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甲笑了笑,赶紧向着三大供奉行了一礼,「二师父,三师父,四师父。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要是是三位师父不想见到他们,弟子这就打发他们离开。」
话落了后,步青甲赶紧把班操师徒二人给打发出小院之外,并且离得远远的,并让一内侍看着。
赵柘见步青甲向着姜沧三人行了大礼,并且还呼三人为师父,直接他赵柘给惊得无以复加。
而在赵柘身后的成宽,听了步青甲的话后,更是震惊不已。
他们着实没有想到,步青甲是大内三大供奉的弟子。
当初。
赵柘请寿王他们到太清楼,从寿王的话中,也仅仅只是以为寿王他们三人看中步青甲罢了,并未知道步青甲乃是他们三人的弟子。
而此时,步青甲呼三人为师父,而且还是二、三、四这么呼法,这不明白着,步青甲拜了三个师父嘛。
震惊。
实在是没想到。
出得小院的班操二人,离着小院远远的。
可双眼却是紧盯着小院方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甚至。
班操眼中除了不可思议之外,更多的是不相信。
「师父,那小院中的都是些什么人?弟子仅认识那姜沧姜前辈,另外两人是何人啊?可以让师父你一见到他们就拉着弟子向他们跪拜?」阴觉虽害怕姜沧,可却是不明白自己师父刚才为何这般。
班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双眼紧盯着远处的小院,「铁拳开山,八堂过路,上合手剑,可敌一千。这是江湖之上传闻已久的名言,更是代表着三人,你应该知道的。」
「师父,你的意思,那小院中的三人,一个是开山拳寿王,八堂腿归龙?传闻不是说寿王早已死了吗?而且,传闻说那归龙不是被姑媱圣女杀了吗?师父你别看错了。」阴觉一听自己师父的话,哪能不明白。
班操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传闻尽不可信啊。当年,江湖之上传闻寿王救得姜沧之后,被谁重伤不治而亡,甚至还有尸体可证。可就在刚才,那说话之人,就是那开山拳寿王。为师虽从不曾见过寿王,但却也听闻寿王喜穿黑袍,而且身形矮小、脸色黝黑,可见,那人就是寿王了。至于那位一直喝着茶水,未说话之人,头顶无发,脸上尽是斑麻点,且又穿着灰袍,此人不是归龙又是何人。」
「那...那...师父,那我们难道就只能受他们的控制吗!弟子不甘,不甘。」阴觉听完自己师父的话后,满是不甘。
不甘,那是正常的。
一个涂山派掌门,一个是掌门的四弟子。
曾经一直高高在上的他们,把天下的普通人视为蝼蚁。
可而今。
他们却是受制于他人,而且更是他人眼中的蝼蚁。
换作是谁,会心甘情愿的。
可现实就是如此。
任是阴觉也好,还是班操也罢,不甘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就几天。
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破去他们曾经服下的寒炙散,可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自己涂山派的那些长老们,期望他们有办法能破去寒炙散。
不过。
短时间之内,至少这三五天内,涂山派是不可能传回来消息的。
可即便班操把希望寄托于自己门派的那些长老,其实班操心中其实也是没有底的。
自己涂山派中的那些典籍,他班操大多数都观过,他自己深知,自己门派当中的典籍之中,仅仅只是记录过寒炙散而已,却是不曾记载寒炙散到底用的什么毒药炼制而
成的,更是不知道其解药是何。
班操再一次的叹了一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我们还活着,而不像你师弟师徒二人一样,死得连尸骨都无人处置。」
