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几个呼吸间,高大的训练营墙壁上就多出了几十只有着可怖复翅的虫子,它们的长相非常奇怪,有的两只眼睛,有的有四五只,它们的腿就像是有粘丝一样紧紧的扒在所有能停靠的地方,而锋利坚硬的口器正不断交叉开合着,让空气中充满了低分贝但密集的恐怖声响。
有点像响尾蛇,又有点像什么生物在草丛里快速的跑。
已经起飞的战舰在空中与更多的抵达的虫潮开始交火,美丽的极光夜空仿佛一副被破坏的巨幅名作,和平与安宁的底色上燃起了大大小小的火团与裂缝。
破坏者们是比创生星域三级星球大了近两倍的虫体,就像是虫子们在达尤加星球上更加变异了一样。
没有空间壁隔绝的虫子们满天乱飞,乌泱泱的一片中传来钢铁与墙壁被啃食的声音。
除了和路凛安在星球医院,这是云淮第二次看到这种没有理智只有凶残的群体生物,伊利亚德绕着他乱飞乱叫:“伦恩!西耶那!伽修!救命!”
云淮看向它,伊利亚德浑身一震:“啊啊啊那个怪物!路凛安在哪里!他不是一抬手就能让所有虫子都消失吗?!”
云淮眉眼淡漠:“嘘。”
伊利亚德:“#¥……%#&¥”QAQ又被语音禁锢了!
虽然胆小的猫猫球到处喊救命,但云淮的身边其实根本没有一只虫子接近,那些恶心的恐怖的东西在靠近他的五十米内就会被激光打成粉末,没有变成粉末的也会被砍成两半。
他在被下意识的保护着。
从空域,地表,刚才所有对着他凝滞的伊塔人全都在疯狂的防御着保护他。
333/334/335虽然展开了翅膀但并没有飞到天空之上,而是和初见他一样呈三角形将他围在了正中央,三对机械翼将周围砌成了一圈坚固庞大的天然盾牌。
更多的飞舰盘旋在云淮的头顶,形成了一个严密的空中壁垒。
只是几秒间,训练营内外就仿佛变成了末日地狱一般的场景,飞舰密集的开火声,虫潮不断的进攻啃噬声,还有其他热武器轰然炸开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一些狡猾的突击而来的虫子噼里啪啦的打在黑武士们的脊背上,又有一些被黑盔甲战士们砍杀下来,于是虫子尸体都落在了盾牌的缝隙外面。
一场突如其来的末日场景。
伊利亚德没有听到云淮再发出什么声音。
他在思考。
思考为什么这里的伊塔人对战虫潮的动作这么熟练,思考为什么营地会有提前面对虫潮的警报声,思考这样的血腥场景是不是早已经发生过千万遍——以至于就连新兵训练营的年轻伊塔们都如此熟练的可以迅速对战。
因为第三星系的断联,云淮在花园里从来没有接收到过这样的紧急军事讯息,其他两个星系连第三星系的坐标都不知道在哪,更不用提对这里进行增援与救助。
创生星域那么小的虫子都让异族人见虫
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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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塔人下意识的保护他让攻击已经开始敌我不分,一些密集的扫射甚至落在了黑武士们的背部,他们用这样的方式让那些虫潮远离他的身边。
伊利亚德着急的到处飞,还差点和一只高空的虫子撞个正着,它叽里咕噜到倒栽葱跑回来,急迫的和云淮上下比划。
保护王族会让所有伊塔人的精神力都变得疯狂和亢奋,尤其是第三星系的战斗疯子,逼急了他们很可能会直接将自己当做炸弹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引爆!
