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王首长的住所,王首长、李阿姨、王秋蝉和陈彬都在。看见李善达的到来,李阿姨和秋蝉显得很高兴,王首长确实脸色一沉,对丁政委说:“这是你干的好事?”
“王首长,您听我说,丁政委这不是着急吗,看着您被病痛折磨,您又不通知我,丁政委直接到中海接我来了。王首长,我说一句犯上的话,这可是您的不对呀。您和李阿姨、秋蝉姐和陈大哥待我们如家人般,怎么就不通知我一声呢。”李善达出面想为丁政委说情。
“小李子你别为他说情,他根本不知道事情的轻重,小丁呀,这次你可是犯浑了。你知道不,李首长组织了一个专家组,一会就到来这为我会诊,你自个想想后果。你就在这待着,陪同一下专家组,看看小李子是怎么应对的。来,小李子,你跟我来一下。”王首长说罢,便将李善达叫进了房间并将房门关起来。
“小李子,你不该来!”刚关好门,王首长边对李善达说。
“除非我不知道,知道了,不可能不来。我知道王首长担心什么。”李善达一点也害怕王首长责怪他。
“哦,你知道我担心什么?好,你说说看。”
“王首长是不想我的医术外露,或者说不想我对外展示我医术高明的部分,担心有其它的变故,对不对?”
王首长双眼盯着李善达看了一会,说:“你呀,什么也瞒不过你。你有什么应对措施?”
“一会对他们说,是我听到您身体不好,特意来上都探望您,我在一旁听他们会诊,如果处方对头,就可以用,如果不对,用我的。只是一会需要提醒一下丁政委,让他不要说我的医术的事情就可以了。丁政委对您可是非常担心,我刚到驻地部队,便被他拉着走了,这份心意,实属难得。”
“好,就按你说的去办。小丁的心意我岂有不知道的道理,但他不懂更大的道理。你想的这个办法好,走,咱们出去,不要耽误了。”王首长说罢,便与李善达走了出去。
“小丁啊,你的心意我怎么会不知道?但有些问题你没想到,一会如果还想不明清,可以问问小李子。他们来会诊的时候,你可不要说小李子来是为我看病的哦,一切以小李子说的为准,知道不?”
“知道了,只要王首长好,其它的事情都无所谓。”丁政委刚说完,门外便传来警卫员敬礼与报告的声音。很显然,李首长也来了。对于王首长这位老朋友、老战友、老伙伴的身体,李首长是十分关心的。
李善达快步向前,来到李首长面前,说:“李首长您好!”
“哦,小李怎么也来了?”李首长感到好奇。
“我刚知道王首长身体不适,特意从中海过来探望王首长。”李善达说的在情在理。
“不错,小李真的不错,有情有义,真男子啊。今天我带一组专家来给王首长会诊,你也参加听听吧,说不听你这个哲学家也能提供很有价值的参考意见呢。”
“李首长见笑了。他们都是大专家,我要向他们学习。”
“好。哎,几位专家,里面请。”李首长招呼四位专家进来。这四位专家,两位西医,两位中医,真正的中西合璧。
王首长坐在椅子上,李首长坐在王首长的旁边。在了解王首长的病史后,西医在进行望触叩听,中医在进行望闻问切,都是四步走,但方法与方向却绝然不同。
对于王首长的病,李善达已经了然于心。他对两位中医特别感兴趣,其中一位年纪估计八十左右了,姓那,是上都的名医之首。只见他满头银丝,长长的胡子也是纯白色,飘于胸前,有点“道骨仙风”的味道。另外一位年纪约60岁,看打扮,应该属于“学院派”的代表人物。
西医的看法非常明确,这是细菌感染,前期所用的抗生素无效,可能属于耐药菌所致,建议做细菌培养和药物敏感试验,然后根据药物敏感试验选用有效的抗生素。
两位中医的观点则相去甚远。“学院派”认为,在西医是感染所致,在中医则为热毒,理应用清热解毒的方法。
那姓老先生则坚决反对“学院派”的意见,他说:“病人舌淡,边齿印,苔薄白,脉双沉细弱,口甚苦。察舌按脉,一派阴寒,故以前所用的抗生素和清热解毒之药完全无效。故此,此咽肿非热毒之肿,乃龙火沸腾所致,理当用温潜之剂方可奏效。”李善达听罢,不由暗自赞叹:此老先生功力深厚,深得中医精髓。
四个人,三种观点,如何取舍,全取决于王首长了。王首长看向李善达,李善达则看向老中医。一老一青,早已默契。
“谢谢李首长的关心和厚爱,谢谢几位专家不辞劳苦来为我诊病。我这病,历经一月有余,所用西药不少,但丝毫未见效果,我还是想采纳这位老先生的意见,还请老先生为我处方。”王首长已深知李善达的意思,但话却说得极为婉转。
“小李,你有什么看法没有?”李首长还是想听听屡屡创造奇迹的李善达的看法。
“李首长见笑了。在医道方面,有几位大专家在场,小李只有学习的份,可不敢造次。”李善达尽量不掺和其中。听李善达此言,丁政委似乎悟到了什么。
“好,那就请那老先生开方吧。”李首长拍板了。
那老先生开完处方,王首长对丁政委说:“小丁,你带着小李子这个半吊子的西医去捡药吧,捡回来交给秋蝉,按照那老先生的说法,熬给我喝。”
丁政委接过处方,带着李善达走了出去。
“小李,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丁政委,请到您的办公室,借一下纸笔。”
“好,请跟我来。”丁政委马上明白李善达的用意。
来到丁政委的办公室,李善达接过丁政委递给他的纸和笔,重新开了一张处方,说:“我们去捡这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