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之傻眼了,傅君泽???
他怎么还先一步到!
赵荟蔚朝前踩着台阶进去,竹屋算不上很大,但很温馨。
里面迟婳坐在桌旁椅子上,一侧还跟着紧抿着唇的迟羡予,在地上还有一只胖橘猫,它见着人来了有些好奇的歪着脑袋,“喵”了一声,然后踩着优雅的步子,坐在迟婳的椅子旁。
赵荟蔚目光在迟婳身上看了一圈:“噫,婳姐姐,你怎么看上去胖了一些?”
迟婳立马抬手摸脸,摸到一些肉以后特别不高兴:“我就说我胖了胖了,他偏不听,变着法的做好吃的,搞得我连吐都不想吐了。”
叶澜之一头雾水,他看看傅君泽又看看迟婳:“你们这是……咋回事?”
“我跟傅君泽成亲了。”迟婳耸肩,手捻了一块赵荟蔚带来的糕点,吃得津津有味。
叶澜之直接被吓懵了,他找了把椅子坐下,话语都有些结巴:“什,什么?你们什么时候成亲的?”
迟婳白他一眼:“四月下旬的时候,我现在都怀孕两个月了。”
赵荟蔚闻言,眼睛一亮,紧盯着她还尚平坦的肚子:“我有小侄子了?”
迟婳伸手摸了摸,一贯英姿飒爽的女将军,眼角眉梢温情流露:“嗯,谁知道怀的是个小子还是个丫头。”
所以迟婳把他们都叫来,是准备开个坦白见面会,毕竟两人悄悄结婚这种事本就惊世骇俗。
但仔细一想,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两个本就相爱的人相守。
迟羡予悄悄看了自家姐姐一眼,最终没说话,而是乖巧的给她剥水果,放在她的面前。
众人很快接受,贺宥还给迟婳把脉看了看脉像,说了这胎很平稳以后,大家伙才松一口气。
这次由傅君泽主厨,菜一道一道的上,叶澜之吃得就没有停下来。
“哇,傅君泽,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一点也不比荟爷差。”
他话落,腿上就挨了一脚,他转过头就看见是沈明南踢的他,然后讪笑着改口:“荟爷的厨艺略胜一筹……”
然后坐着离沈明南远了一些,他讨厌这群谈着甜甜恋爱的家伙,莲枝都不理会他,叶澜之忍不住感叹,他那无疾而终的爱情,还好单身狗人马里还有贺宥陪着他。
于是他看向贺宥,难兄难弟就应该坐在一起,谁知贺宥死守在璎珞身旁,一个劲的给她夹菜,完了还红着脸问:“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叶澜之就觉得挺秃然的,木着脸扒拉碗里的饭,算了,他们都不配。
想着,他看向了迟羡予,眼睛微亮,这小子快十七了,还是个只守着姐姐的腼腆少年,他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阿羡,你姐姐婚都成了,孩子都怀了,你呢?有喜欢的人么?”
迟羡予握筷的手微紧,他脑海里极快划过那张甜美可爱的脸。
他有喜欢的人,身份的差距致使那人他注定得不到。
于是垂眸摇头:“我没有喜欢的人。”
叶澜之像找到知音一样,笑了一声:“阿羡,年纪慢慢大了,你要抓紧了。”
“嗯。”
话题终止,吃完饭以后,叶澜之和贺宥以及璎珞在竹屋周围转了一圈,其余的抬着凳子坐老槐树底下歇凉。
“你这怀孕了,那军营的事怎么办?”赵荟蔚问道。
迟婳叹气:“交给我弟弟吧,我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去军营了。”
“那你爹都没来问你?”
迟婳摇头,就他爹那五大三粗的样,估计只有女儿丢了才记得起来。
又闲聊一阵,众人才提出告辞,迟羡予走在最后面:“阿姐,这件事要跟爹说吗?”
迟婳默了一下才叹道:“肯定要说,明天你把爹叫这儿来,我亲自来说。”
迟羡予回了将军府,就等着自家爹回来,等迟光磊回来已经是晚上了,他急吼吼的回来,看着在家颇悠闲的儿子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他猛的灌了一口水:“你个死小子,今儿一天去哪儿?老子在军营等你半天,你就算了,你阿姐呢,老子是两个月没见着她了,军营也不去。”
迟羡予安静的听他扒拉完,才慢吞吞的道:“爹,阿姐怀孕了。”
迟光磊气急的提高音量:“怀孕了?怀孕也得给老子去军营操练兵,不就是怀……”迟光磊的声音顿住,大脑死机片刻才道:“谁怀孕了?”
“阿姐……”
迟光磊像接受不了一样,一屁墩就坐在椅子上,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婚都没结,怀哪门子孕?你快跟爹说说,你阿姐是不是被骗了。”
迟羡予想着体贴入微的傅君泽,呐呐道:“应该没被骗……”
“老子真是……”迟光磊看着儿子,气得无语:“你阿姐现在在哪儿?立马带老子过去,真是生的两个讨债鬼,一刻不让老子省心!”
“爹,姐姐都睡下了,明天再去吧。”
于是迟光磊睁着眼睛到天明,天还未亮,他就把迟羡予从被窝里薅起来。
两人急匆匆的就来到竹屋,迟光磊“砰砰砰”的就上前敲门。
竹门应声而开,迟光磊跟来开门的人大眼瞪小眼。
“傅君泽???”
傅君泽礼貌颔首作揖:“岳父大人,早上好。”
迟光磊被噎得不知道怎么回话,于是扒拉开他就走了进去。
“迟婳!”
迟婳也才刚醒,听见自家爹这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她揉了揉耳朵:“爹,我听得见。”
“你俩怎么回事!”
傅君泽适时的走到迟婳身侧,执起她的手,跪在迟光磊身前:“岳父大人,很抱歉现在才让你知晓,我跟婳婳已成亲两个月有余,我知道没有知会长辈,擅作主张成了亲这很不合礼数,我会弥补婳婳的。”
迟光磊沉默的看着他,又看着稳稳坐着的迟婳,她的面容娇美,眉眼飞扬,长得很像她的娘。
迟光磊这辈子除了最爱已经逝去的妻,再一个就是迟婳,这是他爱的人留给他的瑰宝,他在她还小的时候就没有约束过她。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学武就学武,想做名门闺秀都可以。
十九年,他看她从稚儿长到亭亭玉立的姑娘,他的女儿瞒着他悄悄成了亲,怀了孕。
迟光磊只觉得凭什么,他如珠如宝带大的孩子,要受这样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