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扭头看了眼身后的警局，“嗯。”
“知道是什么原因捅的人吗？”
“还不知道，律师刚进去见她。”
陆阳烦躁的挠头。
霍衍默了默，随后便说，“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陆阳，“嗯。”
通话就此结束。
“如何？”俞晚问霍衍。
霍衍叹气，“是真的。”
俞晚错愕，“怎么会……”
霍衍，“许是俞雅雯对她做了什么吧，若不是把她逼急了，以她的性子，不可能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
俞晚略有感同，“俞雅雯是个实打实的疯子，她对你有着病态的喜欢，当初又派人将陆瑶瑶推下楼来陷害我，以她狠辣的性格，陆瑶瑶怕是……”
经历了非人的对待。
后面的话，俞晚到底是没说出来。
她心里隐隐担忧着。
陆瑶瑶曾经在霍衍低迷的时候，陪伴过他一段时间，她若出事，霍衍下半生恐怕也不会过得安逸。
也不知道俞雅雯到底对陆瑶瑶做了什么，才会让她做出持刀伤人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情来。
霍衍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可此时此刻，他却忽然想要来了一根。
俞晚见霍衍不停咽动喉咙，瞬间就察觉到霍衍的情绪翻涌。
她抬手拥抱他，闭眼埋在他的胸膛上，“在担心她？”
“嗯。”
霍衍抬手回拥俞晚，“过去她帮了我不少，她这样，我心里过意不去。”
“你会过意不去也是正常。”
俞晚拍了拍霍衍的背脊，柔声说道，“走吧，我陪你过去那边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与其让霍衍待在这里干担忧，还不如让他过去，能帮一点是一点。
至少这样，他心里能好受一些。
什么都不做，他只会愈发愧疚。
陆阳这边。
律师出来跟他说，“你妹妹什么都不肯说，只问我对方死没死，她闭口不言，这样对她很不利。”
“她不肯说？”
陆阳想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陆瑶瑶捅了人，却不愿说自己捅人是因为什么缘由。
他烦躁的同时，却格外的无力。
从小到大，他这个妹妹就不曾碰过刀子。
铅笔都是用的转转削笔机。
对方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才会逼得她动刀子？
霍衍和俞晚到的时候，陆瑶瑶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俞晚得知这个情况，不由蹙了蹙眉。
她问陆阳，“俞雅雯那边如何？”
陆阳看了俞晚一眼，神色略微凝重地摇了摇头，“听说还在抢救，还没脱离危险。”
俞晚一听这话，本就拧着的眉梢，此时仿佛打结了一般。
“律师进去，瑶瑶说什么了？”这话是霍衍问的。
陆阳愁的眉头都皱成一块，“律师说她什么都不肯说。”
陆瑶瑶不说，事情就难办许多了。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她是因何原因动的刀子，压根没办法帮她。
由于俞雅雯还在昏迷，而陆瑶瑶什么都不肯说，事发到现在，几个小时过去了，大家还没了解到两人是因什么发生的纠纷。
事情的转折点是警方忽然在陆瑶瑶手机里，发现了俞雅雯发给她的视频。
视频是俞雅雯前面打电话给陆瑶瑶的时候，怕她不来，故意发给她看的。
当警方把视频给陆阳看的时候，陆阳的眼睛赤红一片。
视频是经过剪辑的，只有一分钟的时长。
看着视频里，陆瑶瑶面色绝望，目光空洞，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似的躺在地面上，任由三个看不到脸的男人轮流在她身上起起落落，陆阳猛地嘶吼一声，“畜生！”
“这些畜生，我要去杀了他们！”
陆阳丢开手机，转身，便要去找那些欺负陆瑶瑶的混混算账。
同样看到视频的霍衍一把拽住陆阳，“你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你怎么算账？！”
霍衍额上的青筋微微突起，显然也被视频的内容给激怒了。
陆阳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哭得不成样子。
“是她回国前几天。”
陆阳猩红的眼眸渗着泪光地看着霍衍，满眼都是自责，“她当时给我打过电话的。可我没有接！”
他忽然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我为什么要去喝酒！”
“我他妈为什么要喝酒啊！”
眼泪顺着陆阳赤红的眼尾直直地往下坠，他整个人，看上去，悲伤又自责。
而听了陆阳这话的霍衍整个人僵在了那。
他下意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
刹那间。
他高大挺拔的身形蓦地晃了晃。
俞晚一直都注意着霍衍，在看到他身形摇晃的瞬间，她下意识上前扶住了他。
霍衍望着俞晚，喉结艰难的滚动，声音略微嘶哑，“她当时也给我打电话了。”
俞晚闻言，蓦地愣在了那。
半晌，她才用力地闭了闭眼，眼睛莫名的发涩。
许是因为她有过相同的经历，俞晚太懂陆瑶瑶当时的心情。
求助无望，真的是一件特别令人绝望的事情。
陆瑶瑶一共打了两个求救电话，可他们，没一个人接到她打来的求救电话。
得不到回应的她，多绝望啊。
“她给你打电话了？”
听到霍衍这话的陆阳忽然起身拽住他的衣襟，像是迁怒一般地质问他，“你当时为什么没接她电话？”
他没听到就算了，可霍衍为什么也没有接到。
为什么要对他妹妹如此残忍？
为什么，他们都错过了她求救的电话？
为什么！
“我……对不起。”
霍衍真的没想到，那个被他临时放下的电话，会是陆瑶瑶打来的求救电话。
他很抱歉。
陆阳怒吼，“对不起有个屁用啊！”
陆阳这话不仅是对霍衍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事情都发生了，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呢。
而且陆阳也清楚，这事怨不了霍衍。
霍衍当时人在国内，就算他接了电话，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他怪的是他自己。
他当时明明就跟她处在同一个城市。
若非是因此，她也不会第一时间打点电话向他求救。
可他却……
陆阳松开霍衍，整个人崩溃地蹲在地上。
他懊悔，他自责，他恨不得杀了那个因为喝醉酒，而错过妹妹求救电话的自己。
明明说好要保护她的。
可他却错过了她打来的求救电话。
她当时是不是特别绝望。
明明说好要护她一辈子，他却没做到。
陆阳忽然用力地捶打了一下墙壁。
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