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似道沉着脸走进书房,看向几人藏身处,几人从暗中走出,向贾似道请罪道:“属下办事不利,请相公恕罪!”
贾似道怒斥道:“你们何止办事不利?靠你们保护,本相早死了!说什么五绝来了,也可护本相周全,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周全’?一群酒囊饭袋!”
被贾似道这般严厉训斥,几人赶紧跪下,伏低脑袋,“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贾似道没继续斥责几人,冷哼一声:“给玄鸟传令,明日调一百……不,调三百好手到本相府中!”
“玄鸟”是贾似道暗中控制的杀手组织,专为贾似道干那些不光彩之事,这些年里,贾似道能一步步成为权倾朝野的相公,“玄鸟”功不可没。
听见贾似道要召集三百名“玄鸟”好手,几人均是心中一凛,不知道他们这位相公又要对付谁?
谁又值得三百位“玄鸟”好手出动?
第二日,贾似道并未上朝,他呆在府中,临安城最有名的大夫此时都聚在贾府,为贾似道诊断。
一间房内,传出贾似道暴躁的怒吼声:“废物,饭桶,要你何用?还不滚出去!”
一名大夫从房间中退出,脸上仍带着心有余悸的后怕,而在房间之外,还有一群大夫排着队,正准备进房间给贾似道诊治,一个个脸上充满了忧色。
也不知贾相公今日吃了什么药,将皇宫中的太医、临安城的名医全给召集到他府上看病。
可任众人诊断来、诊断去,都没瞧出个究竟,从脉象、气色、舌苔等方面看, 贾相公根本没啥大病, 只是可能近日房事过多, 导致肾水有些亏损。
但听到他们的诊断结果,贾相公却很不满意,暴跳如雷, 让一众大夫担忧害怕不已,生恐贾相公把他们全拉出去嘎了。
待最后一名大夫诊断后, 还没发现问题, 贾似道没再怒吼, 挥了挥手让大夫退去,这名行了一礼, 赶紧退出房间,喂恐退得慢了,出了房间后, 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贾似道坐在房间中, 神色阴沉到了极点。
这么多大夫都没看出问题, 说明那人给他种下的毒极其特别, 可能除了那人,其他人都无能为力。
难怪那人不怕他找人解毒, 原来早有预料……
一念至此,贾似道怒火更甚,他喜欢掌控别人的生死命运, 但讨厌这种被人掌控命运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怒火, 为今之计,只能看今晚那人再来府上时, 能否擒下那人。
贾似道在府中请人看病,这么大动静, 袁白自然也知道了,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给贾似道种下的毒根本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毒,而是内力之毒!
这是袁白仿逍遥派生死符所创出的一种招式。
而且,他打入贾似道身体的寒毒可不是内力所成,而是冰蚕寒毒被其稀释后,再打入贾似道体内,与他那阳炎炽热的内力正好一冷一热,一阴一阳。
这招可能不如生死符玄妙精巧,但难解程度却在生死符之上!
夜晚,贾似道镇定地坐在书房中看书,他翻阅的是司马光主持编纂的《资治通鉴》,屋顶上的大洞已被补好,与之前几乎一模一样,丝毫看不出有破损过。
对今晚的行动,贾似道心中其实也颇为紧张,但一点未表现出来,仍翻阅着史书,这等心性素质,也难怪能权倾朝野。
贾似道于书房看书时,一道身影从贾府外朝贾府飘来,这身影刚一进贾府,立时有数百枝箭矢从暗中射出,密集如雨,向其射来。
箭矢射出的同一时间,十数条带着飞爪的铁索朝身影抓来,要将之抓住捆缚。
那身影落在一座小亭顶,箭雨射来, 其也不避不躲,随手一挥, 气劲勃发, 却见那射去箭矢全部倒转过了方向,反向来处射回。
不时,便从暗中响起数声闷哼痛呼!
带着飞爪的铁索,那身影也没躲避,待铁索飞爪靠近,不知那身影做了什么,只见所有铁索飞爪都似被一只只无形之手抓住,而后一拉,顿时,十数道黑影从暗里被拉出。
不等这些黑影有何动作,已化为一具具尸体,接连坠落于地,有的坠落于房顶,有的坠落于花台……连是如何死的,都不知晓!
趁那身影在对付箭矢、铁索飞爪,数十道黑影偷摸潜伏到那身影周围,骤然暴起,在为首几道黑影带领下,匕首、长剑、利刀等多种武器悍然袭杀向那身影。
那身影身边有被抓住的铁索飞爪,此刻全动了起来,一根根铁索像被无形的手攥在手中,使劲挥舞,如条条黑蛇在空中扭动抽打,与挥来的匕首、长剑不停相撞,发出“铿铿”金属碰撞之音。
围杀的黑影多,却突破不了铁索防御,而且铁索比匕首、长剑都长,铁索又可弯曲,任何一点都可能突然爆发,化为杀人节点,简直防不胜防。
这不,一条铁索在空中来了个七百二十度回旋,抽到一道黑影胸口,只听一声骨折声,那黑影胸口塌陷,喷出一口鲜血,落到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另一根铁索正抵挡几名持匕首的黑影,突然弯折,弯折突出的那点猛地击在一道黑影天灵,骨裂声响起,顿时有鲜血混着浆髓从黑影头顶喷出。
激烈的搏杀在贾府中进行,闻着从屋外飘来的血腥味,贾似道脸上的镇定也维持不住,血腥味越来越浓了。
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贾似道放下手中的书,不时看向屋外。
终于,外面的血腥味似乎不再增加,正在这时,“吱呀”的推门声响起,一道身影推开门,走进屋里。
看见这道身影,贾似道瞳孔一缩,他心中发寒,三百名“玄鸟”好手竟未能奈何得了此人!
袁白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贾似道对面,“贾相公不解释一下?”
贾似道颇为平静,“有何好解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袁白点头道:“也是,确实没什么好解释,但你仍然得为今晚的事付出代价!”
袁白抬起右手,对着贾似道一弹。
贾似道眼中露出惊恐之色,他的身体又不能动了,那种奇特的酸麻疼痒之感又从他体内蹿了出来,且比上次更甚。
“不要以为我需要你做事,我就不会杀你……”
说完这句,袁白顿了下,才又道:“确实,我不会杀你,但我会杀其他人。这一次,我可以宽宥你,但如果下次再犯,你说我究竟杀掉你的哪个儿女为好?”
无论是白日间寻医诊断,还是夜晚安排人手袭杀袁白,都是贾似道故意为之,他知道袁白要用他,不会轻易杀他,所以才敢进行。
而袁白知道贾似道会这么做,他也是有意放任,目的嘛,让贾似道看看他的实力,震慑贾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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