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另一种追随
威势得到增强的雷劫，仅仅只是一道闪电，就让余川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就像是电量彻底充满一般。
心脏中，那一条电弧小蛇，恢复到巅峰状态之后，更是借着这股力量，再次壮大了一整圈。
感受着这一缕天雷精华的兴奋和欢呼，余川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轰隆隆……
那震耳欲聋地咆哮声还在继续，见到余川没事，滚滚劫云翻滚个不停，似在酝酿第二次攻势。
“我就在这里，你随意。”
余川面带微笑，嘴里说着嘲讽的话语。
很快，在经过了约莫三十息的酝酿之后，第二道比余川整个人还粗的闪电，再次顺劈而下。
余川直接张开双手，于雷光之中沐浴，露出了享受的神情。
这一道闪电再次持续了整整十息，然后散去。
不多时，第三道闪电酝酿完毕……
……
“啧啧啧……”
“真是个怪物啊……”
卢九龄不住地摇头，收回视线后，将酒壶壶嘴往自己嘴里靠。
这一靠猜发现，没酒了。
用力晃荡两下，确认没酒了之后，老爷子朝着楼下花圃看去，满脸哀伤。
“唉，就当是做善事喽。”
……
余川沐浴在雷光之中的身影，宛如神只。
这一幕，深深印刻在了胡善生以及侯子心里，同样，也印刻在了那十七位太乙门弟子眼中。
“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胡善生一声轻叹，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摊上这么一位厉害的门主，好处是有的，而且很多。
但是同样的，他这一辈子都要活在余川的阴影里，永远也走不出去了。
再没有遇见余川以前，胡善生对修行的认知是固定的，是循规蹈矩的，是自认平庸的。
那时的他，便是认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余生的日子慢慢熬，兴许能寻觅到一丝机缘，突破到筑基境界。
至于金丹？
那是想都不敢想。
遇见余川，成为青龙堂堂主以后，特别是第一次从幻庐之中出来，胡善生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想法。
那时他就以为，余川之所以这么厉害，完全就是凭借着这些外物。
他能做到，自己今后也可以做到。
从那时起，他的目标就不再是简单的筑基，而是变成了金丹，甚至更高层次的元婴。
甚至他还幻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追上余川的脚步，纵然无法超过，但也不会落后太多。
那几乎冰凉的争胜之心，沉寂了近二十年后，再次焕发生机，重新跳动。
可是现在……
他深深知道了，这辈子是不太可能追得上余川的。
自己和他相比，差距仍旧是天壤之别。
有的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以后余川会变得更强，前往更大的舞台，享受万人追捧，而自己……
只能在太乙门内，当一个青龙堂堂主。
想到这儿，胡善生不由得朝身边看去。
一旁，侯子仰望苍穹，嘴角翘起，脸上，是丝毫不加掩饰地狂热。
见到这一幕，胡善生面带苦笑，略微刻意地说道：“门主如此厉害，我俩今生怕是无法永远追随左右了。”
“我知道。”
闻言，胡善生微微一愣。
侯子的脸上，依旧是那一副崇拜的表情，就像是在演唱会现场，看见了自己的偶像。
“我一直都知道，我不可能一直跟着老大的……”
“他这么厉害的人物，将来会走得更远，去到别的郡，甚至去到皇都，去到吴国之外的地方……”
“所以，我才请求他，接下巨岩城的摊子。”
天上的劫云逐渐散去，侯子的目光，也缓缓转移到胡善生脸上。
“我这辈子能够遇见老大，已经是耗尽所有了机缘了，就算无法跟着他去往更大的舞台，打理好他留下的太乙门，也算是一种追随吧。”
“你说呢。”
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脸上朴实且十分诚挚的笑容，胡善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的眼中重新焕发光彩。
“你说的对，他既是余川，也是太乙门门主，只要打理好太乙门，也算是一种追随！”
两人相视一笑，皆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同样的东西。
……
小院，屋顶上。
一袭白衣，气质清丽出尘的叶无双依旧遥望天际。
她一双美目之中，印照出余川独自面对浩荡雷劫的英姿。
“主人，结束啦！”
“余公子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强呢。”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叶无双扭头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月儿，面带浅笑。
“你都是一堂之主了，还叫主人。”
月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这又不冲突，虽然我现在是朱雀堂的负责人，但同时也是主人你的侍女呀……”
“主人你该不会不想要我了吧。”
说着，月儿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讨打。”
叶无双抬手作势欲打，月儿赶紧小跑离开，嘴里不停高呼，“救命啊，门主夫人打人啦！”
如此模样，引得叶无双笑容满面。
……
见劫云有退散的迹象，余川不由得急了。
他对着劫云招手，“哎，别走啊，才劈了三道就不劈了？继续啊！”
然而劫云溃败之势已成，没有再搭理余川。
“你个懦夫！”
余川朝着其打出一道灵力，漫天黑云，便在这道灵力彻底消散。
这前后的变化，也着实有点大。
面对余川的挑衅而威势大涨的雷劫，就像是一头发狂的凶兽。
现在溃逃的雷劫，就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瑟瑟发抖的家猫。
余川那最后一道灵力，更像是吐出的一口唾沫。
劫云退散，光明重回大地。
见有惊无险，那些逃离巨岩城的修仙者们，纷纷折返回来。
今日这一幕，足以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被议论上一辈子。
许多年之后，或许还能说与子孙后代听。
某某年之前，曾经有一位强者，视雷劫于无物，硬抗滚滚天雷不说，甚至还将其挑衅打散，宛如天神下凡。
……
回到众人面前，余川发现不管是胡善生还是侯子，亦或者十七位太乙门弟子，都用一种卑微且怯弱的目光，将自己给看着。
对此，余川只当是自己显露的实力过于强悍，让他们自愧不如。
“你们无需自卑，只要好好为太乙门做事，总有一天，你们也能变得这样强。”
“好了，雷劫已散，各自回去吧，好好适应一番境界，明日一早栖凤楼主楼前集合。”
说罢，不等众人反应，余川先一步离去。
等余川走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一名弟子不由得一脸心悸地回忆道：“你们感受到了没，方才门主的样子，好可怕……”
“是啊，感觉就像是面对雷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