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货认为,经过上一次的学习和实践,此次自己的吻,是很自然的。
可对面就…陆程霜和花舫惊了…你们谈恋爱就谈恋爱,在我们面前表现什么?
这么刻意的吗?
最荒诞的还不是他们,而是虞婉尘。
从左宾在雨夜中救下自己开始,她无数次希望这个家伙,能当着外人的面,宣示自己是他的主权。
秦风那次,她失望了。
娱乐园回来那次,看到秦君长在场,她也失望了。
她甚至觉得,这个榆木脑袋,就算自己再怎么笨拙的诱惑,以他那又怂又执拗的性子,都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丝毫。
没想到一个晚上的时间,他…
虞婉尘小脸蛋儿突然醉红起来,她机械性转过头望向左宾的脸庞,眼神逐渐迷离。
“咳咳、”
这时候,楼道风清世突然干咳一声,他出声打破平静:“虞妹子,宾哥和花教授以及陆小姐有要事相商,你先别打扰了。”
“嗯?”
虞婉尘反应过来,她紧紧握了握左宾的手臂,款款起身。
“那左公子先忙。”
“花叔叔,有时间来我虞家做客。”
虞婉尘又对花舫施了个万福,这才羞红着小脸上了二楼,就…一下子便从傲娇小千金,变成了知书达理的贤内助。
花舫转头望了楼道的风清世,他见风清世微笑颔首,点头予以回应。
水货也有点儿懵…自己一个吻,有这么大的能耐?
“左老板亲够没,没亲够的话,我和花叔叔现在就可以离开。”
见水货呆若木鸡,陆程霜似是正义感爆发,她盯着左宾,清冷道。
“嗯,咳咳…”
左宾脸色一尬,他摸了摸鼻尖,说道:“花老师此次来古殿是…”
“左同学这枚扳指…”
左宾还没说完,花舫几乎是接着他的话开口。
花舫一眼就看到了左宾大拇指上的血红扳指。
“这个啊!”
水货小心翼翼取下扳指,双手递给花舫:“请花老师过目。”
陆程霜见二人话题转在文玩上,她冷哼一声,也学着花舫端详起血凰扳指来,看了两眼,正义使者就撇嘴道:“左老板藏宝厅中有那么多老货,怎么自己戴的扳指,还是个工艺品。”
这血凰太逼真了,且红玉也明光透亮,陆程霜觉得此物实在缺少老货拥有的厚重感。
新货、必须新货…啊不,这都算不上新货,就是个工艺品。
“不、这是极品红玉。”
怎么花舫在阳光下照了会儿扳指,他脸色逐渐凝重,又道:“可这红凰…”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玉雕大师,貌似都没有这种精细工手吧。”
花舫又道:“不仅人为没这种工手,机械也做不到这种水平。”
他喃喃自语:“这就奇怪了。”
看吧…水货心头一笑,你花教授要是能将这枚扳指的底细看出来,我就算你今天踢馆成功。
“花叔叔,不着急,您慢慢看。”
陆程霜也发现了不对劲,她轻声说道。
然而见花舫眉头越皱越深,陆程霜心头也越来越紧…不能吧,他们才刚来,就要在左宾这里吃瘪了?
左宾这时候淡笑道:“这个…听那位老爷子说,此物可能是大汉时代的颜规所雕。”
“颜规?”
花舫眉头又皱:“关于颜规,史料记载实在稀少,后世连其是大汉时代还是五代十国生人都拿捏不准。”
他又自顾自道:“能确定的是,那位玉雕大师算是江南一带真正的玉雕老祖宗,陆子冈算是传承之人。”
“可…可…”
花舫声音逐渐发重:“我并不认为此扳指为颜规所刻,汉史中关于凤凰的记载,长喙精直,可此扳指的长喙却是下喙精直,上喙稍曲。”
“对了左同学,此扳指可有学名?”
左宾一笑:“血凰扳指。”
“血凰扳指?”
花舫一怔:“名副其实,名副其实啊!”
“那这枚扳指…左同学是只作佩戴,还是有心匀出?”
毫无疑问,这位浸淫考古和鉴宝数十年的大拿,对这枚扳指表现出了想要追下的浓厚兴趣。
“只作佩戴。”左宾面露遗憾。
怎么是个男人见到血凰扳指的,都想匀下这东西?
昨晚风清世就是…若非黑杀说,此物与他的气机不匹配,恐怕风清世还能和他掰扯掰扯。
二人身后,陆程霜彻底懵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的花叔叔还没有解释此物来由?不仅如此,花叔叔是不是还想买下此物,却被左宾拒绝了?
他们真要处于弱势?
“花叔叔,一枚扳指有什么好看的嘛!”
陆程霜忍不了了,她说道:“左老板手底下可还有百来件老货呢。”
“嗯,都是他认为的老货,要不…您下去看看那些东西是老是新?指点一下左老板。”
‘指点’二字,陆程霜咬字格外重。
“霜丫头哩,玩主藏宝之所,素有宝不见外的说法。”
花舫眼色留恋地将血凰扳指还给左宾,水货戴在手上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花舫觉得…佩戴扳指的左宾,在阳光照耀下,异常贵气。
这种贵气并不是外人所说的精致富贵,而是左宾有种不同寻常的内敛气质…这种内敛,有种古朽的味道,让人沉醉。
“真是奇怪,为何三年前,老师没有一眼发现你?”
花舫对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怀疑。
他作为学术带头人,对考古和鉴赏专业的好苗子素来珍视,左宾有此能耐,他三年前是怎么打眼的?
“哼,花叔叔这就不知道了吧。”
被冷落的陆程霜又来了,她道:“霜儿调查过这家伙的底细,他是近段时间才展露出鉴宝天赋的,搁以前,古殿就是寒酸铺子,他却整天无所事事。”
“这压根儿不符合人性逻辑。”正义使者作出总结。
“又是一个?”
闻言,花舫彻底懵了。
陆程霜她爹和左宾这都是怎么回事儿?
突然开窍的?
“花老师刚才说…‘又’?”
左宾心头一震,‘又’是从哪儿来的?
“没事儿。”
花舫挥了挥手,笑说:“那…左同学这儿有展示媒体吧。”
见花舫不愿多说,左宾也没敢追问,他邀请花舫前去了会议室。
身后,陆程霜气得直跺脚。
怎么花叔叔来古殿之后的效果,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