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沙发上,两人分别坐在两侧,手里各抱着一个抱枕。
这抱枕,自然是杜嬷嬷和兰熙做出来的,她只负责搞设计,动脑子。
“我觉得,你在买卖经商这一方面特别了不起。”墨烨哲微微靠过来,与她只有半尺的距离。
“我觉得,我在掌家方面,和伺候将军方面也很了不起的啊。”宁甜茗卖了一个萌,将抱枕砸在对方怀里。
砸出去的抱枕,落在了地上。他弯腰随手捡起,放到了身后的空余位置上。
“是是是,你什么都了不起。”他伸出手,宠溺地划了一下她的鼻尖,“给你一点颜色开染坊都得了。”
嘿,这话,原来还不是真心觉得她了不起的。
“对了,说到经商买卖的问题,我有件事觉得要和你商量一下。”宁甜茗坐直腰板,正面对着他,一本正经。
“说吧。”
“我觉得吧,我们家的产业太招摇了。”
墨烨哲皱眉头,什么叫他们家的产业太招摇了,那都是他一点一滴用战功赫赫挣来的好吧。
“所以,我觉得,应该学会转移,具体来说呢,就是从您的名下移出去,让别人觉得,这东西吧,已不是您的了。万一有一天,将军府遭难了,我是说万一,那我们也有地方可以投靠,有厚实的家底可以悄悄利用。”
“甜心,没想到,你想得挺周到的。”墨烨哲对她又开始另眼相看了。这姑娘的聪明才智,深谋远虑,远远不只是他看到的那么肤浅,“那这件事,我全权交给你去办了,而且我也相信娘子你可以把事情办漂亮。”
“得嘞,有你这句话,我准备大干!”宁甜茗一下子站起来,高高地站在沙发上,举起了拳头,大有揭竿起·义造·反的架势。
墨烨哲被她逗笑了,这丫头,原来还有这么古灵精怪的一面,平常看到的她,大部分端着性子,温文尔雅,典雅大方,给人特别稳重的感觉。
不过,可以看到她真实的一面,他自然喜悦。这证明在她的心里,对自己是信任的,没有隔阂的。
“好啦,坐下来。”他抬起手臂,就将人拉了下来,“这样太危险了,万一摔着了,我怎么办?”
“切,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有那么容易摔?”
“总之,不许站那么高。”他说话总是很霸道。
她服软,“知道啦,站的高摔得惨嘛。”
“哒哒哒”,门被敲响了,随后是兰熙的声音,“夫人,齐公子来了。”
齐公子,谁啊?
听着是一个男的,他找甜心干嘛呢?
“嗯,让他在前厅等着,我一会儿出去。”隔着门儿,宁甜茗吩咐下去。
墨烨哲一把拉过她,再一次直直地拉入怀里,空气中弥漫着酸溜溜的味道。
“齐公子是谁,你们很熟吗,他为什么找你?”
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潭。
“想什么呢。”宁甜茗本想挣扎着起来,他却紧了紧手臂,禁锢着她。
此时,墨烨哲是斜斜躺在沙发上的,而宁甜茗则被揽住腰肢,压在他的上方,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往上翘着,姿态说不出的优美有感觉。
“你若是不老实交代,我可要惩罚了。”事实上,他都不给她解释,直接就吻了上来。
这次的吻,可不是温柔形的。霸道,狂野,粗暴,总之前所未有的掠夺,不仅仅限于一处,还不断往左往右,往上往下。
最后的结果,宁甜茗出门见齐飞恒时,戴着白色的帷帽出现的。
白色的帷帽后,跟着黑色的面纱男,越看越般配。
“夫人。”若不是认得夫人今日所穿的衣裳,兰熙都不知这个带着白色帷帽出现的人,是她家夫人,“您怎么啦?”
“没事,有些小风寒。”宁甜茗摆摆手,还故意咳上几声,证明风寒如假包换。
“啊,夫人,您生病了吗,我马上去给您请大夫。”兰熙紧张得心脏儿都疼了。怎么能让夫人生病的呢。
宁甜茗忙阻止了她,“等等,不用去了,我没事,多喝热水就好了。”
兰熙半信半疑,“真的可以吗?”
“当然。”宁甜茗回答得掷地有声。
“那行吧。”
“好,我们去见齐公子吧。”
兰熙走上来,“我扶您。”
出了主母堂,去了前厅。
齐飞恒就站在长廊之上,远眺前方,背影惆怅,似有千万心事。
在生人面前,即使带着帷帽,宁甜茗便也回了温文尔雅,贤良淑德的模样,走来脚步稳重,步步生莲,温柔可人。
看得身后的墨烨哲一惊一乍,甜心变脸,简直比翻书快。
听到脚步声,齐飞恒回头,却寻不到他希望看到的良人,眼前只有一黑一白带着面纱的奇葩。
视线注意到兰熙之后,他才敢确定戴着白色帷帽的人是宁甜茗。
“你怎么了,为何将自己打扮成这般模样?”齐飞恒走上前一步,与她之间仅有一尺半的距离。
黑面纱走上来,将两人隔开,“夫人患了风寒,恐怕会传给齐公子,还请齐公子与夫人保持距离比较好。”
空气里分明是醋味儿。
齐飞恒赤·裸·裸无视掉墨烨哲,侧头寻找宁甜茗,“啊,你生病了啊,要不要紧,要不要我去请大夫?”
“也没什么大碍了。”宁甜茗摆摆手,眼睛看着墨烨哲的后背直想笑,“对了,你来是所为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想过来看看,过几日你不是要进行服装展览吗,我十担心你一个人忙活不过来。”
黑色面纱下的脸,变了变,阴沉得就如同天边的乌云,黑压压的怪让人心惊胆战,幸好黑面纱挡住,无人看见。
不知为何,墨烨哲总觉得此人面相不善,来意不明。他要劝甜心远离他才行。
“你忘了,我不是一个人。”宁甜茗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的身后,是青柠将军和整个将军府!”
这回答,黑面纱很满意。
“也是,不过你也别让自己太累了,要知道,你的身份尊贵异常,受点伤,流点血,都是不能的。”
风吹来,险些将帷帽吹起来,宁甜茗忙抬手拉住了下摆。
“我怎么感觉,你话中有话呢?”
“没有的事。”齐飞恒别开脸,明显是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