空气中开始出现浓郁血液的味道,虫潮的可怕之处在于它的数量密集与啃食速度飞快的坚硬口器,一只两只没什么,但再小的生物只要聚集着在一起,就都会变成一个庞大的棘手的怪物。
黑武士们受到扫射也一声不吭,但333的脖颈连接处已经开始出现火花暴起,就在此时,云淮突然发现已经死去的被砍成两半的虫子尸体又开始“动作”,只是几秒之间,从虫尸中就又诞生了更多的新虫,它们飞速啃噬着已死的母体,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长到了巴掌大小的长度。
伊利亚德倒吸了一口凉气,它的语音禁锢安静一会就会自动解开,猫猫球炸着不存在的猫毛到处乱叫:“不是!现在的虫子已经进化成这样了吗?!!”
它正叫着,突然察觉戴着白色面具的少年轻轻啊了一声。
伊利亚德蓦地回头,就听见云淮低声道:“好生气。”
机械能量球看着年轻的王,忽然想到西耶那说过的有关于转换期的话语。
初生转换期的王嗜睡,兴奋,易怒,高度敏感,利用王种介子度过转换期,他才会变成完全的成长体。
力量的不稳定让王的状态也不稳定了起来,花园以前温养着初生期的王的力量,精神冷静的王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清晰的,平静的,表达自己愠怒且平息不下的起伏情绪。
这是伊利亚德第一次看到王真正动怒的模样。
猫猫球这下谁也不叫了,它紧紧的缩在云淮身边,差点忘了自己的王只是看起来瘦小柔弱。
只是看起来而已。
有飞舰的尾部被卡进疯狂的虫潮而变成火团盘旋着坠落,在极光夜空的陪衬下就像是一颗倒坠的流星。
但流星中是年轻伊塔战士的生命,于是这份美丽也变得惊悚悲伤了起来。
伊利亚德看到少年缓缓抬手,掌心的力量使坚固的黑武士盾牌猛地打开。
333惊诧低头,云淮往外轻撇指尖,巨大的沉重的黑武士就被不容拒绝的排斥到了十米开外。
更大的豁口暴露出来,云淮干净柔软的白色靴子踩在血腥与虫尸之上,给黑武士的视觉系统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危险!危险!危险!”
空中的舰队因为云淮突然的动作乱了方寸,于是勉强负隅顽抗的新战士们失去了驾驶平衡,密密麻麻的虫潮落在他们的
舱窗上,战士们能做的最后的抵抗就是将飞舰的坠落地点拉的更加远离云淮的坐标。
好生气。
云淮觉得自己愤怒的负面情绪在被不断拉高,从上个世界到这个世界,他的情绪从来没有被拉的这么高过。
原本他以为达尤加是一颗浪漫和平的星球,虽然装载着灭世级武器,但这并不影响它的可爱,这里有到处巡逻的时隔四百年也为王效忠的黑武士,新鲜的正在经受训练的伊塔战士们,还有明面上监视他背地里其实是在保护他的黑色盔甲人,所有的一切都在第三星系严苛的规矩中安定前进着。
云淮只需要看一看逛一逛,顺便等待着0781修好就行。
但是浪漫背后是血腥,和平背后是战乱,刚才还对着他炸尾巴的伊塔少年们现在变成了下坠的火球,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这个世界的残酷面具在他眼前撕开了一个小角。
云淮很难形容此刻的感受,他指尖不断有冰凉的水滴下来,面具后的额头也浮起了一些冰冷的水珠。
力量在积蓄,在奔走咆哮,精神力在身体中关不住的到处冲击着,好像在寻找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
已死的母体越多,爆发的新虫潮也越来越多,新虫潮啃噬同伴尸体又快速异变成成虫,这就是一个死循环的艰难战斗,云淮不知道他们以前是怎么在这种战斗中取胜的,亦或者他们已经失败牺牲过。
就在第一架坠落的飞舰即将接触地表彻底爆炸之时,突然有一股无形的磅礴的力量蔓延出去。
那股冰冷透骨的力量先是让所有坠落的飞舰都猛地悬浮住,紧接着与力量层触碰的部位缓缓漫起能够包裹飞舰的巨大水球。
水球与舰艇着火的部位冲击发出嗤啦的降温响声,而飞舰被水球铺展过的地方,火油的燃烧就迅速熄灭了下来。
