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住内间?”兰熙的声音,再一次惊破了院子的清静。
“咋咋乎乎做什么?”宁甜茗磨磨牙,瞪她,这是要害的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不成。
兰熙怎么无法接受这一个事实,“可是,这不合礼仪。”
万一让有心之人知道了,拿去胡说八道,那还了得。将军和她的名声,都将会遭到损害的。
宁甜茗不以为然的回答:“要不怎么叫贴身侍卫呢?”
听着她的回答,兰熙有些哭笑不得,“夫人!”
怎么能这么任性呢?
然而,宁甜茗竟然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得了,你别管。”
兰熙懵了,她感觉夫人今天是要背叛将军了呀。
杜嬷嬷呢,杜嬷嬷在就好了,至少她的话份量重,夫人即使不乐意听,也会收敛一些的。
正好此时,陈嬷嬷进来,兰熙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臂,低声说:“陈嬷嬷,您快点劝说劝说夫人吧”
陈嬷嬷显然还搞不清楚屋子里面的情况,愣了愣神,才发现如此里面多了一个身穿黑色衣服,脸戴黑色面纱的男子。于是,她也眯起了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一个人她应该认识。
“夫人说这是她的贴身侍卫,要让这个人住进内间。”兰熙又暗戳戳的在陈嬷嬷的耳边说道。
听了这话以后,陈嬷嬷倒是表现的淡定。她的视线不慌不忙的又一次在墨烨哲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猛然间,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反而把兰熙给推出了门。
这是什么情况啊?
兰熙本来就很担心夫人了,如今又被陈嬷嬷这样一推,她就完全蒙圈了。
到了外面,陈嬷嬷直对她瞪眼,“小丫头片子,你这眼睛是长着做什么用的呀?”
“看路看人啊。”
“可你看人也看不清啊。”陈嬷嬷嘿嘿笑,“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
兰熙睁着眼睛,凑过来,“谁啊?”
陈嬷嬷也往她那儿凑过去,低声在她的耳边低语。
“啊!”兰熙听罢便咋咋呼呼地尖叫起来。这性子,老是不改,也不知将来若是谁娶了她,怕是要受罪。
陈嬷嬷等到她尖叫完毕,叮嘱说:“你嘴巴最好严实一些,不要说出去。”
她连忙举起手,发誓,“我的嘴巴可严实了。”说着,她还用手捏紧了两片嘴唇。
“好了,知道了,别慌了,去忙活你自己的事情吧。”
“好嘞!”上一秒还担心得不行,下一秒就嘻嘻哈哈,喜悦地出了屋子去了西厢房。
陈嬷嬷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那一扇紧闭的大门,也跟着去了西厢房。
西厢房最近改造成了缝制衣物,做杂货的地方,方便杜嬷嬷带货回来做,争取把那模特的衣服做出来。
且说房中只剩下了宁甜茗和墨烨哲,她踮起脚尖,抬手就将他脸上的面纱给扯下来了,而后仔细端详,“这样看顺眼多了!”
他也端详她,“最近辛苦娘子你了,看着你又瘦了一圈,我都心疼了。”
“知道心疼啦?”
“一直都知道心疼你。”他拉过她的双手,“今天是不是遭人欺负了?”
“是啊,怎么样,你要不要去教训她一顿?”宁甜茗挑挑眉,趁机拉着他的手,坐在了沙发上。
这沙发,是她画图设计,李木匠做的,背靠上还做了精细的雕花,看着赏心悦目。
墨烨哲侧脸看了看这类似于软榻,却又不怎么像软榻的大家具,继续保持安静。
观察他的表情与动作,便知道他是被沙发吸引了,“感觉这个怎么样?”
“不错。”他抬头看她,“这是你做的?”
“算是有我的一半功劳。”另外一半嘛,她不敢居功。
墨烨哲往沙发后背一靠,“那另外一半功劳算是谁的呀?”
还别说,坐的还挺舒服的。一秒钟就爱上了。
“当然算是,”宁甜茗故意停顿下来,“是木匠的功劳了。”
“嗯,行吧,还算不错。”墨烨哲现在放开了宁甜茗的手,深深坐进去,一副享受模样。
“这叫沙发,可躺可坐,一举两得。”宁甜茗窝在他的怀里,像一个小猫咪。
挺乖挺巧挺可爱。
“你回来多久啊?”还没听到说起打仗呢,他就回来了,估计是住不久的。但猜测归猜测,知道具体点时间心里比较踏实。
“挺久的,”他揽住她的腰身,“大概下个月才走。”
下个月才走,那挺久的啊!这消息自然是让她高兴了好一会儿,但马上想到了别的事,就拉下了脸。
“那你的士兵独自在极北之地,行吗?”她难免有些担心。一个部队没有将军,就像是一盆散沙,等到他回去之后,很难想象是什么样子的。
“放心,我都安排妥当了。”他抬手帮她理一理垂下来挡住视线的碎发。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白弧励送粮去了极北了,也不知他们遇上了没。
“你看到白弧励了吗,他运粮去了极北之地了?”
“看到了,让他继续把粮食运到极北去了。”
“那就好。”这粮食,是用百姓的辛劳换来的,绝对不能出意外。
“你饿了吧,我去做吃的给你。”宁甜茗想起来,却被他用力拉了回来,她直直地趴在了他的身上,两人面部的距离,不过咫尺。
咽了咽口水,眼前的男子,秀色可餐!
男子喉结滚动,大概也是在咽口水吧,女子大概也秀色可餐。
两人默契的闭上眼睛,靠近,靠近,再靠近。轻轻的吻,带着思念,卷入漩涡之中,哪里还需要什么吃食的,眼前的美食,便是最好的了。
……
“杜嬷嬷,您回来了啊。”兰熙站起来,放下手头的工作,看上去心情极佳。
“对,今日锦绣衣坊已把展览会的衣裳都做好了,我得拿过去给夫人瞧瞧。对了,夫人在屋子里的吧?”
说实话,她觉得有些疑惑,这个丫头平常都陪着夫人,直到天黑入睡之后的,可今日她倒是早早的,就躲在这儿了,莫不是偷懒了?
杜嬷嬷斜着眼睛端详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