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冷笑起来,他明白女帝在故意为难他。
女帝让他说出理由,可就是喝一杯水,能有什么理由?
韩辰保持沉默,不再说话。
女帝见他不说话,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求我也是可以的呀,韩辰。”
“我凭什么求你!”
韩辰对着女帝怒目而视。
“该服软的时候就服软吧,有些事情反抗是没有作用的。”
韩辰的双眸瞪圆,他斜视着女帝,目光颇为不屑。
“很好。”
女帝冷笑起来。
“很好,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
“不为水和食物放弃自己的底线,自己的尊严,你是我看到的最坚强的男孩子。”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你一个人留在寝宫里,什么时候觉得饥渴难忍,想要反悔了,就按下墙壁上的那个按钮,我立马过来。”
女帝说着把束缚韩辰右手的绳子割断。
“我把你的右手解放出来,是为了让你在服软的时候按下那个按钮,你可千万别指望着逃跑。”
“我寝宫外面都是侍卫,你无处可逃的。”
韩辰明白自己现在是没有任何机会逃出去的。
女帝刚抓到他,不可能放任他逃跑。
可以想象,现在的寝宫外一定如铁桶一般,外人进不来,韩辰也一定出不去。
所以做无谓的挣扎是毫无作用的,韩辰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保存体力,以期在后面的时间里有机会逃跑。
女帝走了,轻轻把门带上。
让我屈服,那是不可能的,韩辰的目光里满是不甘。
他明白,女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他饿死渴死。
所以,只要他不屈服,不求饶,女帝迟早还是会让他吃饭喝水,这是必然的事情。
想到这里,韩辰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俗话说得好:赤脚的不怕穿鞋的。韩辰现在失去了意念之鹰,已经一无所有,他对女帝又有何畏惧。
他只需要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就行了。
他不怕女帝报复自己,更不怕她用饥渴报复自己。
他没有那么不争气,他有毅力克服掉对水的渴望。
……
“怎么样,你准备对韩辰做些什么?”
外面,苏慕轻声耳语。
“报复。”女帝吐出两个字。
“这不是废话么,我就问你该怎么报复呢!”
“也就你一个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女帝微微一笑,右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韩辰不也是?”苏慕轻笑道。
“加上他,你们两个,都不是听话的男孩子。”
“谁想当听话的男孩子啊!”
苏慕撇撇嘴,望向远方。
“你还没告诉我你打算对韩辰做些什么呢!”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就是那两个字:报复呀!”
“弟弟,你应该知道,我要报复的人,从来都活不过一周。”
“而且,那些人还都是被我折磨到死的。”
“如果韩辰是个女的,那她现在早就被关在地牢里,日日忍受着无止境的痛苦了。”
“可惜哪,韩辰是个男孩子,还长得那么漂亮,不玩玩,可惜了……”
“姐,实话实说,外面那些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你不会真的和皇宫里的其他男人……”
“你还不相信我吗?”女帝对着苏慕怒目而视。
“相信。”
苏慕挤出笑容,心里却窃窃私语起来。
“那你第一次为什么就这么熟练啊!”
……
转眼间,已是过了将近两天,女帝的寝宫里,仍是那么悄无声息。
韩辰还躺在那张床上,只是他的神色,已经越来越绝望。
本来他以为,自己是一个男孩子,女帝无论如何,都会心疼自己,不会真的让他不吃不喝好几天。
可他现在才发现,女帝的手段,真的可怕到了极致。
这两天里,没有一个人陪韩辰说话。
他每天,就是被绑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无事可做,这太无聊了。
当然,如果只是这些,韩辰还能撑下去。
最要命的是,女帝这两天晚上都来了寝宫,可她没说一句话。
她只是把饭菜和水端进来,在韩辰面前大吃大喝。
菜肴的美味气息钻入韩辰的鼻子,让他几近疯狂。
然后,吃完饭的女帝微笑着看一眼韩辰。
“反悔了吗?”
但她得到的,却是韩辰最肮脏最恶毒的辱骂。
女帝却好像对此毫不在意,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录音机,按下开关。
然后她关上寝宫的灯,让仆人收好碟子,拉上窗帘,走出寝宫。
这个录音机就是韩辰这两天噩梦般的存在。
韩辰被囚禁了两天,也就被折磨了两个夜晚。
这两个夜晚里,那个放在韩辰旁边的录音机,不断响着。
录音机里放的是恐怖片里的声音,鬼哭狼嚎不断,听着就特别恐怖惊悚。
而且录音机里的声音是无限循环的,那声音在韩辰耳边大声地响起,一直持续一整个晚上。
韩辰本来是一个不怕鬼的人,他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睡觉,对黑暗没有太大的感觉。
可他在女帝的寝宫里,没有限度地听着鬼哭狼嚎,他也害怕了,他的心也在黑暗中震颤得越来越厉害。
那恐怖的声音一直回荡在韩辰的耳边,不断摧残着他的心灵和意志。
韩辰多想把那个录音机关掉啊!
可惜,他的右手够不着桌子上的录音机。
在这种分贝极高的恐怖背景音乐下,韩辰根本睡不着,即便是睡着了,也肯定在无休止地做着噩梦。
那就白天睡呗!
熬过第一天晚上的韩辰这么想着。
可是,他远远低估了女帝的手段。
第二天早上六点,女帝早早来到韩辰的寝宫,把窗帘拉开。
刺眼的光芒射入韩辰一夜未合的双眼,刺得他再次大骂出声。
女帝轻笑起来,她把录音机切换到另一个频道,这个频道,是嘈杂的闹市的背景音乐。
“反悔了吗?”女帝问。
韩辰冷笑着,大骂起来:
“你这个畜生,没有什么真本事,就只会使这些阴招!”
女帝毫不在乎地笑了笑,无所谓地把录音机声音调到最大,然后再次关上寝宫的大门。
毫无疑问,韩辰被这闹市的声音吵得头痛欲裂,睡又睡不着,大脑却变得越来越混乱。
可他没有办法,他就像是一只被束缚的野马,一切的反抗,一切的辱骂,都是那么无力,甚至,那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