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九品高手的内气到底有多浑厚,当下的步青甲,当然不知道。
不知道就问。
况且。
步青甲心中还有诸多的问题,想要请教自己新拜的这个二师父呢。
又是打了一礼,「二师父,能不能向你请教一个私人问题。」
「你问吧,只要老夫能说的,你都可以问。」姜沧大气得很。
步青甲略略整理了一下思路,「昨夜袭杀弟子的那个涂山江骞是几品?七品还是八品?为何二师父你一招即灭了他,二师父你可是超过了九品?」
涂山江骞,步青甲心中已能猜测出,乃是上七品的身手。
步青甲有此一问,其主要是想知道,姜沧的身手到底如何。
一招灭了一个七品高手,如此简单,这让步青甲实在无法想像,亦是无法理解。
自己昨夜与江骞斗了这么多招,最后差点迫使自己使出上合剑法第四剑来。
可姜沧的出现,却是一招就灭了江骞。
好奇。
同样也想知道,九品之上,是不是还有别的境界。
「涂山那小扎种乃是上七品身手,不过,其身手到是可以与下八品斗上一斗了。至于老夫,老夫现在正处在上九品顶峰,但却无法窥得天机,十年以来,老夫一直未有寸进。」姜沧叹了一口重气。
从姜沧的话中,步青甲明白了。
九品之上,还有什么境界,「二师父如此身手,何以会卡在上九品呢?难道,上九品之上又是何等境界,何以能阻拦二师父的进步。」
「唉!!!就算是老夫乃是上九品顶峰,可在那些人眼中,依然也只是处在凡武境的凡人罢了。到是你恩师,在京城刑部大狱之中待了三十年,三十年以来,早已突破到了那个境界,让老夫等人羡慕得很啊。」姜沧感叹不已。
步青甲听得糊里糊涂的。
凡武境?
那个境界?
步青甲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二师父,九品以内是不是都称之为凡武境?那个境界又是什么境界?」
「武道一途,即便如我练就到了上九品,可依然也只是处在凡武境的凡人。只有突破,进入先天境,方才可以藐视天下芸芸众生的资格,但那也只是资格,在那些人眼中,先天境仅仅也只是进入了他们的世界罢了。」姜沧依然感叹不已,心情有些沉重。
先天境?
凡武境?
步青甲好似有些明白了。
凡武境之上,就是先天境。
而自己的恩师鬼玄子听姜沧说,好像已经踏入了先天境。
这让步青甲一听之下,心中甚是庆幸。
庆幸自己拜了一个牛币的师父。
先天境有多强,步青甲不知道。
但从姜沧一招灭了一个,可以与下八品高手斗一斗的上七品高手江骞就能猜到,先天境,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姜沧嘴中所说的那些人,那个世界。
步青甲更是好奇不已。
难道是仙人?
