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慈宴推开门进去,看到脸颊庹红的闻行止蹲坐在马桶旁边,手臂还搭在马桶盖边沿,一脸难受。
苏慈宴上前,蹲下身问道:“你怎么样?”
闻行止掀了掀眼皮儿,试图看清楚蹲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但因为喝醉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意识也不够清晰,怎么看都看不清楚眼前人长什么样。”
“你是谁?”他凑过来问。
苏慈宴回答;“我是苏慈宴。”
“哪个苏慈宴?”
“我。”
闻行止仔细看了看自,然后说:“不认识。”
说完,他又仰了回去,结果后脑勺猝不及防撞在墙壁上,‘咚’的一声,又疼又响。
苏慈宴:“……”
听这声音就是真的很疼。
她吁了声气,认命似的上前搀扶闻行止。
闻行止揉着脑袋喊疼,怎么都不太配合,更是一点力都不使,全靠苏慈宴那点力气。虽然她力气还算大,可到底是撑不起一个大男人的力量,没坚持一会儿就放弃了,只好把手撤回来,试图跟他商量一下。
“地上是大理石地板,很凉,你现在又喝了酒,一直这么坐着容易着凉。”
“先起来,或者蹲着也行。”
“等会你把醒酒汤喝了应该就会好很多。”
“起来吧。”
闻行止揉搓后脑勺的手拿下来,睁眼看着面前的人:“你是谁?”
他又问一遍。
苏慈宴不厌其烦的回答:“苏慈宴。”
“哦,苏慈宴。”他呢喃。
苏慈宴看着他:“这回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想起来了,小妹还拜托我今天照看好她。”
“谢谢。”苏慈宴说。
“不客气。”他傻笑,眼睛弯起来眯成缝。
现在的闻行止跟个小孩子一样,回答问题也很乖巧,让人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脸。
虽然有些僭越。
不过现在身旁没别人,苏慈宴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真的伸出手去摸闻行止的脸。
先是小心翼翼试探的摸了一下,轻轻地贴合着他热烫的脸颊。
而闻行止忽然抬手,捂住她的手背紧贴在他脸颊上,像猫咪蹭主人的手心一样的动作,很黏人很黏人。
毫不夸张。
苏慈宴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都化了。
从来都只见他漫不经心,亦或是冷漠的一面,更多的是不耐烦,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可爱的一面。
原来再冷酷的男生,喝醉了以后都会变得很可爱是真的。
可这还远远不止。
“姐姐我好看吗?”闻行止睁着一双迷离的双眼,脸颊在苏慈宴掌心里蹭着,问她。
苏慈宴直接一整个呆住。
没得到她的回应,闻行止凑上前来,撞进苏慈宴怀里。
这一冲击并不大,可苏慈宴因为失神,一点准备都没做好,直接被闻行止扑倒在地板上。
“诶……”
她唇角溢出一声低呼。
来不及起身,闻行止直接将她压了个满怀。
也因为醉酒的缘故,他控制不住身体的压力,几乎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压在了商璃身上,压得结结实实严丝合缝。
苏慈宴皱着眉心喊:“你起来一下。”
闻行止撑着手臂慢慢起身,苏慈宴得了空隙,可以自由的呼吸,然,下一秒,正欲慢慢起身的闻行止因为手臂发软,撑不住,又再次压了下来。
这次唇还亲在了苏慈宴唇角边。
苏慈宴甚至感觉不到疼,整个人都呆住了。
闻行止根本不知道身下的人是谁,他只知道自己唇上的触感非常柔软,想进步一试探的那种柔软。
没有浅尝辄止,他贪婪的想更多。
那是很甜的味道。
闻行止还从来没尝过这么甜的味道,一碰就会让人上瘾,甚至想要汲取更多。
苏慈宴一直很被动,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她是理智的,她很清醒,她应该做什么她都知道。
而不清醒的人是她身上的男人。
而且,他在吻她。
可他并没有清醒的意识,甚至不知道吻的是谁,亦或是不知道吻的是人还是什么物品,只是遵循着人的本能想要探索,想要汲取。
终于,苏慈宴还是将他推开来。
闻行止被推开后,身体没了重心,翻滚在一侧,后脑勺再一次被撞击,‘咚’的一声,他龇牙咧嘴的喊着:“嘶,疼……”
苏慈宴听到那一声咚,赶紧翻身起来,抬手胡乱擦了擦唇,然后半跪着俯身去看闻行止的情况:“你还好吗?”
“不好。”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
苏慈宴内疚,她刚才不应该用那么大的力气去推他,刚撞过一次头,结果现在又撞一次,不疼才怪。
她俯身把他搀扶起来。
闻行止顺着她的手臂借力,掌心撑着地面仰头又再一次吻上苏慈宴的唇,他似乎是上瘾了,迷糊不清醒的脑海里只剩下旖念。
如果不是刚才意外的亲吻,绝对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不过这一次苏慈宴有所防范,在他仰头就要吻上来的那一瞬间赶紧把他推开,由于没能得逞,他开始装可怜:“姐姐,我头疼……”
一声姐姐,喊得苏慈宴心都化开。
他怎么可以这么撩人而不自知。
苏慈宴伸手去探他后脑勺,想看看是不是撞出包来了。
拨开细碎的头发仔细检查,能看见刚才连着两次被撞的头皮隐隐发红,未见红肿的迹象,她说:“还好,没什么事。”
“头疼得厉害。”
“我检查过了,没事。”
“你再看看呢。”
他诱哄的语气,让苏慈宴忍俊不禁,不想陪着他再折腾,于是搀扶他起来:“去喝醒酒汤。”
“不喝。”他固执的不起来。
苏慈宴说:“那我走了?”
闻行止抬头看她,眼里露出少许的茫然。
苏慈宴一看这眼神就知道,他大脑重启,又不认识她了。
紧接着,闻行止自己起身。
可随着他一起身,苏慈宴看见了不看见的,于是她立马撇开脸,耳根隐隐发热。
刚才接吻,他好像……
不是说,男人醉酒后都不会吗?
正当苏慈宴又尴尬又疑惑的时候,忽然听到皮带扣解开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闻行止喃喃的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