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那副仿唐伯虎的仕女图后。
霍秀秀又被茶几上一套青玉茶盏吸引。
并非古物。
但整件器物造型奇巧，做工精致。
光线下，如水晶般剔透晶莹。
尤其是水流下时。
茶盏内便有一朵朵牡丹盛放。
她不是没见过世面。
自小生在霍家，奇珍异品，数不胜数。
但女孩子都是偏爱高颜值的，这件茶盏，一下击中了她的心脏。
许牧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
只是自顾自的取出那枚仿好的蛇眉铜鱼递了过去。
但那双看似平静的眸子深处。
也隐隐透着一抹期待。
毕竟，连熬了三天，花费无数心血。
才仿制出这样一枚达到惟妙惟肖境界的铜鱼。
没有点骄傲，肯定是假的。
不过……
霍秀秀只随意瞥了一眼。
见许牧没有动静。
美眸里不禁浮现出一丝奇怪。
“不是说做好了吗？”
“东西呢？”
这段时间奶奶看的很紧。
每次出门，都得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而且，她知道，不仅是她自己，从姑姑霍灵离奇失踪后，奶奶其实也一直在暗中调查着当年西沙考古活动的真相。
蛇眉铜鱼关乎太大。
若是被她发现铜鱼被自己偷了出来。
到时候肯定会生气。
连这三天，她都是心惊胆颤的。
现在恨不得马上把原物送回去。
“？？”
本来还在期待夸赞的许牧也懵了。
怔了片刻。
这才反应过来。
看着眼前一脸懵懂的小姑娘，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解释道。
“你手上那枚就是仿品。”
“啊？”
霍秀秀嘴唇微张。
一脸难以置信。
下意识低头看去。
只是……
怎么看，静静躺在手里的铜鱼，就是她偷出来的那一枚。
不会吧？
凝神观察了好一会。
她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造假行里有句话。
叫做以假胜真！
就是说仿品比原物更胜一筹。
不仅找不到丝毫破绽，甚至连原件上的瑕疵都被抹去。
霍家那枚铜鱼，来历不明，连她也不清楚。
只知道奶奶对之视若珍宝。
而她也是从中得到灵感。
觉得她和霍灵姑姑失踪一事中有着很深的关联。
铜鱼她都记不清看过多少次。
但无论怎么看。
霍秀秀也只觉得就是件造型比较奇特的古物罢了。
不过。
这么多次观察。
也并非一无所得。
至少，她知道那是一件明器。
应该是从墓中取出。
层次分明的鱼鳞间，残留着一丝洗不掉的泥土，整件器物上，还有一股死气。
那些都是明器最为显著的特征。
之所以，第一时间没有辨认出真伪。
就是因为它做的太好了。
连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死气，都附着在铜鱼上。
“你怎么做到的？”
霍秀秀抬起眸子，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那天东西给许牧时。
她觉得能够做到那件玉坠的程度就行。
但没想到的是。
这件仿品，简直出神入化。
“霍小姐就说行还是不行？”
许牧背着手，脸上露出矜持的笑意。
造假第三境。
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两年里，他不知道翻阅了多少古书，走访多少手艺人。
就是为了能够在造假这一行上有所精进。
许多濒临失传的手段。
都被他一一复原。
“当然行了。”
霍秀秀说实话，都有些被惊到了。
“那就没问题了。”
许牧耸了耸肩膀。
倒不是他不想说。
而是行里的规矩，技不外传。
说话间。
他手掌一翻。
另一枚蛇眉铜鱼出现在手心内。
“喏，物归原主。”
见状。
霍秀秀小心接过。
她小脸上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下意识将两枚铜鱼放在一起，仔细比对了一番。
但无论怎么看。
两件器物，都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太像了……”
霍秀秀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喃喃呓语道。
见到她的反应。
许牧也总算松了口气。
这桩生意算是成了。
也没白费他这几天的心血。
“你等等，我这就让人把剩下的款子打给你。”
霍秀秀也不耽搁。
确定了东西后。
立马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很快。
许牧手机里便传来一道信息铃声。
拿起一看。
果然到账成功。
看着余额，他不禁都有些恍然。
三天赚了一百万。
这个速度，比倒腾古玩来钱还快。
“哦，对了，你这有电脑吗？”
霍秀秀一点没有转眼间花了百万的自觉。
只是将两枚铜鱼分开收好。
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冲着许牧问道。
“有啊，就在隔壁。”
二楼除了书房外。
还有个休息室。
平时要是忙的太晚，来不及回家，他就留在店里小住。
“那能不能用一下？”
许牧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不过这么点小事，自然不会拒绝。
起身带她到隔壁。
推开房门。
书桌上果然放着一台电脑。
霍秀秀进门，却是先将铜鱼放在了白纸上，拿出手机拍照。
然后才打开电脑，输入了一行网址。
背着手站在她身后的许牧。
刚开始还有些茫无头绪。
但当他看到女孩儿青葱的十指在键盘上敲下一句话时。
他脸色才猛地一变。
空白的网页上。
赫然写着一行字。
“鱼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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