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回来了

滨市内最贵的婚纱店,隔着玻璃橱窗,能清楚的看见模特身上那身漂亮的婚纱,那璀璨的水晶鞋上,镶嵌着一颗又一颗的碎钻。

这种地方每天也接待不了几位顾客,但能过来的,都是滨市的名流。

几个店员满脸惊艳的将白色的帘子拉开,穿着婚纱的池烟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的长发梳起,没有复杂的装饰,只有一根镶着钻石的羽毛,如簪子一样,更衬得她的脸如瓜子一般,一双明亮的眸子,纯洁的好像能勾动人的心魄。

露肩的婚纱穿在她的身上,露出精致的锁骨,婚纱的裙摆拖着地上,身上多了一种缥缈虚无的美。

“是不是不太好!”池烟摸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脸颊上有一抹不自然的潮红。

池烟被他一把拥入怀中,好似她是他最重要的珍宝,“很漂亮,以后可不许在别人面前这么穿。”

她往他的怀里蹭了蹭,脸颊红的更透彻了。

宴霖正在一旁看着柜子上用来展示的水晶花球,漂亮的颜色照在他的脸上。

此时店员正拿着一身小礼服过来,央求着他去换上,好去拍婚纱照,谁知孩子却又闹起了脾气,就是不肯换上。

店员无比尴尬的看着池烟和金都。

池烟看不过去了,从他的怀里出来,然后轻轻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你去带宴霖去旁边的商场买点玩具吧,哄哄他就乖乖听话了。”

金都的嗓音里有点不舍,却还是点了点头,“好!”

等金都带着宴霖走后,店员给池烟过来披头纱,目光瞥见她手指上大的有点吓人的戒指之后,露出恭维的样子,“太太,您手上的戒指真漂亮,这得多少克拉的,看来您先生是真的很爱您。”

池烟低头看了一眼手上过分假得钻石戒指,很是无语,“你不觉得像假的吗?”

店员看了一眼,露出惊讶的样子,却还是笑眯眯的道:“怎么会,您的钻石成色很漂亮,一定特别贵!”

池烟:“……”

薄薄的纱盖在头上,轻软的纱蹭着她细嫩的皮肤,弄的她的后脖颈一阵瘙痒。

此时婚纱店的门被人推开,却见是一个送外面的走了进来,头盔上还带着几个卡通的耳朵,看起来有点可爱。

店员却是满脸的嫌弃,毕竟她们这是高档的婚纱店,外卖员鞋子脏兮兮的,生怕弄脏了她们的地板。

“谁是池烟……”

几个店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正想说没有这个人的时候,池烟转过头来,“是我!”

外卖员看着站在台子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有一刹那的惊艳,然后走过来的,将一张画送到了池烟的面前。

很小的素描画,只有笔记本那么大,画的却是穿着婚纱的池烟,柔顺的线条清晰的勾勒出她纤细的身段,细白的天鹅颈那样漂亮。

池烟一下子呆住了,因为她清楚的看见了落款,cy。

她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尤其是面纱遮盖下的一切,如同被蒙上了一层雾。

“谁让你送来的?”

“就在隔壁珠宝店,一位先生让我送过来的,给我了一百块钱。”快递员也是觉得古怪,毕竟几步路的事情,对方怎么不自己过来。

池烟死死的攥着手里的画,发疯一样的跑了出去。

她的婚纱原本就很沉,跑起来来更是艰难。

几个店员不知所措的看着,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拦一样。

池烟已经飞快的跑出店里,却见隔壁的珠宝店里外站着一个瘦弱的人,背对着她,头上带着毛线帽子,身上穿着发旧的羽绒服,手里还拿着一个画本。

“宴冬易……”池烟不知道自己喊出来的声音是什么样子的,但这个名字已经在她脑海中重复了千遍万遍了。

就想那天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跳进了海里,一遍遍嘶吼着的,只有这个名字。

但那个人并没有回头,只是往前走着。

池烟拎着裙子,不断的往前飞奔,只为了去追上那个走的很快的人。

“宴冬易,你不许走!”池烟喊着,伸手脱下脚下的高跟鞋,她这么爱钱的一个人,竟然能将上万的高跟鞋扔在路旁不去捡。

一个穿婚纱的女人在路上一直跑,这很难不让人注意。

直到走到了一处地下通道,池烟踩着了身上的婚纱,一下子摔下了台阶,幸亏她拽住了栏杆,否则整个人非得摔个头破血流不可。

有个姑娘路过,见她摔的这么惨,赶紧上来搀扶她。

池烟踉跄着站起身来,一把死死的拽住那姑娘的衣服,眼中全是泪,“你帮我拦住前面那个穿羽绒服的男人,我求你了,快去!”

女人看着空空如也的地下通道,冰冷的风卷起地上的广告纸。

“追不上了吧,那人已经走了!”

商业街前的商场上,游玩的孩子很多,一个个举着棉花糖,还有成双成对的小情侣,亲昵的搂着往前走。

池烟坐在一条长椅上,身上那件婚纱上满是灰尘,还破了几个大洞。

很多人都拿着古怪的目光看着她,还以为是什么行为艺术呢。

然而自始至终,她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一下,就像是一个漂亮的玩偶,所有的感情都被挖空了。

终于,一道黑影落在了她的头上,“池烟,你是疯了吗?乱跑什么?”

池烟好似被电了一下,抬起头的时候,满脸斑驳的泪,“金都,我看见宴冬易了,我真的看见他的背影了。”

金都的瞳孔地震,“你一定看错了,看一个人的背影,怎么可能就认定是他呢?!”

“如果你曾爱一个人入骨,你怎么可能连他的背影都认不出呢?”池烟已经认定了自己看到的,“我不会看错。”

金都感觉一阵窒息,却好似在给自己找生还的理由一般,“你看错了。”

池烟将手里皱皱巴巴的画送了过去,看金都的时候,眼睛都没有再眨一下,“那你一定认识宴冬易的画,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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