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轻主动了一次

闻轻知道这是安慰她的话。

她说:“或许吧。”

商应寒没有在件事上多说什么,给她整理好领口:“我们该回家了。”

闻轻乖乖从床上下来。

这是休息室里的床,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抱进来,也不知道商应寒是什么时候代替了按摩师,但是一醒来就看到他,心情真的会开心很多。

但她没有完全表现出来,小心思藏得好好的。

……

今晚回庄园不是老白开车。

是商应寒亲自开车,闻轻则坐在副驾驶。

回去的一路上,闻轻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话痨不停,把在今天剧组拍戏的一些趣事儿都说给他听。

窗外的暗影掠过他镌刻的侧脸,只见他神情柔和,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会应上一句。

有时她安静下来,不说话了,商应寒便会主动提起一些她感兴趣的事,她没有一刻感觉不自在过,气氛非常轻松。

渐渐地,就习惯了有他在身边。

‘习惯’两个字让闻轻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车停下来等红绿灯时,闻轻忽然提起:“五叔,今天陈见给我报备了你的行程。”

商应寒手搭在方向盘上,袖口的白衬衣浅露一寸,腕表上的那个qing字样正对着闻轻,她视线被吸引了几秒,随后听到他说:“是我让陈见报备给你的。”

顿了顿,他转头看向她,说:“如果你不喜欢这样,以后不会了。”

“五叔叔,我……”她思虑着该怎么接这话。

商应寒手伸过来,握着她的手:“这件事不应该烦着你,是我考虑不周。”

她摇头解释:“五叔,这件事没有烦着我,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商应寒问她:“哪里不好,说来听听。”

闻轻便把心里所想的都说出来:“别的那些已婚男士,都巴不得老婆不管自己的日程,要是这么每天都汇报一遍,那活得该有多压抑啊,已婚男士不都喜欢自由吗。”

商应寒勾唇,低声笑道:“这些歪理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闻轻回答得一本正经:“怎么会是歪理,这是大多数已婚男人的心声。”

“照你说的这么看来,我的已婚意识还没列入大多数男人的心声,还得多进步才是。”

他话落下。

绿灯亮起。

车缓缓驱动。

商应寒单手转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极其夺目,闻轻的视线又再落在他手上,以及手腕的腕表上。

由于她的视线太专注,商应寒不想察觉到都难,问她:“喜欢这块腕表?”

闻轻收回视线说:“没有,只是觉得很好看。”

商应寒但笑不语。

两人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

荀叔已经备好了晚餐,商应寒牵着她去用餐厅,两份餐具一看就有闻轻的份,商应寒给她拉开椅子坐下:“下午吃的再多,现在怎么都该消化了,少吃点等会运动运动,也就消化了。”

闻轻说:“吃饱了怎么可以运动。”

她以为又是夫妻间的运动。

却听商应寒一本正经说:“散步,应该还好。”

闻轻:“……”脸都丢完了。

菜都端上来,很丰盛,全都是荀叔的手艺。

闻轻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根本说不出不吃的话。

而且,下午在剧组吃的那些,这个点确实都已经消化。

晚饭过后,商应寒带她去散步,偌大的庄园,灯火通明。

闻轻对庄园里的各个地方还不太熟悉,可只要有商应寒在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他牵着她的手,两人漫步在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上,小径的两边种着参差不齐的斑竹,郁郁葱葱。

周围没有别的人,只有她和他。

闻轻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的手被他牵着,她慢慢抽出,顺势往上挽住他胳膊,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五叔,我们觉得我们有点像老夫老妻。”

商应寒嗯了声。

闻轻觉得这个回答太敷衍,说:“老夫老妻就是亲情了。”

商应寒回答她:“老夫老妻最开始是爱情,最后也是爱情。”

闻轻觉得有道理,相伴到老,还是爱情多过亲情。

她趁着此情此景接着问:“五叔,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呀?”

商应寒没看她,只是看着前方:“喜欢需要理由么。”

“当然需要啊,这个世界上哪里平白无故的喜欢。”她回答道。

商应寒垂眸看她:“闻轻。”

闻轻抬头:“嗯?”

他缓缓说:“这个世界上有平白无故的喜欢,也不需要理由。就像,你于我而言,没有那么多理由,我只想要你一个,就是喜欢。”

闻轻想说,那这不就是一见钟情了吗?

可是想想自己小他那么多岁,一见钟情的时候她还小,自然谈不上。

……

夜色很美。

庄园高高的尖塔上憩息着一排排二级保护鸟类。

月光洒下来一片,交织着前园的灯光,让人分不清是今夜的月太明,还是灯太亮。一阵夜晚的风徐徐吹来,头顶上巴掌似的梧桐树叶,影影绰绰发出细微的声响,几点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肩上。

闻轻不知怎么的,今天心情极好,好到更愿意主动一些。

少女春心悸动的刹那涌上来,她做出一个大胆的行为,慢慢踮脚,仰头,蜻蜓点水般的印上他唇角。

只一下,她脚下放平。

然后继续保持仰头的姿势,眉眼弯弯,杏眸灵动。

商应寒看着她,似在回味刚才她主动的那一个吻,许久,才说:“你的主动,于我来说的意义很重要。”

她想知道有多重要。

商应寒抻手将她拉到面前,她整个直直的撞在他怀里,她轻呼了声,他抬手掬着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认真的喊着她名字:“闻轻。”

她乖巧应着:“嗯。”

商应寒问她:“若是你的家人这时候回来,要把你接走,我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你会跟他们走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设想,把闻轻给问懵了。

她没有思考要不要走,而是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想,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她的心已经牵挂在他身上了,所以她没法回答这个问题是因为做不出取舍……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