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好不容易站稳之后，望断的那双大手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这让叶明的脊椎几乎被压缩了几公分。
“你小子可以啊，阿奏，你真的带回来一个五级潜质的家伙！”望断的嗓门很粗，面对面这样大喊，几乎震聋叶明的耳朵。
“老大，这个什么超脑潜质……到底是什么玩意？”叶明揉了揉额角，语气颇有些虚弱。
“呵，超脑潜质嘛，就是你作为超脑者能达到的天然上线，总共分五级。一级最低，五级最高，往上还有个特级，不过就是那些出生时做过基因改造的人才能达到的水准了。”望断笑呵呵地向他解释，“到了三级，你就有机会当上牛逼的超脑者，也是在我们这儿当裁判的最低标准。五级，前途不可限量啊。说不定以后你就能当上万塔城的英雄呢。”
这番话听得叶明有些晕乎。虽然望断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还是没解答“超脑者是什么”这一关键问题。甚至还增添了一些疑惑，诸如“万塔城的英雄”。
叶明斟酌一番，摇了摇手中空空如也的酒瓶，试探着发问：“刚才那个酒，是用来测试这玩意的？”
“不是。”这次回答他的是陈奏，“那个酒本来是测试你的超脑道途的。”
“这又是什么……算了，那你们是怎么看出我是五级潜质的？”
“很简单。”陈奏摊开手，“五级以下的，这么闷一瓶，绝对当场死了。但如果你是特级，反应也不至于这么大。”
“行了，这小子既然是五级潜质，就考虑考虑让他当超脑者的事情好了。”望断放开叶明，摆了摆手。
接着，望断又和陈奏说了些听不懂的话，空留叶明站在一边。
今天这短短一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有些过多。现在看来，望断和陈奏不仅没有恶意，还对自己有着某种期望。在自己已经成为官方层面的变节者的情况下，在拳馆留一段时间或许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叶明想，我对这个世界了解得还是太少。这个世界看上去不只有动力装甲、磁轨步枪等“常见科幻要素”，还有诸如“超脑”这样，似乎能显著提升个人能力的东西。
原主的队长为什么背叛也值得考虑。现在看来，番外地与万塔城之间的敌意多过友善，但万塔城的人有什么理由叛逃到番外地？无论是物质待遇还是名利，显然都是万塔城更好一些。
叶明正在思考这些东西的时候，拳馆大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叶明抬头望去，看见一名扎着高马尾的长发女子停在门前。她的身材高挑，身着连帽衫和热裤，双腿肌肉结实，让叶明联想到短跑运动员。
这姑娘年纪不大，高鼻梁，金发蓝瞳，看上去与望断、陈奏不是一个血统。她的外套上，画着一只信鸽，右臂上也有同样的纹身，或许是某种标志。
“旅鸟，新裁判还没上任呢，你就急着来拳馆？今晚可没有拳赛。”陈奏看向那个姑娘，依旧笑靥如花。
忽地，从这个叫做“旅鸟”的姑娘身上，叶明感受到一股诡异的威压。
即便望断，也不会给人这种锋芒毕露的威压。
“旅鸟”没有说话，她沉着脸走进拳馆，原本打扫拳馆的男女竟然为之一愣，随后僵在原地。
望断皱了皱眉，把叶明拽到身后。
“小鸟，你先去休息。我们这儿有事。”望断腰背挺拔，但语气温和，似乎不想刺激到旅鸟。
然而，旅鸟没有理他。她那猎鹰般的目光聚焦在叶明身上，呵呵一笑。
“不错啊，你们打算让他当新裁判？”旅鸟的声音有些嘶哑。
“小鸟，你先去休息。”
“我好得很……既然是裁判，应该来和我这个金牌拳手沟通一下吧？不然我可不服气。”
旅鸟说着话，那种让人血液凝固的威压几乎变为杀气，清扫拳馆的流浪狗有半数都跌坐在地。重压般的感觉落在叶明胸口，让他感到一阵缺氧。
此时，先前出现在眼前的那行字又一次隐隐浮现。
【注意，超脑检测已启动。注意，超脑检测已启动。】
叶明的视野忽然变白，紧接着又回归正常。他看向旅鸟，忽然发现她的头顶出现了一串数字。
“主人格稳定度：64%”
叶明又看向望断，发现他的头顶也出现了同样的文字。
“主人格稳定度：75%”
陈奏头上也有这样的数字。她的主人格稳定度最高，达到79%。在场其他流浪狗倒是没有这种数字。视野范围内，只有旅鸟、望断、陈奏三人能看到所谓的“主人格稳定度”。
此时，旅鸟正一步步地逼近。她头顶的“主人格稳定度”也随着她的迈步而一点点降低，从64%，到63.5%，再到63%，最终停留在60%。
“旅鸟！”眼看旅鸟已经只有一臂之遥，望断喊了起来，“别乱来！”
叶明本能地吞了口唾
沫，那种恐怖的威压让他几乎动弹不得。但是，他忽然看见，在“主人格稳定度”的字样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显示植入物”。
显示植入物？叶明刚刚对这行小字感到好奇，那行字就随着他的意识亮了起来。随即，在叶明的视野中，旅鸟的腿部、肺部、心脏、头部全都亮起光点。
再仔细一看，绝大多数光点都是白色。唯独旅鸟的头部，亮着一个红色光点，旁边还附有小字：“视神经植入物失控”。
旅鸟停在望断身前，两方就这样对峙。同时，那种威压却越来越重，一名清洁工已经呼吸困难而作溺水状。叶明强迫自己保持镇静，朝旁边踏出半步，离开望断的保护。
“老大，她不是要和我见面吗，我就和她见面好了。”
望断闻言，皱着眉头转向叶明。
“你别瞎掺和，你还不是超脑者，一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明尽可能站直身体，摇了摇头：“没事，我有信心。”
望断还想多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陈奏拦住。
“让他去吧。”陈奏轻声笑道，“这小子果然不是一般人。我从来看不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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