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最后也没有真的在厕所里涂墙。
在他做出这样的威胁后，两方对峙了十余秒，最后以叶明重新系上裤腰带收场。不过，他想了个别的法子。
叶明从墙角拿起空水桶，接了慢慢一桶水，然后对着那个人影所在的位置泼去。后者虽然有意闪避，奈何厕所实在太小，免不了被泼上一身水。
清水泼到对方身上后，叶明赫然看见两个白色光点全数变红。
【光学隐匿机甲】
【提供光学隐形迷彩】
【警告，光学隐匿机甲损坏】
【声波消除植入物】
【屏蔽自身发出的声波】
【警告，声波消除植入物损坏】
被泼到水之后，对方似乎相当慌乱，连忙后退，却是撞在门把手上，吃痛大喊。叶明也不客气，趁着对方失去平衡，直接把水桶扣了上去。
虽然对方几乎肯定是奏姐或望断派来的人，但既然已经折腾了自己一番，折腾回去也是理所当然。泼水扣桶也不是什么伤害性动作，用来打击报复恶作剧再好不过。
至于会不会得罪人，叶明倒是不担心。能被派来干这种事的，多半和陈奏或望断关系不一般，换言之分得清轻重缓急。干活嘛，谁还夹带私人恩怨啊？
分不清公私的人不太可能得到信任。
泼水、脚滑、撞门把手、脑袋扣桶。这一通连招下来，对方直接跌坐在地。肥硕的身躯像锤子一样砸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叶明拿掉水桶，也看清了对方的模样，赫然是早上带自己一起散步的王丰。
“丰子？”叶明放下水桶，装作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眼见伪装失效，王丰也不多装。他扶着墙不紧不慢地起身，讪笑着看着叶明。
“奏姐还是老大让你来的？”叶明也不多作怪罪，只是双手插在口袋里，平静地看着王丰。
“奏姐，奏姐。”王丰点着头，“小叶你这够狠的啊，我还当你真要滋出来呢。”
“真滋出来怕是还得我收拾。”叶明耸肩，“你这些玩意怎么回事？泼个水就坏。”
“都是些低端货。”王丰指了指身上的铁皮，这就是他的“光学隐匿机甲”，“奏姐的意思也就是考考你。”
“你就这么说出来了？”
“奏姐也不会怪罪。”王丰摆了摆手，“你是裁判嘛，当然奏姐重视点。”
“那植入物呢？消音的那个。也是低端货？”
“哎，在这儿呢。”王丰取下一个耳机，“热插拔的，方便。”
叶明笑了笑，转身对着马桶。王丰也相当识趣，出了门让叶明解决内急。
“这小子还真是有一手。”陈奏收起平板时，望断笑道。
“我就让你对他多点信心。”陈奏一脸理所当然，“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看走眼过。”
“好好好，算你眼光好。”望断摊手，“你喊个人去把水擦掉吧，好歹他没真的滋出来。”
说话的工夫，叶明已经走出厕所，没多久就走到拳馆大堂里。陈奏则早已不知所踪，
“出来了？”望断坐在角落里，这次没看报纸，倒是在看画。叶明看出那是一本素描画集。
“出来了。”叶明点头，“丰子给我整了点活。”
“你别怪他啊，哪个新裁判刚来的时候都这样。”望断拍了拍原本是陈奏坐的椅子，“来坐，有本事的人多，这水平的也不多。”
叶明从善如流，乖乖坐下。
“来，说说你怎么发现丰子的。”望断朝着叶明的背部猛拍两下，“虽然那副机甲是垃圾货，也不是普通人能识破的。”
“我估计他的消音耳机有点不好使。”叶明扯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消音效果不好，脚步声还是给我听见了。”
他这也是大实话，毕竟泼水之前那个植入物就是“有故障隐患”的状态。虽然并没有真的听见脚步声，但如果真要查，这话也错不了。
望断闻言，抵着下巴寻思了一番，最终摇摇头。
“这些东西不归我管，回头我找阿奏问问。”望断果断地将锅甩到陈奏头上，“看这样子，估计最多过三天，就可以让你当超脑者了。”
叶明没去问超脑者的事情。之前多次发问未果，已经可以确定望断或陈奏现在没有将这件事的打算。反正自己最多三天后就将成为超脑者，到时候自然会知道。现在急了也没用。
倒是望断，一只手按着叶明的肩膀，似乎还有话想说。
“小明，我看你今早对小鸟是不是有点意思？”望断饶有兴致地看着叶明。
“老大你误会了。”叶明连忙摇头，“我是真的对她那个能力感兴趣。因为看着感觉像超脑能力——我不是之后也要当超脑者了嘛，就想着多了解了解。”
“没事，我懂的。”然而，
望断似乎并不在意叶明说了什么，“小鸟长得多好看，还能打，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看了动心很正常。对她有意思的男人加起来我这拳馆都塞不下。”
“老大，我……”
“反正她对付男人有一套，我就不替她操心了。”望断一只手搭在叶明肩膀上，笑得相当豪爽“虽然你刚来一天，但阿奏挑人的本领是有的。普通清洁工不好说，但这些年她给我挑了五个裁判，没有一个是孬种。要是之后你和小鸟真成了，记得和我这个继父说一声，别一声不吭就搞起来了。”
继父？
叶明无奈。难怪他管旅鸟叫小鸟，昨天下午看旅鸟发疯也只是退让，合着是当爹的。
一番话说完，望断总算放开叶明。
“行了，不扯淡了。你去休息，晚上继续执裁比赛。小鸟今晚还有三场，比昨天的难打，一会儿下手说不定没个轻重。你看着点，今晚别让那帮拳手太激动，私下里让他们怂点。万一小鸟失手把人给打濒死或者真弄死了，我还得去给人赔罪。”
叶明刚要回应，拳馆角落里的无线电就响了起来。望断眉头一皱，大步流星地走到无线电旁。
无线电甫一接通，旅鸟的声音就在拳馆内炸响。
“妈的，老大，我们遇上事了！”
旅鸟的声音停顿了几秒，其间似乎有着爆炸声，又夹杂诸多白噪音。
当旅鸟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的分贝比前一句话更大。
“有波塔城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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