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陷阱设得,如一不小心的话,那可就极为容易落入这个陷阱当中。
步青甲的反问,乔卓并未回应。
但那位左相曹凶,却是出声道:「乔大人问你,如民不为兵,你又当如何?你的回答呢!」
「呵呵,刚才那位乔大人所问,小生已是回应了。」步青甲面带笑容,看着所问话之人。
左相曹凶一脸不快,「陛下要听的,以及本官要听的,还有所有在场的诸位官员要听的,并非你的回应,而是你的答案。」
「呵呵。敢问大人何职事?」步青甲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左相曹凶眼中露出不快,「本官曹凶,先帝所授左仆射,兼门下侍郎之职。」
「哦,原来是左相曹大人。当年小生游历至京城,偶听坊间传闻,左相曹大人之威名,可止小儿夜啼。今日一见,还真如传闻中的那般,甚是威风啊。」步青甲其实早已料到,这人就是左相曹凶了。
在朝堂之上,所站之位,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官职身份了。
越是靠前,越是靠中间,其官职就越高。
至于加官的几朝元老,但却无实际职事的,只能往最前端里面靠。
就曹凶所站之位,人家可是站在左边靠中间最前的一位。
步青甲虽未做过官,但也听闻过朝中官职位置排序。
就算是没听闻过,前世电影电视当中,不都是这么演的嘛。
况且。
在华夏大地之上,资历、官职越高者,皆得往前站,哪有哪个大佬躲在角落里的。
曹凶一听步青甲之言,恨恨的瞪了步青甲一眼。
而他的那位女婿韦奕,立马出来挡事了,「步青甲,左相历经四朝,为我皇朝呕心沥血数十年,岂是你这等草民所能议论的。」
「那是,那是。小生只不过是听坊间传闻罢了,还请左相大人莫要生气,莫要生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左相大人刚才所言,其职乃是先帝所授,小生到是有些不解,也不是小生对先帝不尊,而是小生心中疑惑,不知道左相大人能否解一解小生心中之困惑?」步青甲见有一人站出来替曹凶挡事,心中也明白,这左相在朝中的人,怕是遍布于朝堂。
曹凶依然不快。
韦奕这个女婿见状,立马又出声喝道:「当下乃是考较于你,不是解你心中之惑之时。快快回答乔大人所问之事。」
「唉!!!刚才那位乔大的所问,左相大人又责问小生。小生其实早已回应了,可左相大人依然想要小生的答案,那小生也只有如了左相大人之意了。说来,答案也很简单,那就是左相大人如何选择,小生就会如何选择。」步青甲本还想借着曹凶的话,当堂落一落他的面子。..
可到好,一官员跳出来挡了事,步青甲也只能罢了。
曹凶一听步青甲的回答,心中暗道,‘这小子太狡猾了。”
乔卓设的陷阱,他其实也想看看,步青甲是如何死在这个陷阱里面的。
只要步青甲回答不上来,那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皇帝赵柘之前所说的话,全给推翻。
如此一来,李仲与步青甲科场舞弊案,他们依然可以左右其方向。
韦奕不快,又喝声道:「左相要的是你的答案,而非左相如何选择!步青甲,现在是考较你之时,你最好快快道来。」
「呵呵。」步青甲回了一个冷笑。
傻子的问话,步青甲都懒得回答了。
步青甲虽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从这人几度为曹相挡事,可见此人与左相关系莫逆,说不定关系很深。
如步青甲知道,韦奕是他曹凶的女婿的
话,说不定就不会这么想了。
可韦奕的话一出后,曹凶的脸色有些变化,投一道眼光给自己的女婿。
而乔卓他们更是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再问下去了。
他设的陷阱,没把步青甲套住,到是把左相曹凶给拉了进去。
宝座上的赵柘,一直笑看着这场所谓的考较,觉得越来越有意思。
甚至。
在他的心中,已经萌生了一个主意。
受了曹凶一眼的韦奕,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傻了。
韦奕已是认识到,自己刚才的问话,着实有些太傻。
场面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孔熙见场面尴尬,赶紧又看向步青甲道:「你读的乃是圣贤之书,本官问你。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此话,何解。」
「祭酒大人所问,小生不敢不回。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此言出自《大学》,本意,乃是世上所有事物,都有本末始终,明确他们的先后次序,那就接近于他们的发展规律。」步青甲听孔熙所问,而所问的问题,又给自己弄了一个陷阱。
如仅仅只是解释这句话,步青甲所回答的,到也没错。
但如果不与前面的话对应,以及不了解《大学》整本书中的最终之意,根本就回答不出最完美的答案出来。
步青甲话一落,孔熙欲摇头之时,步青甲又道:「此言需与前对应,以及与《大学》书中本意对应,方能知道其中之意。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其实说的乃是一个人需要有坚定的志向,不急不躁,才能够心安,心安才能够思虑周详,才能够发觉事物之规律,才能知道世间道理,才能教化世人修生养德,才能用于安民治国。」
孔熙无声了。
他知道,他所设的这个陷阱,也并没有套住步青甲。
无声的孔熙,无奈的向着赵柘行了一礼,「陛下,臣考较结束。」
他本就不想出来,被迫无奈才不得已出来考较步青甲的。
孔熙回归本位了。
众朝官们,却是面面相觑,有些无言以对。
两道陷阱都套不住步青甲,就连被所有官员都奉为朝中大儒的国子祭酒孔熙都套不住步青甲,他们已是没了法子了。
柳如烟惊惧了。
李仲心中笑了。
吴倩也笑了。
赵柘更是笑了。
缓缓起身的赵柘,从宝座上走了下来,看了一眼一众朝臣们后道:「朕说过,步青甲之才华,根本不屑于科场舞弊。刚才孔祭酒出三题,一题为诗词歌赋,二,三题为策问。而乔院使也出了策问之题,步青甲的回答,让朕听后很是满意。诸位爱卿,你们还有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