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又是一愣,随即才苦笑着解释道:“有一次清姑娘来村子里收海珠,无意中瞧见了我的这块玉佩。然后不由分说就夺走了!
清姑娘看上的东西,哪里有人敢要回来?时间长了,我就把这件事情忘了。
要不是刚才大叔提起来,我一时半会还真的想不起来!”
话都说到这里了,铁匠的心中已经完全笃定,眼前这个与亡妻八分相似的姑娘,肯定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
石大锤也表现得很是兴奋,没想到真的梦想成真,珍珠才是他的阿姐!
秦蔓还是不置可否,这认错第一次,就有可能认错第二次。
“炎墨,你向来见多识广。可有什么东西能帮忙验证他们父女关系的?”
炎墨迅速在脑海中回忆,好半晌才点头,“有,你们稍微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炎墨留下这句话,就迅速的离开了餐厅。找到一个背人的角落,“嗖”的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铁匠和石大锤急切的期盼中,炎墨踱着步回来了。最显眼的,是他嘴里叼着的一根枯树藤。
“同根藤!”铁匠率先一步喊了出来,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秦蔓光听铁匠的语气,就知道这东西肯定不简单,连忙用眼神去询问炎墨。
炎墨将同根藤放在桌上,然后才对着铁匠开口:“既然你能认出来,那么应该知道该如何操作吧?”
“嗯嗯!”铁匠猛点头,立刻将桌面上一只干净的空碗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又让石大锤去打些干净的清水来。
趁此功夫,铁匠对着珍珠温柔的说道:“这同根藤虽然用途单一,但是因为极难获得,所以也分外珍贵。”
珍珠轻轻颔首,“用这个就能证明我们之间是不是父女关系吗?”
铁匠笑着点头,“是的,一会儿你跟着我做,结果自然会有分晓。”
正在这时,石大锤提着一壶干净的水回来了。
铁匠接过水壶,先往空碗中倒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清水。然后将同根藤放了进去,并稍微用力压了压,确保整根同根藤都浸入了水中。
再然后,铁匠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快速的在左手食指的指尖划出一条口子。
血珠很快就从指尖滑落,一滴滴落入碗中。片刻功夫,碗中的清水就变成了浅红色。
铁匠将受伤的手指放在嘴里啜了啜,随后就将匕首递给了珍珠。
“闺女,该你了!”
珍珠并未介意铁匠口中的称呼,接过匕首也学着他的样子,将血液滴入了碗中。
霎时间,碗中水的颜色变得更加鲜红了。可是慢慢的,水中的颜色又在渐渐减淡,最后直接又恢复成了清水的状态。
“小贝!这...”珍珠习惯性的抬头看向秦蔓。秦蔓自然也不知道,又转头看向炎墨。炎墨立刻出声安抚,“不要着急,再等等!”
果然,就在炎墨话音落下后不久,那像枯木一样的同根藤,表面两侧的位置上,各长出了一个小小的绿芽。
绿芽不断长大、变长,最后变成了两根绿藤,并且相互缠绕在了一起。
铁匠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的冲到珍珠面前,哆嗦的将她搂入怀里。
“闺女,你真是我的亲闺女!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
珍珠刚被搂住的时候还一脸的茫然,但很快就释然了,伸手轻轻拍着铁匠的后背,想要借此安抚于他。
“炎墨!”秦蔓转头轻唤一声。
“嗯!”
“这样真好!”
“嗯!真好!”炎墨也跟着附和道。
一旁的石大锤,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也跟着湿了眼眶。
好半晌之后,铁匠终于松开了珍珠,用袖子拭去眼角的泪花,满心欢喜的紧盯着珍珠看,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可是,旁边石大锤的呜咽声,却破坏了周围的氛围。铁匠没来由的给了他一巴掌,“我们父女相见,你跟着哭什么?”
石大锤一边抹着眼眶,一边低声回怼,“我也找到我阿姐了,高兴不行啊!”
珍珠看着叔侄俩斗嘴,自己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微微翘起。从今往后,除了小贝之外,她又有了两位亲人,真是太好了。
秦蔓也替珍珠感到高兴,原本她就一直在想,等这里的事情了结,该如何安排珍珠的去向。
毕竟她自己将来要面对的还不知道有什么艰难险阻,实在是不方便带上珍珠同行。现在珍珠也算有了归属,她也可以放心了。
“珍珠姐姐、铁匠大叔!要不咱还是先吃饭,一会儿吃完再细聊?”
“好!”
“好!”
于是众人开始重新落座,有说有笑的开始了晚宴。
晚餐之后,秦蔓寻了个理由将珍珠支开,留下了铁匠和石大锤。
“铁匠大叔!有些事情想要跟你了解一下!不知方不方便透露?”秦蔓直
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问!”铁匠毫不迟疑的点头,“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照顾珍珠,还帮大锤想方设法的寻到我,大恩大德不足言谢!”
秦蔓知道铁匠这是在表态度,于是也不拐弯抹角,继续问道:“铁匠大叔,听你先前的意思,你已经给暗巷的主人做出了新一代的寻人神器了?”
“嗯!”铁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知,我有寻人的神器,而且可能还能制作出更高级的。
所以,就派人跟我联系,想让我替他们也打造一把。可我那时候成天忙着找闺女,哪有多余的时间搭理他们。
结果他们就用下三滥的手段抓了大锤,让我自身去赎他。
原本我想着东西都在我的脑子里,即使他们抓了我,我要不愿意动手谁都无法勉强我。
等时间一长,他们拿我没办法,也只能将我再放回来。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们真的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更不敢随意伤害我,一旦我有丁点损失,那就是可以名正言顺的不作为。
可事情的转机,就在媄清身上。有一次她无意间露出了那块玉佩,我认出了她是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