……得益于第三星系绝佳的武器制造质量,就算外面已经烧成了红色,里面的人也暂时没有受到严重的生命伤害。
他们面具后的眼睛缓缓睁大,看着温柔的水球将他们所在的机舰全然包裹住,于是烈火平息,爆炸消失,整个飞舰都在水球中上下缓慢的起伏着,就像是突然被什么强大的力量安抚庇佑。
比黑麦酒更让人沉醉的一股清冽香气蔓延开来,黑武士333看着那个尊贵的少年指尖微动,于是他的身边开始出现了无数透明的流动水珠。
像是雨,但雨滴往下坠落,它们却缓缓往天空升去。
更远处还在战斗的飞舰也被水球不容抗拒的包裹,它们在天空中旋转着翻斗,看起来稍微有一点钝钝的滑稽。
伊利亚德咕咚咽了一口机器人能源液,猫猫祟祟的将脑袋藏在云淮垂落的围巾底下,只敢露出来一只偷窥的眼睛。
它在细微的颤抖,不只是它,七八米高的巨大的黑武士们也在颤抖,因为它们能感受到那股让芯片都要自燃一般的力量波动。
在地表战斗的第三星系伊塔战士来回甩动着狂躁的金色光尾,身形却像是柱子一样原地凝固住。
他们被和飞舰一样禁锢了。
周围铺天盖地的似乎只剩下了虫子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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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疯狂汹涌到了极致。
伊利亚德QAQ:“呜呜呜王……”
云淮嗯了一声:“再等一下,虫潮会被人群吸引,再等它们多一点,这样省事。”
伊利亚德恍惚觉得这个话在哪里听到过,一个激灵间,它猛地反应过来这不就是那个怪物在王面前表演的话术??
云淮无时无刻不在汲取着周围的一切来成长,他观察,模仿,学习,而这种可怕的成长速度会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等周围的人再抬头,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需要用仰望来看这个少年的身影。
高墙内外仿佛末日的修罗场,没有理智的虫潮飞行的声音铺天盖地,攻击一旦停止,虫子就会越来越多。
云淮抬头,只能从缝隙里看到美丽的一闪而过的蓝绿极光。
多么可惜。
这本该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所以非常生气。
因为他喜欢的和平被这么大肆的毁坏。
精神力水珠从变异虫潮的缝隙中继续往天空而去,而地面依旧在不断的往上蒸腾水汽,于是比虫潮更密集的水滴开始在极光之下汇聚成了一片天空的海,有漂亮的白浪花正在倒垂的海面中跳跃着席卷。
还被水球禁锢停留在空中的伊塔战士惊骇的看着天空的水幕,这违反规则常识的巨大力量让每一个第三星系的战士都瞠目结舌。
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细微的发抖的身体已经和他们预警了它的恐怖。
那片天空之海中蕴藏着愤怒,压抑,暴/乱,躁动,浪花在某个瞬间会变成锋利的锯齿形状,却又会在下一刻蛰伏下来仿佛被谁控制住。
虫子越来越多,几乎已经遮天盖地,但在虫潮之上,海面比天还广阔,比地还厚重,它们翻涌着浪花,积蓄的力量似乎在等着谁的命令。
伊利亚德吓得直哆嗦,也被虫子恶心的够呛,在某个惊骇寂静的一瞬间,它听见了王在呢喃轻语。
“不要惧怕冬天的到来,因为冰会化成春天的流水,流水带来生命与花,绿色会重新铺满整个大地,于是春雷滚滚,降下神明的眼泪,自然万物被砸落泥土,神的泪水会使万象更新。”
云淮抬头,银白的面具因为强横的力量而碎裂了一条缝隙,缝隙之后,是王族浓郁到如同深渊之海一般的黑紫瞳色。
他缓缓抬手,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在掌心冲刷,最开始那是一滴细小的雨,又在几个呼吸间突然变大。
无数的雨箭从更高的维度猛地直射而下,它们钉在墙壁上,房顶上,又砸在地面,坠入泥中——连带着无数反应都反应不及的虫潮。
