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轻也看不出他有没有生气,小表情满满都是讨好:“我饿了,溜去买早餐。”
她说完立马看向保镖,给保镖使眼色。
保镖会意,将拎着的另外几个袋子拿过来,当着商应寒的面说:“先生,这是闻小姐给你您买的早餐。”
保镖本来只负责把早餐拿过来就行, 但谁让他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就多说了一句。
闻轻瞄了眼五叔的脸色,赶紧把早餐捧到他面前:“五叔,这些都是我买的,别看很早,有的还排了队呢。”
虽然唯一个排队的油条,排了半分钟都没有……
然而这些并没有让商应寒脸色好转:“等会再跟你算账。”
“……”闻轻悻悻的努了努鼻尖。
商应寒看向温沉, 明明是很平静的眼神, 但在温沉解读看来好似在无声的质问他为什么把闻轻拐出去。
嗯??
他是来探望病人的那个,怎么就把人拐出去了?!
“那个……商先生。”温沉差点直呼其名,直呼的话到嘴边了,想起来自己差了个辈分,还是正正经经称呼了一声商先生。
温沉话里满满的求生欲:“我是来看闻轻的,我并没有把她拐出去。”
商应寒目光停留在温沉身上,不过两三秒便收回,语气淡淡的问:“我有说过这话?”
“没有!”温沉反应迅速,“我只是解释一下。”
商应寒:“解释多余。”
温沉无语凝噎,在商应寒面前他做不到真的老成稳重,只能靠装,偏偏还装得四不像。
算了。
谁让商应寒不好惹呢。
盯着他的那帮人,因为伤了商应寒就消停了下来,这商应寒的面子不是一般大。
要么说,他其实还得正儿八经感谢感谢商应寒,虽然这次商应寒受伤成了闻霁川欠他的人情, 却也变相的给他挡了灾, 他接下来可清净了。
……
回了病房。
温沉就是个明明白白的外人站在一隅。
看着闻轻讨好的围着商应寒转, 这画面竟然也和谐。因为商应寒并不是高高在上享受闻轻的讨好,应该是闻轻溜出去的时候没有告诉他,他很担心她。
护士来给闻轻换药。
这次换了,就要过两天才换。
闻轻一开始不觉得疼,纱布换了之后,终于能隐约感觉到一点痛感了。
商应寒见她拧起眉心,问:“头晕吗?”
“不晕,有一点点疼。”她说。
“我看看。”
商应寒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刘海,纱布周围的肤色都正常,没什么异样。
他问:“是刺痛还是隐痛?觉得头昏沉么?”
闻轻摇头:“应该只是纱布上的胶纸粘在皮肤上,撕开的时候痛感比较明显,现在好多了。没有昏沉,也没隐痛和刺痛。”
她说得具体,商应寒也才放心了一些。
两人的相处模式就是旁若无人的亲近。
温沉实在待不住,说了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商应寒眼皮儿都没抬一下:“慢走不送。”
温沉很想回一句:你要是送的话我不得滚着走。
病房门带上,闻轻立马就问:“五叔,我今天可以出院吗?”
“可以。”
回答得果断而干脆,闻轻都愣了一下。
还以为要讨价还价才行。
毕竟上一次被舒薏绑架,她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都被五叔按在医院里住了两三天。
这次受了一点伤,按照五叔脾性,那不得住三五天??
闻轻就怕住这么久,大好的时光耗费在医院里,多浪费啊。
“那我上午可以……”
“下午再走。”
“……哦。”
不管是下午还是晚上,只要今天可以出院那就很开心了。
商应寒将桌上的早餐收拾好,装在袋子里放一边,等会有人进来收走。
他去了洗手间出来,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脑对闻轻说:“闻轻,过来。”
闻轻屁颠屁颠走过来。
商应寒手指点了点身旁的位置。
闻轻坐下来,她本来以为五叔要她过来陪着他办公,人不在公司,远程也可以处理事情的嘛。
坐下来一看,不是处理工作,五叔居然打开了电影网站。
“你想看什么,自己选。”他将她的手拿起来放在触摸板上。
闻轻瞬间明白,五叔是怕她无聊。
“等会哥哥要来。”她说。
“他来他的,我们看我们的电影,有什么影响吗?”
“这倒没有。”闻轻摇摇头。
“那就选你想看的电影。”商应寒神情柔和。
现在已经吃过早餐,没什么事可做,只有看看电影打发时间。她指尖在触摸板上划动,点了热度最靠前,也是当下票房最高的电影,她点了播放,然后往靠。
这一靠直接靠在了商应寒怀里,下一秒闻轻刷的坐直了身体,转过身问:“五叔,压到你伤口了吗?”
“没有。”他说。
闻轻仔细回一下了一下伤口在左肩胛还是在右肩胛,随即慢慢坐远:“明明压到了。”
商应寒伸手,轻易将她揽过来到怀里,低醇的嗓音落在她头顶:“放心,无碍。”
闻轻半信半疑。
她试探着慢慢靠下去,商应寒掌心摁着她肩膀:“我想你就这么靠我怀里。”
闻轻不再试探着靠,直接靠下去,手扒拉在他胸膛上。
商应寒揽紧了她的腰,掌心在她腰间缓缓摩挲:“温沉来找你说什么。”
她就知道五叔会问。
“他想撬你墙角。”她嘴上说完这话,心里默念一遍:阿弥陀佛,慈悲为怀。
商应寒下巴抵在她颅顶上,漫不经心问:“他打算怎么个撬法。”
闻轻想到温沉的邀请,嘿嘿笑:“温沉在秋渠山包了半年山庄,他邀请我去他包的山庄养伤。”
“想不想去那里住一段时间?”
商应寒不仅没有生气,反倒问她想不想去。
“会不会太清净了?我喜欢热闹一点。”秋渠山是出了名的风景秀丽,有钱人爬山的地方,也不算有多冷清,山庄里冬暖夏凉,旺季的时候人还挺多。
商应寒说:“我陪着你住,不算热闹?”
“那你每天上下班多麻烦,秋渠山在郊区。”闻轻贴心道:“还是住庄园吧,我估计也就两三天假,而且那山庄贼贵,我以前住过。”
“有多贵?”商应寒问她。
闻轻没说住一晚多少,直接把温沉的列子拿出来:“温沉包了半年一千八百万,都能赶上燕京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要我说,这山庄老板真会挣钱。”
“一千八百万……”商应寒嘴角噙着绵长的笑意说:“确实挺贵。”
“是吧?我也觉得。”闻轻还以为五叔会站在他的角度说不贵呢。
他是顶级财阀,在他眼里,一千八百万应该连一根羊毛都算不上。
但是他站在她的角度去看待,她就很开心。
然,下一秒。
她却听他说:“下次他要是还包,让他直接把钱打到你卡里,到时候你可以看在朋友的份上适当给个折扣,这样的客户就可以长期发展。”
闻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