「师父,要不,我们去求一求他们,如我们一直受制于他们,弟子愿一死也不愿永远受他们的控制。」阴觉心中是非常之甘。
班操轻轻的点了点头,「一会等他们谈完事后,我们去求一求。哪怕我们只听那小子一年指使,为师也就当结个缘了。可要是他们想一直控制我们,那为师也愿一死了之。」
班操师徒如此想,如此说,也是能理解的。
此时。
小院之中,步青甲已经向着三大供奉解释了带班操师徒二人前来见他们的原因。
姜沧听后,轻蔑的笑了一声,却是未回应步青甲。
到是寿王一听完步青甲的解释之后,直接给了步青甲一个白眼,大声训斥道:「你当寒炙散是什么,你以为那是谁都能解的吗?要是谁都能解,寒炙散何以能坐实十大毒药之一之名。况且,那可是经过我们三个老家改良的,可不是原来的寒炙散了。就凭那两个小子也想破解寒炙散,痴心妄想。就算是圣医前来,也别想解了寒炙散。」
「可是,三师父,寒炙散就算是解不了,可人也是有一个承受极限的。班操怎么着也是一门派的掌门,如一直受我们的控制,终有一天会忍受不住,然后突然间爆发。如那时候他突然对弟子下手,弟子怕是得去阴府报道了。」步青甲把心中的担心也道了出来。
寿王愣愣的看着步青甲。
步青甲所说的,他明白。
班操师徒二人是一个不可控的炸弹,如突然间爆炸,说不定就是一场大难。
步青甲可不想把自己的小命交到他人的手中,更是不希望这样的一个不定时炸弹随时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归龙放下茶杯,看向步青甲道:「你去把那两人叫过来。」
步青甲向着成宽使了使眼色。
成宽立马跑出小院。
待班操师徒到了小院后,依然如之前一样,直接跪了下去,向着三大供奉磕头大拜,嘴里全是恭敬的话语。
「你们受命前去江南省杀我这个弟子,好在姜沧及时出现,才使得我这个弟子得以保全。而你们也受制于姜沧。你们可知道,你们本已是死人,而姜沧没有要你们的命,你们应该知道,这不是你们命大,而我们这个弟子最近需要一个侍卫。」归龙说话很直,直到班操师徒二人一听,心中大喜。
跪着的班操心中大喜之下,又是重重的磕下头去,「归前辈所示,晚辈不敢不听从。晚辈愿成为步大人的侍卫,但还请前辈看在我涂山派的面子之上,能否在晚辈侍卫步大人一年之后,赐下寒炙散的解药。」
「一年那不行的,老夫可以答应你们,只要你们做我们这个弟子的侍卫三年,到期之后,寒炙散的解药必当赏给你们,解去你们体内的毒,还你们自由之身。」归龙直接给定了一个期限。
三年时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更何况对于江湖人来说,三年时间,也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罢了。
班操师徒二人一听三年之期,心中有些不愿,「前辈,三年是不是太长了。况且,晚辈乃是涂山掌门,如长时间不归,我涂山派必然会有所疑,还请前辈减缓一些时限,晚辈求前辈了。」
「三年就是三年,不可更改。如你们不愿意,那老夫愿送你们一程。」归龙不高兴了。
跟自己谈条件,你没那个资格。
寿王也是一脸的不爽,「三年能换你们一条命,你们应该背底里高兴,而不是在这里跟我们谈条
件。你们没有资格跟我等谈条件,如果不愿意,老夫正好手痒,顺便可以让我们的这个弟子拿你们二人练练手!」
寿王脾气火爆。
从他的话中就能听出,只要班操师徒二人有任何的不愿,他就有可能直接会动手。
班操哪敢不同意。
当初。
姜沧在应对上千江湖人袭杀,欲夺他姜沧的上合剑法而重伤,乃是寿王救得姜沧。
而且。
他们更是知道,寿王与姜沧一样,成名已久,几十年前就已是九品高手。
那一句江湖谚语,「铁拳开山,八堂过路,上合手剑,可敌一千」可不是白说的,也不是江湖之上瞎传的。
姜沧都如此可怕,寿王必是不可能比姜沧差的。
