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嘿嘿一笑,扛着一袋子小麦出了门。
保险起见,他还是顺着山头自家门口这边,撒了一些粮食在地上,一路撒到麦场。 这样再有野猪下山,就会顺着粮食往麦场去,而不是去他家里撞门。
苏晚晚也在家把门给顶好,经过这事,几个孩子也都睡不着了,干脆就等在院子里。
小云毅直接在院子里打拳起来,打的是有模有样。
他要好好跟爹学打拳,这样才能保护娘亲和小玥儿他们。
沈渊这一去,再回来已经快到天亮,而且是被抬着回来的。
野猪太多了,而且都是壮年野猪,村里的汉子没几个能打的,沈渊一人难敌众野猪,还是被猪给撞了一下。
沈渊被抬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苏晚晚和几个孩子都吓坏了。
柳大夫也跟着一起过来了,慌忙查看起来。
苏晚晚浑身紧绷,小玥儿更是吓的哭了起来,小云毅强忍着眼泪,沈昭则是默默站在一旁。
“都别担心,我没事,这下子村里有肉吃了!”
沈渊呵呵笑了一声,仿佛自己没受伤一般,还想着那些野猪呢。
跟着沈渊过来的几个村民一脸愧疚,沈肃更是红了眼眶:
“都怪我们武力不行,连累了渊哥。”
这时,一个少年“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是我,若不是我不听渊哥的话,非要上前挽救那些粮食,渊哥也不会为了救我.......”
那少年说完,又是对着自己猛抽几个巴掌。
“行了,都先别围在这里,让柳大夫先给看看。”
里正吆喝了一声,把他们赶出门去。
柳大夫已经为沈渊检查了一下,随即松口气道:
“还好没伤到筋骨,就是淤肿。”
听柳大夫这么说,苏晚晚松了一口气。
柳大夫已经弄开始为沈渊涂药包扎。
整个小腿都被纱布包裹了个严实。
“休养几天就好了。”
三个孩子也终于平静下来,小玥儿看着爹爹那被裹得严实的小腿,还是咬了咬唇,爹爹一定很疼吧。
苏晚晚见柳大夫已经收了药箱,立马上前就要付药钱。
谁知柳大夫和柳大平同时摆手,阻止她付钱。
“沈渊是为了村里的粮食才受伤,这钱怎么能你来出,由我来付吧。”
柳大平直接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柳大夫却是瞪了他一眼。
“你们都把我当什么人了,都别付了,我不收银子。”
柳大夫拎着药箱起了身。
“上次那清虫药还是沈渊媳妇给我的,若不是她,我也做不出药来,沈渊又为咱村受了伤,他们夫妻是咱们全村的恩人,得念着他们好。”
柳大夫说完,又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才带着药箱赶往其他家。
除了沈渊,还有几个受伤的,他也得去看看。
柳大平怔了一下,轻笑,对着那大夫的背影道:
“你当我不知感恩啊,我这都记心里呢。”
随即,又回头看向了沈渊:
“沈渊你这几日好好休息,我先去处理外面的事情了。”
柳大平想到外面还乱着,也立马准备离开,苏晚晚赶紧送到门口。
天已大亮,村里到处都是血腥味,苏晚晚走到院子中都能闻到这味道,毕竟他家门口也有两头野猪呢。
不过她也没出去管,回头看到几个孩子都趴在沈渊跟前,眼睛红红的,小玥儿甚至还在打哈欠。
想到他们几个昨晚都没睡,苏晚晚走了过去:
“没事了,你们都再去补个觉吧。”
沈昭看了看,带着小玥儿和小云毅出去。
沈渊见孩子出去,立马看向苏晚晚,随即一脸笑:
“媳妇,我没事。别担心。”
苏晚晚指了指他的腿:“你告诉我说这是没事?”
沈渊伸出手,就要抓苏晚晚的小手,苏晚晚直接躲开了。
“我说了,敢受伤就别再碰我。”
沈渊立马耷拉下了一张脸,还是随手一拉,紧紧拉了她的手,握在手里,大拇指磨着她的手背。
“那可不行,有媳妇不能碰,你要憋死我。”
说完,又摩挲了两下。
“媳妇,本来没受伤的,我安排的好好的,谁知那东子舍不得那些粮食,唉,正好有两头野猪向他冲过去。”
“在我眼皮底下我不能见死不救,那孩子家就他和他老娘相依为命,他老娘还是个瞎子,你说他若是出事,那老太太可咋办。”
沈渊一口气说完,忽然又看了一眼苏晚晚,握着他的手又收了收,更紧了。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以前无所谓,死了就死了,可是现在,有你在,我惜命着呢。”
苏晚晚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就捂住了沈渊的嘴:
“说什么死呢。”
沈渊抓住她的小手,嘿嘿笑:“不死,我们还没圆房,我可舍不得死,更舍不得你。”
苏晚晚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却又有点心疼,以前的他,是多么不怕死。
甚至,还有求死的迹象。
轻轻坐在了床边,苏晚晚把自己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
“沈渊,你……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她只是忽然很想知道。
沈渊神情微愣,却是嘴角微微一勾。
不过这抹笑容很快隐藏,似是想到了什么,表情落寞。
他说过,苏晚晚想听,他把他一切的故事都告诉她,绝不会有一点隐瞒。
伸手摸了摸她脑袋,一手忽然揽过她的腰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霍远,我叫霍远。”
他低语,眸光忽然变得暗淡。
这名字似乎很久远了。
“霍远,听起来就像是个大将军的名字,霍远.......”
苏晚晚喊了两声,沈渊忽然低头,用嘴封住她的唇。
苏晚晚瞪大了眸子,沈渊却是由浅入深,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她叫了他的名字,他真正的名字。
他几乎快忘了这个名字。
虽然他不太喜欢做霍远。
但是那是真实的他,是他真正的自己。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过他了。
一个吻弄得苏晚晚气喘吁吁,缱绻旖旎,深情款款。
许久许久,沈渊若不是因为腿上有伤,怕是要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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