迷蒙暴雨之中,携带着锯齿的浪花就像是进入了宴会的狂欢高潮,它们清扫着充满血腥的战场,所到之处可以溶解一切脏污与黑暗。
伊利亚德身体剧烈的颤抖。
虫潮
很多,王的力量更多,虫潮张狂无情,王的力量更凶狠冷酷,新的虫子根本来不及再生就已经被密集的雨箭钉死在地,而浪花的拂过又让虫尸融化消失,于是所有的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王力席卷过的地方,干净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出现过。
这几乎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又像是在黑暗末日中的精准审判。
伊利亚德躲在王的围巾之下,突然明白治愈只是王力的一条分支,而温柔的治愈背后,隐藏着与之截然相反的一股吞噬制裁的狂暴力量。
它们刚柔并济,王的治愈因为他的庇护而被释放,王的制裁也因为他的愤怒而全然降临。
这才是这一代新王最完整的力量构成,而伊利亚德直到此时此刻才醒悟过来。
雨幕渐小,就像是急促爆发的钢琴曲进入缠绵缓慢的尾调,余音在每个人的耳边缠绕环响,重新出现在天幕的极光仿佛一场盛大表演后的优雅谢幕。
云淮脸上的面具彻底碎裂,咔嚓一声砸落在地变成了两半。
他抬起脚步,依旧浓郁的瞳色满意的看着周围干净的一切,无数雪白的丝线随着少年的行走而飞扬在潮湿冰冷的空气中,又跟随着风向落在被水球包裹的伊塔战士的身上。
水球被丝线触碰,像泡沫一样啵的一声消失,王的精神力挂在战士的伤口处,无边的治愈就伴随着清冷香气蔓延开来。
新王的冷酷与温柔共存,理智与愤怒被压制在一个非常平衡的线上。
云淮走着才发现黑武士落地的那六个大脚印已经消失不见,但墙根的位置却又裸露出一点新鲜的铁壁。
……因为靠近云淮的王力太过密集,导致整个训练场的地面都在力量降临中下陷了十多公分的深度,黑武士的脚印早已经被掩埋抹平。
云淮没在管,他缓缓走到那个跟了他一路的黑盔甲队长身前,少年一张冷白清俊的脸抬起,流转着浓郁颜色的眼瞳直直看着第三星系的伊塔人道。
“莱拉尔在哪。”
“说真的兄弟,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时间安排拿捏到秒的。”
路凛安启动阿瑞斯号,又有点嫌弃道,“还有你非得和我坐一个飞舰吗?”
莱拉尔转头看向外面。
实验成功看起来让这个肤色略深的伊塔心情不错。
路凛安:“给句话。”
莱拉尔:“快。”
路凛安:“?”
莱拉尔:“空间系存在超级跃迁可能,你的飞舰一定比我的快。”
路凛安:“……有时候太多聪明也不是好事。”
莱拉尔:“走。”
路凛安嗤了一声,他拉起操纵杆,阿瑞斯号在第三星系大贵族执行官的解禁下终于能够喷射升空。
“三天。”
路凛安:“你说什么?”
莱拉尔收回视线,面具后的浅铜色眼睛抬起道:“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夜金城还有事务等待我去处理。”
路凛安冷笑一声:“大忙人啊。”
莱拉尔沉默。
在猛地原地加速的超级飞舰上,
异族领主和星系执行官道:“提前预警,
他难追的厉害,三天时间我可能连他的衣服角都摸不到。”
莱拉尔继续沉默。
路凛安已经习惯了他的寡言,“当然,我摸不到你也摸不到,大家都得用眼睛瞪着看。”
莱拉尔终于又再次开口:“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事和你的关系可大了,”路凛安说着啧了一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偷渡。”
路凛安:“错,我才没想着来这里,我的目的原本是第二星系的蓝翡星。”
莱拉尔脸庞侧过,似乎在斜着看他。
路凛安眉头挑了挑:“但是伽修的心眼太多,我是在隧道分流的时候被他打发到这里来的。”
莱拉尔:“他醒了?”
