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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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啊!”

众臣一片哀嚎。

“还请皇上三思!”孟阔无比激动地说,“您虽战功赫赫,但沙场凶险,且此去条件艰苦,您万不可以身犯险。”

就连游望之都不呛声了,附和道:“孟太尉此言甚对,还请皇上以龙体为重,勿要以身犯险。”

虽然他们都知道谢若玄曾御驾亲征过,还战绩斐然,大败月羌和大宛,但此一时彼一时,大渊疲敝已久,且国库不丰,此战很有可能会败啊!

众人内心都对此战不抱有希望,原因无他,实在是双方国力、战力差距属实有些大,不得不现实一点。

他们之所以同意开战,是因为打定主意拼上全力一战,或许可以重创月羌和大宛的主力,使他们没有余力再南下。

毕竟只是输的话,顶多割地赔款,不至于亡国。

大不了休养生息几年,再打回来就是。

倘若谢若玄御驾亲征,仍没打赢的话,这代价可就大了。

奈何谢若玄已经做出的决定,绝不会再更改。他站在高处,大手一挥,“朕心意已决,众卿不必再劝。毕竟朕乃一国之君,势必与大渊共存亡,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愿众卿与朕同心协力,共渡难关。”

众臣:“……”

“………………”

感觉他们的人生难关要来了。

熟悉的绝望感再次涌上心头,他们恍惚回到了得知谢若玄要亡国的那一刻,这不会是谢若玄亡国的一环吧。

他们忽然对此感到深深的怀疑。

当然,谢若玄顶着一众神色各异的视线,依旧表情坚毅,眼神坚定,并且还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

众臣:“………………”

原本应该惊涛骇浪的御驾亲征一事,就这样无波无澜地定了下来。

不是百官不想阻挠,而是谢若玄实在太离谱了,百官心如死灰。

既然房顶被砸了一个洞,众臣也就开了一扇窗,准备起御驾亲征的事宜。

游望之主动请缨,“御驾亲征非同小可,若皇上一定要亲赴铜壶关,请允臣一同前往。”

谢若玄闻言有些诧异,“你要跟朕一起去北伐?”

游望之说:“是。”

谢若玄说:“你跟随朕去北境,谁来监国?”

游望之说:“朝中自有贤才,穆太傅便是合适的人选。”

谢若玄更惊讶了,他竟然不让凉州党的人监国。

要知道,监国这件事比御驾亲征还非同小可,毕竟掌握着大局和物资,一个搞不好,说谢若玄“身死”,自己上位也有可能。

如此重要的职务,游望之说不要就不要,还推荐让穆浦和监国,自己一心跟随谢若玄出征,好似真的忧国忧民心怀天下。

谢若玄想了想,同意了。

北伐必然会带上褚倞,届时孟榕驻守京城,掌握京畿兵力,留下游望之,说不定又给了那些臣子内乱的机会。把游望之带出京,可以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然而没想到的是,不止游望之一个人提出要跟随谢若玄去北伐,谢嘉行也在朝堂上当众表态,要跟谢若玄一起去铜壶关。

“此战关乎国祚,至关重要,臣虽人微力薄,但也想尽一份力,恳求皇上允臣一同出战。”

他身着一袭华丽的储君服,跪倒在地,姿态之恭敬,仿佛视谢若玄为亲爹。

谢若玄:“?”

你瞎掺和什么?

这个时候,谢嘉行不老老实实待在京城里,竟然也要去北伐,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他这个时候留在京城,是最优选择。毕竟谢若玄御驾亲征,危险重重,万一驾崩……咳,不正好有了顺理成章上位的机会?

他偏放弃了这个机会,要跟谢若玄一起去北伐,实在令人迷惑。

“你真的要与朕一起去铜壶关?”

谢嘉行抬头,直直注视着谢若玄,无比笃定道:“臣身为储君,却未建寸功,臣寝食难安。此去铜壶关,一愿建功立业,二愿为皇上差遣,为大渊尽一份绵薄之力,还望皇上成全。”

谢若玄看着他,只见他脖颈处的鸾鸟印记淡了几分,没之前那般艳丽了,便点点头,“既如此,那把你的名字也加到北伐名单里吧。”

谢嘉行叩首谢恩,“臣多谢皇上成全。”

谢嘉行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他确实有私心,才提出一起去北伐。不过不是为了建功立业,而是为了自保。

没错,自保。

谢若玄威名赫赫,城府深沉,手段强硬,此次御驾亲征,恐怕也是一场局。倘若他留在京城中,岂不是正好中了下怀?

