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西南边的一扇小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打着灯笼的婆子从门里出来了,走到小轿前,撩开轿帘就看轿里。
坐在轿里的崔芫芫一惊,双手紧紧扯着一块手帕。
“嗯,是崔家小姐,”这婆子说了句。
崔芫芫苍白着脸,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只能坐着不动。
婆子放下了轿门帘,跟轿夫说:“抬进去吧。”
小轿晃晃悠悠地就进了魏府,听见身后门关上的声音,崔芫芫突然就了一股冲动,她得逃出去,这个时候再不逃,她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
可,崔芫芫手抓着轿门帘了,她也没敢往轿外跳,她,不敢逃。
“你要闹,爹娘,你的哥哥们,侄儿侄女们怎么办?我们都会死的!”母亲的痛哭声,又在崔芫芫的耳边响起,“林家会杀了我们,芫芫啊,你不能不管我们的死活。”
崔芫芫慢慢地松开了手,最后的机会被她自己放弃了。
小轿子不知道晃悠了多久,最后终于落地的时候,崔芫芫的精神都恍惚了。
有人伸手接崔芫芫拉下了轿,崔芫芫看看身遭,这才发现她的两个陪嫁丫鬟都不在了。
“我的……”崔芫芫马上就着急要问。
“那两个丫鬟得好好教过之后,再来伺候夫人,”拉崔芫芫下轿的婆子没等崔芫芫把话问出口,就跟崔芫芫说道。
夫人?
崔芫芫呆住了,难道她不是来做妾的?
“奴婢姓崔,”这个跟崔芫芫同姓的婆子,皮笑肉不笑地给崔芫芫行了一个半蹲礼,说:“奴婢要恭喜夫人,您如今可是小阁老的平妻了。”
崔芫芫脑子里一片空白,所以不是妾,是平妻?
“来,夫人,请您随奴婢来,”崔婆子领着崔芫芫往面前的屋子里走。
“不过平妻就是骗人的,”卢奶奶这时在语重心长地跟谢九欢说:“妻就是妻,正经有婚书,名字上族谱,百年后享子孙祭祀的,就是正妻,没有别的。平妻,就是男人骗姑娘的说辞,世间它就没有公平的事儿,哪儿来的平妻?”
“哦,”谢九欢受教了。
卢奶奶说着话,目光轻飘飘地看了林得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