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几人回教室午休。
许初宁起来得早,这会儿是真的困了。她闭着眼睛趴在桌面上,很快便睡着了。
再醒来时,竟然是下午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
许初宁惊讶,她没有想到自己午觉会睡这么长时间。
不单她意外,邓希彤也很是诧异,“你昨晚失眠了?”
许初宁:“没有啊。”
邓希彤:“你今天睡了好久。”
许初宁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低声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邓希彤深有感悟,“你太拼了。”
许初宁笑笑:“也就十来天的时间,考完我们就暑假了。”
提到暑假,邓希彤眼睛亮了起来,“你暑假准备怎么过?出去旅游吗?”
问出这句话后,邓希彤反应过来,表情微僵,讪讪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好奇,问一问。”
许初宁莞尔,倒是不觉得冒犯,“没事,我和我妈应该会回一趟宁城。”
她们每年夏天,都会抽几天时间回宁城,看望老家的外婆,以及……打听一下‘李晓楠’的情况。
邓希彤恍然,又问她,“宁城好玩吗?我还没去过呢。”
许初宁:“……你问到我了。”
她虽然是宁城的,可尤淑珍的老家是在宁城下面的一个小镇上,许初宁在宁城的时候,活动范围基本就在小镇周围,连县城都去得少。
来到江城之后,她和尤淑珍每年回去,也只是在小镇附近转悠。
小镇没有林立的高楼,也没有那些可以消费的景点。但许初宁很喜欢小镇,那儿很舒服,风是温柔的,带着丝丝缕缕的燥热,吹过来的时候,却不会让你觉得燥热。
小镇有小溪小河,她初中的时候,还会跟小镇里其他同龄的,或者是小几岁的朋友们一起,去河里抓鱼捞虾,偶尔还会抱着外婆亲手摘种的西瓜放入小溪里,任由天然的溪水把西瓜冰镇,然后又抱回家切开,和外婆妈妈一起坐在葡萄树架吃着。
想到小镇的生活,许初宁脸上的笑意明显许多,“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只能带你上山下河。”
邓希彤:“可以啊。”
她从小就在城里生活,爷爷奶奶倒是在乡下,但她去的时间少,次数也少,因而对小镇生活很是向往。
“如果我有空,我就去找你。”邓希彤说。
许初宁:“行。”
在后面偷听两人说话的沈斯年适时开口,“那我呢?”
许初宁转头:“什么?”
沈斯年:“你暑假和尤姨回小镇,我可以一起去吗?”
许初宁:“……”
她忘了沈斯年。
母子俩对视一眼,许初宁想了想,“我们回去半个月的话,你也去半个月?”
带沈斯年一起回去不是什么难事,小镇的房子是自建的小两层楼,房间倒是足够,但是……沈斯年现在是沈家的人,是沈聿白小叔的儿子,他暑假应该要回沈家,不能和她去小镇半个月吧。
沈斯年:“尤阿姨那边没问题的话,我当然可以。”
许初宁无言,提醒他,“你不用回家?”
“……”
沈斯年愣了下,明白许初宁的意思,“我——”
许初宁压着声,“你问问他们。”
沈斯年慢吞吞地哦了声,“好吧,他们同意你就同意?”
许初宁:“我回家也问问我妈。”
沈斯年:“好。”
邓希彤在旁边听着,满头问号。
她知道两人关系好,也知道沈斯年常常去小店那边,和许初宁妈妈关系也好。她之前怀疑过两人是不是互相喜欢,又或者沈斯年单方面暗恋许初宁,但后面观察过后,这个想法便掐灭了。
只是现在来看,这两人的同学之情,未免也太超过了吧?
更更重要的是,邓希彤觉得许初宁和沈斯年相处,不像同学,更不像朋友,当然也不是恋人。这两人相处,给她一种许初宁是沈斯年姐姐,沈斯年是弟弟的感觉。
两人对话,常常让她产生他们是姐弟,又或者是母子的错觉。
就刚刚那句“他们同意你就同意”,邓希彤跟她妈妈撒娇的时候常说。
许初宁和沈斯年说好,转身收回视线时,恰好对上邓希彤打量的目光,她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许复杂。
许初宁不解,“怎么这么看我?”
邓希彤回神,“没,我在发呆。”
许初宁:“……”
和邓希彤说了两句,许初宁突然想起点什么,又回过头提醒沈斯年,“沈斯年。”
沈斯年:“什么?”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许初宁道,“闵健。”
沈斯年:“…………”
他是真的忘了。
沈斯年早就答应了闵健,暑假的时间全程交给闵健安排,他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闵健倒也没有要沈斯年做什么,但沈斯年要出道,就得接受一段时间的封闭训练,暑假是最好的时间机会。
想到这,沈斯年挣扎,“我应该也有几天假期吧。”
“到时候再说?”
斯年:“……行吧。”
他幽幽叹气,有点儿郁闷。
暑假的事暂且不提,许初宁他们最要紧的,是期末考试。
高二的期末考试在六月下旬。
六月中旬的时候,江城的天气便热了起来。每天早上去学校的那一小段路,都挺煎熬的。
好在,许初宁早已经习惯了。
二十五号这天,考场座位出来了。
许初宁依旧是第一教室的第一位,沈斯年也不算差,他暂时没进第一教室,但也到了第二间考场教室。
知道沈斯年的座位,余高义很是伤心,“兄弟,上一次考试我们还在菜鸡互啄,这一转眼,你就到了第二考场了。”
沈斯年瞥他一眼,“我下一次会去第一考场。”
余高义:“我知道。”
他很是郁闷,“我上次还以为你是装的。”
他甚至还劝他说,考试不是把试卷写满了就有分数。
当时沈斯年怎么和他说的,他说他知道,他考得还不错。
现在想想,余高义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是我小看你了。”
沈斯年轻笑,“你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
余高义:“你不懂。”
他表情幽怨,“我爸妈给我施压了。”
沈斯年:“……现在给你施压?”
“是啊。”余高义答应。
沈斯年沉默片刻,没忍住说,“明天就考试,他们现在才给你施压,是不是有点儿晚?”
余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