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动的树枝将林烨淹没在林木之中,封住上方出口的同时,也让林烨躲避不能。
这些包围过来的枝叶,每一个都有着不弱的力量,尤其是在旁边池水力量的滋养之下,这些枝叶单独迎击婴变修士都不成问题。
而林烨现在面对的则是将他包围起来的一众林木。
疯狂扭动的树枝,已然将林烨堵死在池水之外,不仅阻止着他靠近中央的水池,也让他无法离开此地。
面对这种情况,林烨第一时间取出丧星鞭向周围的林烨回击过去。
一道道真气在蔓延过来的林木之上炸响,将周围的空气都搅作一团。
被炸碎的枝叶散落在的地面之上,翠绿色汁液犹如血液一般从树枝的断口出缓缓流出。
林烨虽然暂时压制住了这些蔓延过来的枝叶,但这只是暂时的成效罢了。
这些枝叶蔓延过来的速度,不仅没有缓下来,反倒越发地快速了。
这样下去,林烨迟早要被淹没这些枝叶之中。
“破!”
林烨心知不能拖延,将通天剑和丧星鞭同时握在手中,振臂一挥之下,便将两道冲击之力,同时作用在上方的一点之上。
轰的一声过后,上方层层交织的树枝便显露出一处缺口。
林烨则趁此机会,从下方一跃而起,从那道缺口中跳里出来。
然而跳出去的林烨,没有摆脱这里的林木。
因为在前方的水池旁边,还有一株高大的树木屹立于此。
粗张的树枝,在林烨跳出去的瞬间,就已然盯上了他。
横扫而来的力量,直接落在刚跳出来的林烨身上,强烈的冲击,将他砸到巨木之上。
一条条蔓延过来的藤蔓,如同绳索一般缠绕在林烨的身上,封住其行动的同时,也压制着他体内的真气。
被砸到巨木之上的林烨,还没来来得及做些什么,就被这些藤蔓给缠绕了起来。
藤蔓上的力量将他向上拉去,眨眼间,林烨就已经被拉进了树冠之中。
在这里,林烨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那是一个七星峰的修士。
那个之前被柳媚选中而进来的修士,此刻却出现在了这里。
只不过现在的他浑身上下干瘦如柴,不仅没有半点真气留存,就连生机也近乎于无了。
林烨环顾左右,发现这里除了这个七星峰的修士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各副骨架。
这些尸骨不知在这里挂了多少年了,是人是兽也都有些分不清。
可以想象,若是林烨也被挂在这里,早晚也会落得和这些尸骨一样的下场,
缠绕在他身上的藤蔓如同一个个张开的兽口一般,随时准备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血肉。
急速转动的真气在他的经脉之中奔涌,一团丹火从他手中浮现出来。
束缚林烨的藤蔓,在丹火的燃烧之下,纷纷脱落下去,松开了对林烨压制。
而借着被拉到树冠之中的机会,也让林烨得以从高处俯瞰下方的池水。
在升腾的雾气之中,一道倩影出现在他视野之中。
翻腾的水花四溅开来,一朵出水芙蓉从池水之中显露出来,曼妙的身姿有着恰到好处的的曲线,让她身上水流一缕缕倾洒下去。
那是,柳媚!
林烨一眼就认出了水中的那道倩影,那种气韵姿态也只有她做到了。
只见柳媚好像一条游鱼一般,翻起几朵水花后,便再次沉入水中。
不等林烨细想其中的缘由,下一秒,她便再次从水中出来了。
只不过这次和她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人,那就是星罗宗的乌仲景。
“柳媚,看在副宗主的面子上,我不与你为敌,你我各凭本事如何?”
乌仲景立于水面之上,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呵呵,乌长老还真是看得起我。若真是看在秋白莫的面子上,那就请乌长老帮小女子一个忙。你死在这里如何?”
透水而出的柳媚毫不在意自己身上水流,任凭它从发梢滴落下来,弯起眼眸漠然地看着对面乌仲景说道。
听她这么说,乌仲景顿时脸色一沉,抬手就是一到暗紫色的真气,冲向对面的柳媚。
“柳媚,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真以为我们星罗宗是任你随意拿捏的吗?”
“是与不是,你不清楚吗。乌仲景,回去好好问问秋白莫,我想他会告诉你的,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柳媚一边躲闪着乌仲景的攻击,一边点在水面之上,向乌仲景冲去。
和柳媚的这幅身躯相似,乌仲景也不是真身到此的。
两人都很清楚对方的状态,所以才会如此针锋相对。
浓重的死气从乌仲景身上散发出来,同时一缕缕黑丝在他周身汇集出来。
既然柳媚不想让他参与其中,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虽然他的实力确实不弱柳媚,但他们现在都不是真身,在这种限制修为情况下,谁占据优势还说不定呢。
游离的黑丝交汇于他的手掌之中,如同在他手心刻下了一道道清晰的纹路。
浓郁的死气就此完全释放出来,一时间周围的树木似乎都感受到了那种逼人的寒意。
身在树冠之上的林烨,看着池水之上的争斗,也没有了下来的想法。
如果说身具道纹的向天剑,是林烨现在还处理不了的存在,那么下面这两人就是他根本无法撼动的人物了。
之前落入柳媚手中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就算林烨有心抵抗,也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
就在他有意避开下方两人的时候,旁边巨木的树干之上,悄然浮现出了一幅面孔。
形似人面的脸孔,直直地盯着一旁的林烨。
一股心悸的寒意从林烨心底浮现出来,他连忙一个闪身向旁边躲避开来。
神识扫过,只见粗壮的树干之上,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一副浑身上下由树木组成的身躯从其中窜了出来。
半人大小的身躯中透露着活跃的生机,如同新生孩童一般,但他给人的感觉却是悠古远长,好似一个存活了万年的老者。
新生和腐朽的感觉相互交融,让人难以想象他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