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回来了!”金都一踏进家门,保姆就拿着抹布走了过来,“太太带着儿子回来了,一直在卧室里呢,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脸色很不好。”
保姆是孙炤请的小时工,她平常见到的只有金都一个人,忽然孙炤今天给她打电话,说太太和小少爷回国了,她没想到金都居然结婚了,但本着少乱说话才能保住工作的原因,她见到池烟和宴霖的时候并没有露出吃惊的表现。
金都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了一眼池烟屋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一进去就看见池烟和他儿子坐在房间里看动画片,几个粉色的吹风机在那里蹦跶,一点也不像猪。
听到了动静,池烟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宴霖眼睛也哭肿了,坐在那里看着电视,更是比池烟还沉默。
金都坐在了池烟身边的地毯上,两个人一起看着电视屏幕,然后随手将手机丢给了她,“别再瞎放了,手机要不离身。”
池烟乱扔手机的坏习惯一时半会的是改不了的,她“哦”了一声,全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继续看着那粉色的吹风机在踩泥坑。
金都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我给你充了一百万的话费,要是你手机丢了……”
她的身子一下子僵了,然后跟僵尸一样一点一点的转过头,死死的盯着他,“你疯了?这么多钱我这辈子都用不完啊!而且我一个月话费就十几块钱!”
金都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那以后就好好的带着手机。”
她恨不得将他扔进泥坑里,她以后只怕得将这手机给供起来。
忽的金都变的正经起来,他看了一眼正呆呆的看电视的宴霖,眼中满是愧疚的道:“真的很抱歉,我今天没有保护好你们,甚至连个名分都不能给,你只要等等,很快,很快的……”
他慢慢的呓语,好似对池烟说的,有似乎是跟自己说的。
池烟正要说什么,在地毯上放着的手机却“嗡嗡”的震动起来,池烟一看来电显示,身体不由得僵了一下。
金都也看见了,脸色一变,见池烟站起身来要出去接,便一下子拽住她的肩膀,“我给你交的话费,你必须当着我的面接!总得让我知道我的钱花在哪里,这可是国外的号码,话费很贵,少说两句!”
就没有见过这么霸道的。
池烟又重新坐回了地毯上,当着金都的面接了起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几句话很快就说完了,然后电话就挂了。
“他说什么了?”金都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牙关紧绷,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池烟看了他一眼,“宴冬易说明天他让我过去找他。”
金都拧眉,“没空,去医院!”
“去办离婚。”
“医院可以以后再去,没事,我看着咱们儿子!”他变脸比翻书还快,“有点饿了,去看看阿姨做了什么好吃的,你也带着儿子出来。”
等池烟出来的时候,却见金都正在喝着咖啡。
“我可能要回趟老家,顺便去把老房子收拾收拾。”池烟抱着孩子坐下,“听二舅妈说你替我妈料理的后事,房子也是你替我保住的,谢谢。”
“现在知道道谢了,当初一声不吭从二舅妈家里走了的是谁。”金都看着她,“你不去祭拜一下你母亲吗?”
这两个字似乎已经成了池烟的禁忌,她甚至故意忘记她母亲已经没了,所以只字不提。
“埋在哪里了?”池烟声音闷闷的。
“随便找了个犄角旮旯埋了,难道还想让我风光大葬。”金都有些没好气,“想去的话我陪着你一块去。”
“不必了。”池烟将宴霖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低着头,强忍着即将掉下来的泪,“她大概不想见我吧。”
池烟第二天就买好了飞机票,带上自己的证件准备飞回老家,谁知刚到门口便接到了宴冬易的电话,他说他临时有点事情,让她过去帮忙一下。
他并没有说什么事情,但他似乎很焦急。
池烟看着距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还很充足,便没有拒绝,甚至按照宴冬易的吩咐,从花店买了一大束玫瑰花,然后打车来到了他说的地址。
她到了之后发现是一处大厦,周围来往的都是带着工牌的员工,而宴冬易派去的助理也正在门口等着她,见了拿着花的她,神色古怪的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咕哝了一句。
“怎么穿的这么随便,连个名牌也没有,一点也不像是宴太太。”
池烟手足无措,“宴冬易呢,我要见他。”
“您跟着我走就是了!”秘书很高傲,带着池烟就往大厦里走,上了电梯之后,很快就停在了十七楼,又七扭八拐的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屋子的门口,“进去表情好一点。”
池烟还没有明白过来,已经被对方推了进去。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只见宴冬易正西装革履的坐在落地窗前,而他的面前摆着摄像机和打光板,满屋子的人听到了动静,不由自主的将头转了过来。
“宴冬易……”她紧张的看着他,这屋子里的人她只认识他一个。
只见宴冬易看着摄像机,目光温和,“不好意思,我太太来给我送花了,介绍大家认识一下,我最爱的女人,池烟。”
此时满屋子已经全是拍手叫好的声音,池烟被几个工作人员推到了宴冬易面前,她看见的是那现场直播的镜头,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宴冬易从容淡定的接过池烟手里的玫瑰花,
一旁的主持人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此时拿着台本尖叫道:“真的是您太太的第一个字母,cy,您也太浪漫了,将对方的名字写进自己的每一幅画中,将来流传百年。”
池烟再傻此时也明白了,宴冬易根本就没有想过离婚,而是曝光了她,让她再无路可退。
此时宴冬易如同看穿对方底牌的赌徒,他放下手里的鲜花,滚烫的唇落在池烟的双唇上,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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