可自己从未见过什么仙人,更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仙人的存在。
皇朝人人崇敬仙神,惧怕阴鬼。
步青甲能理解,毕竟自古以来的传闻也好,还是传说也罢,皆与仙神鬼联系在了一块。
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后,步青甲好似没注意到姜沧的脸色变化,继续追问道:「二师父,先天境之上,难道还有什么境界吗?那些人又是些什么人?那个世界,又是什么样的世界?是神,还是仙?亦或者是修真者?」
「好了,今日
谈话到此结束吧。明日到了林州后,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事情,速度回京。」姜沧不想再说了。
更或者说,姜沧因为步青甲的问话,变得心情沉重无比。
就他自己所言。
他姜沧卡在上九品顶峰已经十年了。
十年未有任何的寸进,而又知道,鬼玄子早已突破了,这一对比之下,不要说他姜沧了,即便是换作步青甲,怕也要变得心情沉重之极。
姜沧走了。
如来时那样的突然。
步青甲望着已是没了人影的半空,出了好半天的神。
待他回过神来后,有些失落的坐在亭中,望着石桌上的茶壶出神。
「凡武境都如此可怕,这要是到了先天境,那不是更加的可怕?先天境之上还有境界之分,那些人难道真是神仙?如不是神仙,难道是修真者?」
今日之谈话,颠覆了步青甲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了。
自己游历九年。
九年之中,他从来就没有见过江湖人。
就算是见过,当时的步青甲也不知道。
而如今,听姜沧一席话后,步青甲发现自己当时九年游历的经历,如一个笑话一般。
九年未见过江湖人。
九年亦未见过姜沧所说的那些人。
九年亦更是未见过什么修真者,以及仙人。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仙人,有没有修真者,此时的步青甲开始自我怀疑了。
正当步青甲望着石桌上的茶壶出神之际。
姜沧突然又折返了回来,「前些时日,与你打斗的那人,乃是老夫替你所杀。以后,如碰上这等事情,切莫如那日一样,放人离去。老夫的上合剑法,江湖中有不少人识得,亦是想得到。」
说完话。
姜沧是真的走了。
站在亭中的步青甲,无奈无比。
自己当初因为曹正玄脸上的三个血书生之字,还特意每晚都出来寻找那个血书生。
可没有想到。
血书生乃是姜沧。
「不对,二师父刚才说他杀了曹正玄,乃是替我所杀,这么说,血书生指的是我自己?」步青甲有些不淡定了。
寻来寻去,没想到是自己。
不过。
步青甲到是记下了姜沧的话。
上合剑法太过出名,以后遇上了江湖人,可得小心一些才是。
可自己手中,除了上合剑法,就是上清门的剑法了,「看来,我得找一本不算是出名的剑法练一练,要不然,以后再碰上这类事情,将会麻烦不断。」
步青甲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了。
当初。
姜沧他们把剑法诀要,以及拳腿诀要丢给自己之时,根本没有提过这些事情。
或许,当时的他们以为,步青甲会留在京城,他们也无须担心步青甲会遇上什么江湖人吧。
同样,他们也以为鬼玄子会很快的返回京城,这也就使得他们更觉得没必要说这些事情了。
更者。
姜沧他们把剑法拳法腿法诀要丢给步青甲,本就带着私心,并且还是在步青甲昏迷之时,强行收了步青甲为记名弟子。
跟一个先天境的绝世高手抢弟子。
姜沧他们必然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鬼玄子什么脾气,他们深知。
如真要是出了问题,姜沧他们断定,鬼玄子可不会在意他们乃是不是皇朝的三大供奉,说不定直接就给宰了。
第二天。
步青甲押着冯丕,带着家人亲人
,离开了青州府,往着林州去了。
青州,步青甲已经把所有诸事,都交给了通判黄瑁。
有无知府,并不重要,只要通判在,青州就不会乱。
况且,步青甲仅仅只是带着了青州知府冯丕罢了,青州还有这么多的官吏在,想要乱,也乱不到哪里去。
当然。
步青甲带着的,还有古毅。
江南省的主官,除了古毅还活着之外,其余之人皆已身死,而昨日,步青甲就已让袁术安排厢军,把曹正冲他们提前一日送回林州去了。
青州离林州并不远。
五百里之距。
马车慢行,十天即可抵达林州。
而步青甲他们,其前往林州的脚步,明显要急切。
五天。
五天时间,步青甲就已是来到了林州。
当步青甲来到林州的消息传得满林州人都知道之时,林州的官吏疯了。
