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温晗有短暂的错愕,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万菲将脸上的墨镜摘下,脸上笑意满满的看着温晗:“好久不见。”
端坐在那里的时墨,眉峰微微的上挑,不再说话。
“好久?”温晗嗤笑:“上次开讲座的时候,刚刚见过万总,可能您贵人多忘事,忘记了。”
万菲一愣。
“如果万总也是来当说客的,那么大可不必。”温晗说到半截,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冷冷的说:“或许在你没来之前,我是有所动摇的,但看到你,我不免对这个公司,又有了新的考量。”
“温晗,你这话就没劲了。”万菲脸上的笑意骤然一收,胸口也莫名的发堵。
好家伙,三年不见,这损人的功夫倒是愈发的厉害了。
明明上次看到了,竟然对她熟视无睹。
就算是普通朋友,就算是同学,见了面也不该这么冷漠呀。
“两位没什么事,请放我离开,不然我告你们非法囚禁。”温晗看了看腕表,毫不客气的说。
“summit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冷酷无情,从你从大厅到这里,抛弃你的有色眼镜,你自己可以感觉得到,而且当初时墨离开的原因是什么,你也清楚,你没有办法体验他的伤害,没有站在他的立场去为他考虑,我可以理解,但请你不要把格局放的这么短浅,时墨究竟有没有变,summit究竟是什么样子,外界说了不算,你自己感受到的,体验到的,才是真的。”
万菲收起了脸上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认认真真的和温晗说着。
所有人都在说时墨愈发的冷酷,愈发的偏执,可又有谁来问问,他这三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让他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从来没有。
“当然,我也不会强求你理解谁,因为你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万菲眼底波动着,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温晗默默的攥紧了拳。
眼前这两个人,曾经是他最为掏心置腹的,现在却站在这里一起对峙。
想想,还真是讽刺。
“一个月。”他沉默片刻,忽然开口:“我来这里一个月,一个月以后,我自己决定去留。”
他终究还是被那仅存的一丝感性,代替了理性。
不为别的,为的就是他曾经看人的眼光。
时墨并没有感到多意外,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他和温晗是有共同点的。
就比如,温晗在万菲面前,永远都会矮上一截,这是本能反应。
温晗走后,万菲忽然的瘫坐在了沙发上,胡乱的端起了桌上的茶,大口的喝了好几口。
时墨轻挑的看着她,薄唇一勾:“中毒了?”
“我跟你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让我来收服温晗?你难道不知道你小姨妈和他之间,现在已经水火不容了吗!”
万菲到现在呼吸都没有平稳下来,天知道她刚才是和温晗一起说话的时候,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极力克制,才没让自己说话都带着颤音。
“那是你觉得。”时墨端起面前的茶杯,气定神闲的呼了呼:“你喝的,是他的茶。”
“……”万菲差点被气得心肌堵塞:“时小子,我告诉你,以后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帮你。”
“开心吗?他要来上班了。”时墨品了品杯中茶,头也不抬的一直岔着话题。
“他是给你挣钱,又不是给我赚钱,我干嘛要开心啊。”
万菲嘟囔着,看向了窗外。
开心?根本不存在。
有的只是无尽的尴尬。
她是怎么做到和前男友一次又一次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三年了,他们两个人没有变成仇敌,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维森纳酒会,热火朝天,人声鼎沸。
许唯一在泰勒的陪同下,走上了红毯,四下和周围的记者媒体们打着招呼,笑意满满。
“许唯一!是许唯一!”
“快走快走,快点儿。”
那些个想要版权的记者们,举着自己的摄影支架,在人群中穿梭着,拼命的想要得到前排的位置。
有不少人已经在现场起了争执。
这是许唯一成为形象大使后,第一次参加公众性活动。
版权对于娱乐公司来说,十分的重要。
许唯一走到酒店门口,回过身来看着长长台阶下的众人,姿态谦和,举止优雅。
“讲话。”泰勒在一旁唇齿不动的从嗓子眼里逼出了两个字。
“还要讲话。”许唯一伸出手,和不远处的围观群众们打着招呼,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脸部的肌肉都快要笑僵了,不过好在她也已经习惯了。
这时候,有迎宾小姐自觉的拿来了话筒,递给了她。
“大家好,我是许唯一,感谢大家的支持,同时呢,也要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天怪冷的,大家要注意保暖,”
她简短的说了一两句,就将手中的家伙事儿,还给了迎宾小姐。
“拦住他!快拦住!”
就在许唯一提着裙子转身的时候,侧场忽然的传来了警哨的声音。
不过刚刚一个侧目,还没看清楚,下一秒,整个人就被突如其来的一个黑影,紧紧的抱住了。
霎时间,现场一片混乱。
许唯一眉心一凛,前后不过短暂的几秒钟,高跟鞋狠狠的跺在了那人脚上,趁着他松手的功夫,一个回旋身,将他整个人完全禁锢,动作行云流水,利索的很。
“我是你的粉丝!我是唯愿粉!”肥胖男人胳膊被压着,吃痛的连连叫喊。
还没等许唯一说什么,几个保安才从人群中穿了出来,上前将那人绳之以法。
台上发生的事,已经足以给台下的围观群众们留下了不小的震惊。
几个保安人员维持着现场秩序,那些已经进了酒店的艺人们,也都纷纷循着声出来。
“许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领头的保安对着她敬了一个礼,略显愧疚的说。
“没事。”许唯一笑着摇了摇头,将不小心掉落出来的头发抿到了耳根子后面。
话说,她是真的有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