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他死了

孙炤的女朋友哭的已经昏厥过几次,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根本无法参加葬礼。

孙家父母看着金都,实在说不出怨恨的话,金都给了他们很多的钱,虽然知道这一切弥补不了丧子之痛,但他们也知道,这一切并不是金都的错。

金都看着工人们将骨灰盒放在泥土中,然后吊车过来,上面吊着冰冷的墓碑,上面的孙炤笑的阳光灿烂,是他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拍的。..

金都面容冰冷,忽的听见孙母大声的嘶吼了一声,“她是谁啊,跟我儿子有仇啊,为什么要穿成这样过来。”

他不解的看过去,但在看见来人的时候,额头上的青筋暴凸,双眼里满是血丝。

只见池烟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走了过来,而她的身上穿着的却是一件比玫瑰更红艳的红大衣,她染成棕色的长发披散着,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不像是参加葬礼的,更像是参加酒宴的。

要不是他能辨别出那浓妆下的五官,他一定不会相信,那个女人会是池烟。

却见池烟踩着恨天高走了过来,青石板上留着她一串的鞋印。

孙家的亲朋好友都在呢,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池烟,但想着孙炤这样还算老实本分的男人,应该不会跟这样的女人扯上什么瓜葛。

池烟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的将那捧红玫瑰放在了墓碑前,然后恭恭敬敬的鞠躬。

那红玫瑰在雏菊之中显得那么的怪异,如同周围人的目光。

“节哀。”池烟看着两位老人,只能说出这两个字来。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赶紧从我儿子的墓前滚!你是来找茬的是不是!”孙母气的要上来厮打池烟,池烟看着女人的手几乎碰到了她的脸,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这都是她该承受的。

现在她才动手,说明对方的脾气已经真的很好了。

是宴冬易故意让她穿成这样过来的,她知道现在还不能反抗他,他就是想故意激怒金都,池烟却只能一步步的沦为他的棋子。

池烟在闭上眼睛的一刹那,忽的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拽着她往前走,她踉跄了数步,鞋跟踩在石板上,那样的滑。

是金都在拽着她离开。

池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传来却是金家的人咒骂声,然后越来越远,直到什么也听不见了。

直到走到了墓园的门口,金都才一把甩开她的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孙炤都已经因为你死了,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池烟,你是不是疯了?”

“我多希望疯了的是我!”她喃喃自语,“可惜是他。”

金都什么也没有听见,只觉得脑中嗡嗡的作响,恨不得锤死池烟,但却不忍下手,他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做这样荒诞的事情。

“你为什么能狠毒成这样?”金都猛地推开她。

坚持了太久的池烟再也没有力气了,慢慢的跌坐在地上,一行清泪从脸颊上落下,“对不起。”

金都蹲下身子摇晃着她的肩膀,似乎是想要将她给摇醒,“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墓园门口的大理石柱子上,池烟听见“咔嚓”的声音,错愕的看过去,只见金都脸色苍白似血,那只手几乎伸展不开,整条胳膊都在颤抖。

“你……”池烟知道这是骨头断了。

“不用你管!”金都眼底通红,“马上消失。”

…………

医院里,宴冬易的手机不断地在嗡嗡的震动着,一张张照片被传送过来,都是池烟穿着红衣去参加葬礼的。

他脸上露出一点点的笑容,这让一旁给他倒水的丁秘书露出古怪的神色。

然而等他看见金都拉着池烟离开的照片的时候,目光骤然变得冰冷,身体不断的颤抖着,牙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啪”的一声将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整个人往前面栽去,直接摔到在了床下。

丁秘书赶紧将他扶到床上,然后熟稔的从包里拿出几盒写着英文的药来,倒出来一大把,全部塞进了宴冬易的嘴里,然后又灌进去一口水。

宴冬易跌再床上,如同一只断尾的鱼,双眼空洞的看着医院的天花板,好似灵魂都被抽走了。

丁秘书在一旁悄悄的掉了泪,生怕宴冬易看见,赶紧伸手擦了,“宴先生,要不您还是回去治疗吧,我发现你最近病的越来越厉害了,那些安眠药……”

宴冬易忽的变得凌厉,他坐起来看了一眼丁秘书,“我想出去走走,你不要跟着。”

丁秘书向来对他的话唯命是从,不敢有任何的反驳,只能咬着牙看着他一步步的扶着墙壁走出去,病恹恹的样子实在让她难受。

金都走出医院,外面是一片绿植,不少人患者在这里聊天,还有不少的护士。

他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忽的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慢慢的走了过来,带着明媚的笑容,干净澄澈,如同他心底最深的美好。

“宴冬易?我认识你的!”那个人的声音很陌生,“我姓贺言言,是金都的未婚妻,我大学的时候见过你的,不过你可能不认识我。”

宴冬易错愕的看向对面的女人,她与池烟那样的像,更确切的说跟曾经的池烟那样的像。

他知道金都有一个未婚妻,也知道这个名字,但即便上了热搜,但对方将隐私保护的很好,没有任何的照片。

他此时才明白,金都究竟是怎么一个痴情的种子,连找一个后继者,居然都能找到跟池烟一模一样的。

金都住院了,当场骨折,池烟却没有一起坐上救护车,只能先去金都的住处看宴霖。

这孩子果然闹得厉害,连家庭教师也管不住他了,嗓子都哭哑了,半天都没有吃任何的东西,直到看见了池烟才好些了。

等池烟好不容易安顿好宴霖,便回了医院,等她进了宴冬易的病房,却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宴冬易正和一个女人聊着天,他的眼中满是她曾经熟悉的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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