路凛安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之前睡的死沉?”
莱拉尔语气忽然低了下来,似是不满。
“十几年前他就邀请过我一起睡觉。”
路凛安:“?”
【我去。】
莱拉尔:“我没同意,闹崩了。”
路凛安:“等一下,你们两个?”
莱拉尔:“你在肮脏的想一些什么?”
路凛安:“。”
那你这么说话真的很容易让正在恋爱的我误会啊,他现在脑子里就只有这些东西。
莱拉尔冷漠的换了一副说辞:“他拉我进入幽蓝梦境,我拒绝了,所以他已经醒了?”
路凛安:“早醒了,这会正蓬勃旺盛的发展旅游业呢。”
莱拉尔这次沉默了好长时间没说话。
路凛安让阿瑞斯号自主跃迁,然后对着莱拉尔嘶了一声:“你怎么和谁都能闹崩,外面一共就两个执行官,每一个都和你关系不好。”
莱拉尔:“我不需要和谁关系好,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就行。”
路凛安意有所指:“你不和其他人搞好关系,万一外面发生个什么大事,你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多委屈的。”
莱拉尔:“随便。”
行。
这位大贵族的脾气真是又冷又犟。
路凛安原本是想忽悠莱拉尔站在他这边,但没忽悠成功,不过也不算完全失败,毕竟他又用自己的鳞片撬动了莱拉尔靠近云淮的坐标范围。
四舍五入他依旧是局面的主宰者。
路凛安不相信有伊塔人能摆脱云淮的统治,小伊塔王快点统一帝国也就能快点和他一起谈恋爱。
这么想着,渴望配偶的龙就发出了一道期盼爱情的笑声。
莱拉尔沉默的离路凛安远了一点,那个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这个危险的怪物变成这么一副情海深陷的模样。
他心里装着无数还在建造的武器,各星球汇报的要务,
还有埋在心底深处的风暴之眼,一切都还等待着他去处理,能跟着路凛安一起去找什么心上人足以表示莱拉尔对他的鳞片的中意。
阿瑞斯号接连跃迁了三次,正要沿着指挥航线继续走,路凛安就猛地拉下操作杆停在一片散乱的星球区。
莱拉尔停下思考:“怎么?”
路凛安胸膛缓慢起伏,垂下的脖颈突然漫出黑色的龙鳞,阿瑞斯连忙道:“冷静!冷静!想想小客人!”
路凛安突然转头看向莱拉尔:“有什么惹他生气了,很生气。”
莱拉尔沉默的看着路凛安。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你最好祈祷不是第三星系的伊塔人惹到了他。”
莱拉尔面具后的眼睛猛地眯了眯。
路凛安瞳孔收缩成了一道竖线:“速度太慢。”
他倏的抬手,阿瑞斯前方就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空间裂缝,路凛安放弃了飞舰的自主跃迁,直接开启了硬核的空间能力。
莱拉尔不着痕迹的握住了棍刀,路凛安感应了一下血脉的狂躁跳动,然后驾驶着阿瑞斯号直接一头扎进了黑色裂缝之中。
无限空间的扭曲与死寂包围了上来,在这里,时间停止,空间压缩,一切都仿佛到了宇宙的终极一样,阿瑞斯每进来一次都要吓破胆一次。
但停止的时间能够让跃迁的速度达到极致,往往上一秒还在很远之外,下一秒就已经抵达了目的地之处。
八年的默契让它感知到了主人奔涌的情绪,阿瑞斯铆足了劲,从突然出现在正前方的空间出口中钻了出去。
于是宇宙星河又重新出现在眼前,一颗飘荡着美丽极光的星球跃入执行官的视线。
莱拉尔腰间的棍刀抽出一点,他缓缓侧头:“你知道你来的是哪里吗?”
路凛安速度不减,一把将操作杆推到了顶。
男人金色的眼睛变得凶残又冷冽道:“当然知道,是我的爱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