四司主官都去了青州,回来的,却是只有一个被关进囚车的安抚使古毅。
江南省的诸官吏,不疯才怪。
同一时间,与步青甲他们一同抵达林州的,还有数具棺材,与着不到三百的厢军。
如此阵仗,江南省的这些官吏,以及林州的官吏们,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可古毅身着囚服,落寞的坐在囚车,让江南省的一众官吏们明白,他们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随着步青甲一到林州。
一道命令,直接就下达到禁军所有人的头上。
一都禁军押着古毅冯丕二人去了步青甲当年租住吴家的偏院,其余禁军,在袁术的带领之下,分别去了四司衙门。
四司衙门的官吏们,被禁军闯进来之后,吓得如傻了一般,躲在一角瑟瑟发抖。
在控制住四司之后,袁术又在步青甲的指示之下,领着禁军去了古毅等人的府邸之上。
查抄。
李冲元一到林州,就动作连连。
江南省的各官吏们,虽不明所以,虽害怕得很,但依然有人在众官吏的推崇之下,来到了吴家偏院。
「下官见过步大人。」等了半个多时辰后,数名官员终于是进到了吴家偏院,也见到了正悠闲的喝着茶水的步青甲。
有安抚副使,转运副使等。
这些人坐不住,自然是因为古毅是被步青甲押着回的林州。
而且,他们听闻转运使曹正冲他们是躺在棺材中,被步表甲从青州送回来的。
这样的事情,是他们从未想过,亦从未觉得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事实就是如此。
而步青甲一到林州之后,禁军控制了四司,这让他们心中担心不已,不得不商议之后,跑来求见步青甲,好从步青甲嘴中知道,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步青甲见这些官吏前来求见自己,冷笑一声后,掏出了一份圣旨出来,往着一众官吏面前一摊。
当他们一见到圣旨后,终于是明白,身为江南省安抚使的古毅,为何会被步青甲关进囚车,押到林州了。
担心。
害怕。
紧张。
恐惧。
一帛圣旨,让他们慌了。
一通的寒喧过后,一众官吏紧急离了去,好似很害怕步青甲下一个要拿的就是他们一般。
第二日。
没有人敢罢衙。
在昨日,袁术就依着步青甲的指示,在各衙张贴了布告,警告江南省的这些官吏们了。
江南省的主官,不是死,就是被打入
了大狱,即便江南省的四司还有副使,可他们却是连跳都不敢跳。
接下来的数日里。
步青甲至林州始,一直待在吴家偏院,哪也没去,更是连抓人都没有。
不过。
每日里,步青甲都能听到袁术前来禀报,说四司主官们的府邸上查抄出了多少银子。
还说诱敌布告一贴出之后,一日里有几个官吏前去供诉自己的罪责。
步青甲忙着整理江南省司四之恶事。
而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京城。
左相曹凶查看了步青甲从青州送抵京城的奏书之后,直接怒火升起,在他的衙房内,砸了东西。
衙房外,或者侧衙房的官吏,听其动静,吓得大气不敢喘上一息。
外地官员,亦或者钦差御史的奏书送到京城之后,基本都要经过两相的查阅,如自己能处理的,一般都只是会记录一番,然后呈到皇帝的案桌。
要是自己不能处理的,奏书会直接送到皇帝的案桌,由着皇帝在朝堂之上询问情况,然后当朝议事解决。
毕竟,皇帝只有一个,下面的官却是有着不少。
如所有的奏书都直达皇帝,那皇帝就算是有一千条命,估计都不够忙的。
奏书被曹凶暂时压了下来。
傍晚时分,下了衙后,曹凶回了府。
一回到府上。
忍了一天的曹凶,终于还是暴发了。
「步小儿,你欺我曹家欺到这个份上,老夫与你没完!」曹相大发其火,府上的下人如履薄冰。
其儿见自己大发其火,不明所以,又怕自己老父亲气坏了身子,送来了一碗银耳汤,「父亲,何事让你如此发怒。要是小事情,父亲交给儿子去处理即可,何必气坏了身子。」
曹凶掏出带回府的奏书,扔给自己儿子。
「你看看,你看看步青甲他对我曹家干了些什么!你冲堂弟乃江南省转运使,他步青甲说杀了,就杀了。而你玄堂弟本乃是化外之人,如你冲堂弟一样,都死在了青州。这是小事吗!这是要动我曹家的根基!」曹凶依然大怒不已。:.
曹凶的儿子翻看奏书,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可是知道,自己父亲在家中曾说过。曹家的未来,有二人可托付。
一就是自己的姐夫,韦奕。
二就是自己这个堂弟,曹正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