旻珩估摸着这时候,厉景辰大概率已经带着苏笙笙离开春风醉了,
刚要起身时,扫到了单身沙发角落掉落的车钥匙,
想着明天再给他送去,捡起来揣进了兜里,结果刚慢悠悠地走到门口,就撞上了才出来的厉景辰。
钟旻珩下意识地向他身边看去,
空空荡荡。
“苏笙笙呢?”
厉景辰目不直视,“和谁来的就和谁走的。”
钟旻珩把车钥匙塞到他手里,有些戏谑,“不是吧,厉总,在云城还有你抢不过的人?”
厉景辰脑中闪过苏笙笙听见沈逸明声音时慌乱的眼神,和她在他面前推开自己的动作,
“她不愿意。”
钟旻珩摸了摸厉景辰的额头,“怎么?你要和她谈恋爱吗?还管她愿不愿意。”
在钟院长这样出身世家的人眼里,世界上只存在他们不想要的女人和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哪有那么多情投意合、心甘情愿,不行就给钱,钱也不行,就抢。
厉景辰看了眼手里的钥匙,抬眸看了眼外面的夜景,
叫的代驾已经到了,他拍了拍钟旻珩的肩膀,上了车,
动作起伏间,碰到了西装口袋里的硬物,
是苏笙笙的房卡。
苏笙笙被沈逸明连拉带拽上了车,胃里又不舒服起来,车子行至一半,就要下车吐,
反反复复折腾了半晌,才消停下来。
好不容易开到了帝豪酒店门口,沈逸明刚要过来扶她,就被苏笙笙一下子推回了车里,
“我自己能上去,你快回去吧,我八成就是看见你才吐的。”
她看着确实好了不少,再加上相信帝豪的安保,沈逸明看着苏笙笙进了酒店大门,才让代驾开车。
苏笙笙脑袋里还是厉景辰当时的眼神和那句,
“可以吗?”
但沈逸明出现后,就找不出半分炽烈的影子了,只有冷漠和疏离。
所以,
他到底是真的,还是随便撩拨她玩玩。
八成又是像一周前那样,他没怎么样,倒是把她折磨得够呛。
苏笙笙摇了摇头,男色误人。
明天还得上班,她赶紧把脑子里的杂念清除掉。
叮咚——
顶层到了,清除完杂念的苏笙笙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刚走了两步,就感觉有人在身后跟着自己,她本能地防御系统启动,一个回旋踢扫了出去,
只是她刚喝了酒,步子不稳,脚踝倏然被人捉住,抵在了墙上,
幸好苏笙笙从小练武,柔韧性够用,不然这一下子,非得肌肉拉伤不可。
小腿被他握住,脚腕搭在他肩头,浅蓝色的阔腿西装裤滑落,露出一截白嫩纤细的小腿,
“唔…..”
苏笙笙被压在墙上,吃痛地叫了一声,“厉景辰,你抽得什么疯,这里是走廊,你想对我做什么?监控都看着呢,杀人抛尸可不行。”
“苏笙笙,这是我的酒店,监控里有什么,没有什么,是我说了算。”
他手掌滚烫,加在她小腿上的力道重了几分,莹白的皮肤上很快出现了一圈红痕。
苏笙笙眉头蹙了下,“厉景辰,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如果我要对你做什么,你愿意吗?”
他微微俯身,垂眸和她对视,月色透过窗户,刚好落在他颊边,
苏笙笙呼吸滞了下,月光如水,半明半灭间,将他凌厉的五官衬得比平日里温润柔和,他看着她,眼神中的灼热不言自明。
夜色空寂,
世界像被静音了一般,除了两人起伏的呼吸,再无其他声音。
厉景辰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握着她的脚踝,一寸寸倾身靠近,
熟悉的香气裹挟着酒气钻入鼻息,
下一刻,柔软相触,炙热相接,
苏笙笙紧绷的弦瞬间断裂,颇有一股破罐破摔的放纵,
她由着他侵略靠进,单刀直入,
由着他在自己身上留下青红相叠的痕迹,
厉景辰大掌在她滑腻的小腿上游弋,等她气喘吁吁的时候,将人拦腰抱起,
一边接吻一边向她的套房走去,
叮——
门锁已开——
电子音响起,苏笙笙倏然睁眼,
“你不是说房卡没在身上?”
厉景辰勾了勾唇,用脚踢上了房门,将她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不给她片刻喘息的机会,
衣衫滑落,室内一片凌乱,
厉景辰和苏笙笙的西装领带腰带内衣被扔了满地,
真丝床榻柔软,他手上的力道不小,握住她纤弱的腰身,似是要捏碎一般。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来,
雨声如注,急促而下,连绵不歇,
花坛中的玫瑰,被裹挟着承接,
直到苏笙笙受不了了,喘息着大骂,“厉景辰,你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