庆王说:“现朝中游望之当政,孟阔掌握京畿大半兵权,穆浦和又是谢若玄亲信,局势于我们十分不利。原本要拉拢乔温瑜,奈何……唉,行儿,谢若玄立你为储君,绝非表面那么简单,你切莫相信他是真心想将皇位传于你的,谢若玄此人深不可测,他做的每一件事,必有深意,你面对他时,务必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猜测,谢若玄北伐是假,趁机揽兵权是真。

一旦谢若玄离京,京城中便剩下孟阔和穆浦和了。届时,没了谢若玄镇压,谁能预测孟阔和穆浦和会不会做些什么?

庆王和谢嘉行便如同那案板上的鱼肉,任由孟阔或者穆浦和切割。

谢嘉行惶惶不安,“父王,那我们该怎么办?”

庆王皱眉,“为今之计,你只好一起去铜壶关吧。”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如待在谢若玄身边,最起码谢若玄现在没有动他们的打算。

毕竟谢若玄可是都同意让浮艮乘给谢嘉行解毒了。

没道理等去到铜壶关再把谢嘉行噶了。

上次庆王和谢嘉行抓住浮艮乘回京后,浮艮乘当真老老实实给谢嘉行解了毒。也不算解毒,这种毒随鸾鸟印记而生,印记在,毒就在,只能先消印记,再解毒。

可鸾鸟印记已经绣在了脸上,难解,只能一点一点洗掉,大概需要一年左右。

这正好合了谢嘉行的心意。

谢嘉行舍不得鸾鸟印记,最起码现在舍不得,等他坐稳了储君之位……最起码有实力发动宫变,自己上位后,再洗掉。

这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浮艮乘被褚倞带走了,谢嘉行也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不用浮艮乘慢慢洗掉鸾鸟印记了,换一个绣面师就可以。

不用受制于人,便是最好的情形。

诏狱里。

地牢黑暗,不见天日。火把发出幽幽的亮光,照亮一小块天地。谢若玄站在又回到老地方的浮艮乘面前,面带微笑,火光在他脸上刻出界限分明的光影,宛若地狱厉鬼。

“又见面了。”

他声音如冰,仿佛比这森寒诏狱还冷。

刑架上,浮艮乘形容狼狈,仅着单衣,被吊在那里,变成了一坨“无生命”的肉。他听到谢若玄的声音,勉强动了动头,发出“嗬嗬”的气音。

谢若玄用眼神示意,一旁的狱卒立即上前将浮艮乘放了下来,并摆上笔墨纸砚,然后恭敬退了出去。

谢若玄在小案的一边坐下,手指点了点桌面,浮艮乘慢慢爬过去,在小案另一边坐下。

他身体抖若筛糠,挪动了几次,才挪到小案边。

谢若玄问:“谢嘉行身上的毒洗掉了?”

浮艮乘顿了顿,缓缓提笔在纸上写下,“毒已解,厌胜之术未解。”

谢若玄看了一眼,颇有些好奇地问道:“谢嘉行知道你是杀害谢嘉佑的凶手,对你态度如何?”

其实谢若玄知道谢嘉行会上钩,但没想到他如此不心怀芥蒂的上钩。

连思考一下都不带思考的。

浮艮乘在纸上写:不是我。

谢若玄接过纸,看到这句话,挑起了一边的眉,“不是你给谢嘉佑下的断心术,难道是乔温瑜?”

浮艮乘写:谢明时。

谢若玄笑了,“又是谢明时,这谢明时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将你们耍得团团转。”

浮艮乘不再拿笔了。

谢若玄也不介意,轻声说:“当年你陷害乔家,污蔑穆有仪,用的是世所罕见的转象之术,今日,你也来尝尝这转象之术吧。”

说着,他微笑伸出手,在浮艮乘惊恐地目光中,覆上浮艮乘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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