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突厥蛮夷的眼中,没有老人和孩子之分。
只有公母和细嫩之分。
而小丫头在城墙那无助的哭喊声,瞬间就引起了突厥蛮夷的注意。
“快看,那有一只落单的两脚羊!”
“好细嫩的两脚羊,可惜太小,只能吃不能玩。”
“废什么话,赶紧抓起来当下酒菜!”
随着话音落下,就听“噗嗤”一声,小女孩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群突厥蛮夷,果然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禽兽不如!
在他们的眼中,汉人只不过是两脚羊而已,仅此而已。
看到这一幕,平州长史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两行血泪随之流出。
此刻,他没有了挣扎的力气,没有了呼喊的力气,他马上就要死了。
他的眼皮越来越无力,视线越来越黑,意识更是越来越模糊。
“陛下,一定要给平州报仇,报仇......”
平州长史在心中想着想着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不仅是平州长史,也不仅仅是城墙上找妈妈的小丫头。
无数平州百姓惨死在了突厥铁骑的弯刀之下。
平州,被彻底的屠城了。
而突厥铁骑完成了屠城的任务,开始了他们的狂欢。
可是就在此时,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
而一阵阵诡异的声音,更是在平州上空炸响。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似狂风在咆哮,又仿佛人在嘶吼。
紧接着,黑云压顶。
平州城上空的天,突然就黑了。
而这一道道嘶吼声,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仿佛平州将士在浴血杀敌的嘶吼一般,又如同百姓们那不甘的呐喊。
“突厥杂碎杀来了,杀来了!”
“将士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咱们报国的机会来了!”
“身为汉人,宁死不做突厥狗!”
“血战到底,不死不休!”
“长史大人,城外好像有流民?!”
“那是咱们的同胞,快开城门!”
“大人,他们不是咱们的同袍,是建成余孽,是建成余孽!”
“大人不好了,突厥杂碎杀进城了!”
“老天不开眼,不开眼啊!”
“杀!血战到底!”
“......”
整座平州城,被这一道道诡异的声音所笼罩。
悲壮又凄凉!
哪怕是那些杀人如麻的突厥蛮夷,在听到这些声音的时候,也不由头皮发麻。
而建成余孽们,更是被吓的瑟瑟发抖。
有些胆小的,直接就被吓尿了。
“见鬼!见鬼了!”
“平州城了鬼城,快离开!”
郭栋一边大声的嘶吼着,一边慌忙带人离开了平州城。
说来也奇怪,当他们离开平州城的时候,天空不仅放亮了,那诡异的声音也消失了。
平州成为鬼城的事情,让建成余孽是深信不疑。
在郭栋的建议下,突厥铁骑转战云州。
......
随着安东和远东被建成余孽拱手相让,平州和营州相继被屠城。
云州,成了附近唯一的一座孤城了。
而如今,建成余孽和突厥铁骑正冲杀而来。
关于平州和营州被屠城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座云州城。
城内所有百姓,纷纷自发的走出家门,头绑白布,为两座城池的数万亡魂送行。
云州长史更是当即下令,云州只守不攻,等待朝廷的援军到来。
可是云州能等到朝廷援军的到来吗?
没有人知道......
“营州和平州相继被突厥杂碎屠城,我云州恐怕也难逃此劫。”
“但是我们云州儿郎,绝对不能给汉人丢脸!”
“血战到底,誓死不降!”
云州长史双目瞪裂的怒吼道。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他“噗通”一声便单膝跪在了全体云州将士和百姓的面前。
“大人!”
面对云州长史此举,众人皆是大惊不已。
只见云州长史老泪纵横,无比愧疚的说道:“某身为云州长史,不但守不住云州,还守不住你们!”
“某上对不起朝廷,下对不起你们。”
“如今某却要让你们一起赴死,着实心中有愧。”
“但是我们身为汉人,岂能做突厥蛮夷胯下之狗!”
“某决定以死铸汉魂,你们怕吗?”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就沉默了。
因为大家的心中里清楚,长史大人这是真的要带着他们去赴死了。
死,谁不怕死?
可是,营州和平州相继被屠城。
而云州,又岂能幸免?
死,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了......
但是即便是死,也绝对不能像建成余孽那样,去做突厥杂碎胯下的一条狗!
“大人,小人不怕死!”
“老王你不怕死?但是老子我怕,我怕杀的突厥狗贼不够多!”
“老子怕躲在城内,被那些龟儿子笑话!”
“大人,咱们出城和这群突厥杂碎拼了吧!”
百姓们大笑着说道。
如同聊家常一般云淡风轻。
只是说着说着,众人却不由红了眼眶。
望着这片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他们不怕死,但是舍不得这片土地.......
因为这是他们的家,他们的命根。
可是如今,这片土地即将要被鲜血染红,他们不甘心!
而此时,云州长史听到众人的答案之后,不由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当即起身,仰天嘶吼道:“开城门,出城应战!”
他原本是想带着守城将士死守城墙,只守不攻的。
可是如今,全城百姓和将士既然都不怕死,既然都想怕被人嘲笑。
那为何不拼死一战?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为何不死在冲锋的路上,为何不死的轰轰烈烈?!
所以云州长史大人决定,出城应战!
随着他一声令下,云州城门缓缓打开。
“杀!”
“攻下云州,屠城!”
而在城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突厥铁骑和建成余孽的喊杀声便迎面扑来。
云州长史缓缓转身,看了眼身后的将士和百姓,还有这片他为之热爱的云州城池。
虽然他的心中万般不舍,虽然他万般留念。
但是他最终还是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仰天怒吼道:“杀!”
他一边嘶吼着,一边冲出了云州城。
而在他的身后,云州守城将士和百姓是紧随其后。
云州城内所有人出城应战,哪怕是老弱妇孺,都冲出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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