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被注射了镇定剂,但药效已经减弱了很多。
他是在顾黎被送进手术室之后才赶到的。
根本来不及近距离看顾黎一眼。
可是光是看到那停在车库里的车后座上的血迹,他都觉得可怕。
他的小小黎啊,为什么要经受这么多。
她才多大的。
他所剩的体力根本不能足够支撑他来回踱步三个小时。
但他根本坐不住。
即便脸色都依然是苍如白纸,他还是不愿意坐下。
他的小小黎在里面受罪,他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那里。
薄暮心里着急的就像是有上万只蚂蚁在那里爬,他看着紧闭着的房门,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啊。
他的小小黎到底有没有事。
她流了那么多的血,到底要不要输血,输血的话他可以的啊。
他是小小黎的哥哥。
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做到,但起码输血他是可以的,很可以的。
抽多少都没有关系的。
能不能来个人,透露一点情况啊。
这样胡乱猜测的感觉并不友好。
每个在门外等待着的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就连被救护人员带去医院里了的祁敬杰也一夜未眠。
不是因为疼。
而是那犹如无底洞一样的担心害怕。
在从坑里出来的时候,他很清楚的看见原先顾黎蹲过的地方上全是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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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顾哥流了这么多的血是要有多疼啊。
可是她还是帮他顶着上头的墙壁。
如果不需要顶着的话,他顾哥完全不会受伤。
是他,是他拖累了他顾哥!
就连他顾哥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句话,都是说要救他。
他怎么这么没用啊。
祁敬杰疯了似的捶着床。
因为他身份特殊的关系,他的房间里被安置了精密的仪器,一检查到他情绪波动,立刻就进了一批专业的医疗团队对他进行治疗。
祁敬杰被打了镇定剂。
药效不强,但因为原先房间里就被安放了一定量的助眠香料。
在这两者的配合下,祁敬杰很快级进入了梦乡。
为了防止他半夜醒来,医疗团队特地安排了人手轮流守夜。
别墅的手术室里。
凌天天完成了最后一步,看着一侧仪器上已经处于安全期的数据,瞬间松了一口气,刚刚动了一下腿,就好像是有无数根针扎在他的腿上,痛得他直直不敢动弹。
凌天天咬着牙,强忍着腿部的麻痹。
墨衍额角也是汗,他注意到凌天天的状态把一旁的椅子推到他的身后。
“先坐,谢谢你。”
凌天天艰难的坐到椅子上,快抬不起的手勉强揉捏着自己的腿。
他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墨衍,“手术的时候,我都和你说了,你不怕吗?”
墨衍看了他一眼。
“你怕阿黎吗?”
“我为什么要怕,顾哥她,啊!疼。”凌天天激动的站起来,脚一落地的一瞬间,就像是有n个容嬷嬷同时拿针扎他。
疼得他瞬间摔回了椅子上。
一张脸蛋扭曲的像是被揉皱了的白纸。
“对啊,那我为什么要怕她,她是我的阿黎,永远都会是我的阿黎。”
墨衍深情的望着病床上的顾黎,他的脸色也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都是倦意。
可看着顾黎的眸光却是如同从柔情水里浸透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