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育这名字倒是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宁甜茗侧着头,开始回忆。
只是在脑子里仔细搜索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应该认识他,也就放弃了回忆。
她依然淡淡而笑,礼貌地退至一旁,准备让他们先进去。
谁知道,他们并没打算就这样进去,那司徒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咧开嘴笑了,“你也来参加秦老夫人的生辰宴吗?哎呀,真是稀奇啊,从前从不曾见过你。”
她的话语听起来有些讨厌,有些尖酸,还有些嘲讽,拿腔拿调,装模作样。
宁甜茗不了解她的性子,也不知她的为人,所以依然很有礼貌,“我从前不曾来过,所以你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据说老夫人越喜爱的人,请柬越稀奇,我可否看看你的请柬跟我的是不是一样的?”
“抱歉,我没有请柬。”宁甜茗安静地回答,笑敛下了几分。
“啊,没有请柬?”司徒夫人做了一个很夸张的动作,惊呼出声,招来好些人的频频回头,“没有请柬也来?”
相对于司徒夫人的夸张表情,宁甜茗则要表现得冷静多了,声音也不高,“对的,没有请柬,是秦老夫人亲自邀请的。”
“哈哈哈,真是搞笑,你知道,你若是没有请柬,根本就进不了这门儿。”这女人越发的狂妄起来,那话语里都是带刺的。
她身边的丫鬟也跟着捂嘴笑起来,满满的,都是嘲讽。
刚才还不能分辨一个人的伪善,如今却能了。
旁边的家丁也点头,表示司徒夫人说得对,没有请柬,根本进不了门。
兰熙撇撇嘴,有些委屈,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夫人满心欢喜地前来参加秦老夫人的生辰,她是真的很希望参加老夫人的生辰的啊,若是老夫人不是诚心邀请她的,那夫人该有多伤心啊。
兰熙站在一旁,却不知该怎么劝说或者维护夫人。
“算了,其实我可以带你进去的,只要你不嫌弃我这身份,叫我一声姐姐。”司徒夫人脸上露出了傲慢的气息。
而就在此时,宁甜茗突然想起司徒育,就是她从前在孤烟楼门前教训的那一个登徒子,对着夫人的印象,也好不起来了。
“谢谢,不用了。”宁甜茗摆摆手,清高地拒绝了,语气也冷下了几分。
若是秦老夫人不是存心邀请她前来的,跟着他们进去,又有何意呢?
“哎呀,你也别太伤心了,毕竟秦老夫人的生辰宴,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进去的,只有身份尊贵,高雅能干的人啊,才能进去。”她这是在讽刺地说宁甜茗不是高贵之人,不是能干之人。
兰熙实在是气得不行,差点就要冲出来,与她理论了。但宁甜茗及时地抬出手臂,往后一挡,阻拦下了她鲁莽的行为。
“哎呀呀,既然你不进去,那我们先走了。”司徒夫人用帕子掩着嘴,吃吃笑,满满都是嘲讽,走了几步,她又回头,“妹妹,我劝你还是别在这儿等了,秦府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知道了知道了,还需要她强调!兰熙在心底直骂人。
从秦府里匆匆走出来一位老嬷嬷,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年龄,虽身穿粗布衣,却不能挡身上的气质。
“哎呀,千嬷嬷,还劳烦您来接我们了。”司徒夫人看着千嬷嬷走过来,便挡住了她的去路,得意洋洋。
这千嬷嬷是秦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人,也是老夫人最信任的人。她竟然派千嬷嬷亲自来迎接,那说明她的身份,绝对是尊贵的。大概还没有人得到过此殊遇。
她开始飘,开始沾沾自喜。又回头,朝着宁甜茗做了一个鬼脸,脸上写满了嘲讽。
千嬷嬷朝着她礼貌地福了福身,抬起胳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司徒夫人鼻孔朝天,大摇大摆往前走。她觉得,只要千嬷嬷跟随在她的身边,等到她走进宴席现场时,必定是最引人注目的。
然而,走了几步,她才发现,那千嬷嬷并没有跟上来,而是朝着门口走去。
“喂,你去哪儿呢?”司徒夫人的语气里明显表现出了不友好。
这奴才,本应该是只为她服务的,怎么能背道而驰呢?
千嬷嬷不回头,也不搭话,直直走向门口来。
司徒夫人气的直跺脚。原来,千嬷嬷接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不懂人情世故的将军夫人。
宁甜茗站在一旁,向着她点点头。这嬷嬷她自然是见过的,上一回她就跟在秦老夫人的身边,也是一位看上去谦恭有礼,慈祥万分的人。
“将军夫人让您久等了,请随老奴来吧,是老夫人让老奴来接您进去的。”
司徒夫人听着她说是来接宁甜茗的,简直气的发抖,凭什么呀,凭什么要让千嬷嬷亲自来接她?她可是国舅府的儿媳,她的地位才是无人能比的。
“劳烦嬷嬷了。”宁甜茗嫣然一笑,心里的愁云顿时消失开来。是她气量小了,竟然暗自揣测秦老夫人不是真心邀请自己的。
司徒夫人横在路中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司徒夫人,请往里走。”千嬷嬷不温不火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而她却并没有挪动半步,这是要干架的架势?
宁甜茗抿了抿嘴,垂手站在一侧,等候千嬷嬷疏通道路。这里毕竟是秦府,她一个客人,不好出手,否则她都想直接将人给掀飞了!
这女人跟她的男人一副嘴脸,惹是生非,嚣张跋扈。
“司徒夫人,您若是想看院子里的风景的话,请您继续,老奴暂且领着将军夫人进去了。”
旁边是一片绿色的草地,低矮的小草把整片地装点得特别美。
千嬷嬷率先走下了草地,引领着宁甜茗等人从草地通过去了。
司徒夫人气的在原地直跺脚,就差没破口大骂了。
“我们这般冷落那位司徒夫人,恐怕不太妥当吧?”离司徒夫人挺远了,宁甜茗悄悄问身旁的千嬷嬷。
千嬷嬷摆摆手,道:“甭管她,她人就那讨厌的性子,想人人把她视为宝来看,我最看不惯她的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