点头如捣蒜,头也磕了不少,「晚辈不敢,不敢。前辈说三年,那就三年。只希望三年过后,前辈能赐下寒炙散的解药,还我师徒二人自由。」
归龙不再说话。
他说的话,那就是一口唾沫一个钉。
寿王也不再说话。
姜沧更是没说话。
步青甲见事情搞定,又打发班操师徒二人离开小院。
不久之后。
步青甲与着赵柘他们也出了小院,并且到了太清楼。
一到太清楼的赵柘,立马盯着步青甲询问道:「青甲,你何时拜的三位供奉为师的?为何你从未与朕说过此事?」
「这...臣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过,臣另有恩师,臣也只是几位供奉的记名弟子罢了,到也不是关门弟子。」步青甲回道。
赵柘心中感叹,感叹这件事情的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到他都想不明白内里的一些事情。
突然,赵柘心中一动,露出一副笑脸来,一手拍在步青甲的肩膀上,「青甲,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你与朕的关系可以说如兄弟般了。而自从你来到京城后,朕对你也不薄吧。」
「陛下,你有什么吩咐就请直言。」步青甲哪能不知道赵柘这是有所求了。
赵柘眯着眼睛笑,「那朕可就直言了。三位供奉收了你做记名弟子,朕也听成宽说过,习武要趁着年轻,朕是没希望了,你看,你能不能收吉儿为弟子?」
「这...陛下,不是臣不想,而是不能。」步青甲一听赵柘之言,赶紧回绝,赵柘脸色一变,步青甲赶紧又道:「陛下你先别急,且听臣慢慢道来。」
赵柘盯着步青甲。
步青甲轻轻的呼了一口气,「陛下想让臣收太子为弟子,此事并不是臣能决定的事情。如臣真要收太子为弟子,至少需要得到臣的恩师准许方可。即便臣教太子武艺非臣之恩师所授的武艺,而是三位供奉所传的武艺,那也得经过三位供奉的授意点头才行。如陛下能求得三位供奉点头,臣到是可以暂时收太子为记名弟子。」
自己都没学明白,赵柘却是想让自己收太子为弟子,步青甲本想拒绝,可这事还真不能直接拒绝。
「那朕这就去求三位供奉去。」赵柘这是打定了主意了。
赵柘去得快,回来得却是有些晚。
在太清楼等了半个多时辰的步青甲,见赵柘揉着膝盖,就知道赵柘这是为了自己儿子,估计在那小院跪了不短的时间。
一回到太清楼的赵柘,一脸兴奋道:「青甲,三位供奉已经同意了,我已让人去叫吉儿过来拜师。对了,对了,成宽,这拜师在江湖之中有何礼仪?」
步青甲没有想到。
没想到三位供奉能同意。
成宽叫人弄了案桌,又搬来了椅子,更是焚了香。
而步青甲却是再一次去了那小院,请问了三位供奉,得到肯定之后,一脸无奈的回到了太清楼。
赵吉被内侍领到太清楼,步青甲被赵柘请着坐上椅子。
「赵吉拜见师父,请师父喝茶。」赵吉苦着脸,行了拜师礼,捧着茶水,一脸不愿的奉了茶水。
步青甲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后道:「太子殿下拜臣为师,虽不符我皇朝规制,但却合江湖礼仪。但在未得我恩师准允,我不能收你为弟子,但却可收你为记名弟子。从今往后,太子殿下你可得好好识字学文,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来习练拳脚功夫。」
拜师拜得有些仓促。
步青甲对于江湖之上的拜师礼仪不懂,一切都是依着成宽所说的礼仪进行着。
喝了茶,训了话,从这一刻起,步青甲就是太子赵吉的师父了。
这个师父,可不是什么太子太傅太师,而是师父。
可赵吉那一脸的苦像,却是能看出来,这小家伙是有多不愿意拜步青甲为师的。
可在自己父亲的严厉要求之下,小家伙又不能不拜。
「弟子谨尊师命。」一脸不愿的赵吉,跪请过后,行了一个所谓的恭敬的礼。
步青甲无奈的点了点头,看向赵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