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逃课

李勃自认为自己是个好学生,好学生怎么会逃课呢?但这一次,他还真的逃了一次课。

本学期开学以来,李勃周日很少再出校门了。一来今年春天的天气很反常,还下了一场桃花雪,阴冷异常的日子特别多,几乎没有温暖的春日;二来他也赌气,他去看过的同学、老乡,很少有人来看他,真让他觉得不是平等往来,干脆就不再来往。

可是到周二,商校的赵吉龙竟然陪着商丘师专的张发堂来看他来了。

这很让李勃惊喜过望,专门安排两人到无人的西合班教室交谈。

张发堂说:“我在咱县教师进修学校实习,趁这几天没课,来郑州拜访几个老同学。已经来两天了,本来想自己独自来拜访你,可吉龙不放心,他上午考完试,又追回来了。”

赵吉龙说:“我们毕业考试结束了,现在紫荆山百货大楼实习,跟着经理学管理,实在是一件美事。有同学来访,经理就批假让我陪着游玩。”

“我们因为工业普查,实习去年就提前完成了,所以这学期还要正常上课,与你们不同步啊!”李勃遗憾地说。

“那你就好好上课,我和吉龙来看一下你就很知足了。”张发堂作为三人中的老大哥,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那怎么能行?你也得让我尽点地主之谊呀!”李勃把头摇得象拨浪鼓。

“那我们听你安排!”赵吉龙也算半个东道主,也不想冷了远道而来的客人。

“那这样吧,今天下午我有党课,不让请假。吉龙你先陪发堂去动物园转转,晚上咱一起吃饭,我安排住宿。明天我再陪二位去邙山看黄河风景,如何?”李勃把自己的想法合盘推出。

“如此甚好!”张发堂一锤定音。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李勃就领着两位老同学溜出校园,乘公交车,二游邙山。

九点多到景点,三人沿山路攀登,频频拍照留念。

提灌站、极目阁、哺育塑像、黄河碑林、天桥......一览胜景,身心愉悦。

在山顶上,听得见黄河的涛声,听得见轰隆隆火车驶过铁桥的响声,听得见“郑州号”黄河气垫游览船呜呜的汽笛声......

声情交融,情景相映,给游客增加了美好的情趣。

滔滔的黄河水,犹如母亲的血流,代表着中华民族永传万代的血脉;甘甜的黄河水,就是大地母亲的乳汁,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炎黄子孙。在哺育塑像西面的山巅之上,有三个泥塑孩童,其听涛的神态,惟妙惟肖。黄河母亲哺育的人民是聪明的,是智慧勇敢的。

一桥飞架,横贯两山。当年毛主席视察黄河的地方,如今建起了纪念亭,山顶削平,修起凭栏,使游客可以向北俯瞰,可观赏黄河公路老桥和黄河铁路桥。往东远眺,雾气茫茫,水天一色,滚滚黄河东流去。河面宽阔,看不清对岸的景物。往东南看,新建成的邙山立交桥上,还可以看到薄一波同志题写的五个金色大字桥名,熠熠生辉。

游览区最西北,是大禹治水的石雕塑像,高约7米,深情庄严。只见他右手搭起凉棚,似在观察黄河水势,左手提着一把大铲,随时准备铲土堆堤。一个治水英雄的高大形象,被形象地塑造出来,令我们世代敬仰。

游览区地势峻峭,山势陡险。虽然是土山,来自于雄浑的黄土高原,但经过郑州人民十余年的开发和整治,大量种植雪松、翠柏,移植鲜花、绿草,昔日的荒山秃岭披上了绿装,崎岖的山路上修起了石阶,装上了护栏、铁链。游人游此胜景,既可观赏美丽的景色,又可以受到教育,陶冶情操。

记得去年植树节,李勃和30多名同学在校团委郭大卫书记的带领下,曾在南边一个小山头上,每人种下5棵柏树,不知道是否都能成活?

在大平原长大的李勃,那是第一次看见山。那次太过匆忙,只顾匆忙观景,差点忘记吃饭,也为没能留影纪念而深感遗憾。

几天前,86级文学分会组织新会员到邙山观光采风,也曾邀请李勃一同前往,但因为班内事务庞杂,也没有来成。

今天,李勃陪同张发堂和赵吉龙,三人尽情地游玩,在多个景点让照相师傅拍照留影,已经可以弥补不少遗憾了。

李勃和两位老同学畅玩了一天,身心俱疲。张发堂要连夜赶回商丘,三人洒泪告别,依依不舍。

李勃偷偷摸摸溜出校门时,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生怕被学生会的值日生逮住,通报、受处分、扣分、扣奖学金,丢人打家伙。

也许是受心里不安的影响,他在登邙山前还有些发怵。可一但玩开了,被美丽的风景吸引,早就把逃课的后果忘到九霄云外了。

游览归来,躺在床上休息,想起逃课这事,心里又不免担忧起来。

本来,逃课,不请假离开学校,就是违反校规校纪的,任何理由都是苍白无力的。

李勃晚上做了一个梦。

辅导员张芙蓉老师把他叫到学生科,让他在室内中央的空地上,单独坐了一把椅子。他的对面摆了一张桌子,桌子前除了张老师坐在左边,还有陈田苗科长坐在中间,郭大卫书记坐在了右边。诡异的是,最前面的一面墙上,居然贴上了8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陈科长拿起一块惊堂木,在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声色俱厉地审问起来:“李勃,说,为什么逃课?”

李勃吓得一哆嗦,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郭书记也拿起惊堂木,“啪”地又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更加严酷地催促:“快说!”

李勃这时反而不害怕了,竟然笑嘻嘻的回话:“哟,三位领导,三位老师,干嘛呢?还搞起三堂会审来了!”

“李勃,你严肃点,不要自讨苦吃!”张老师也拍了一下惊堂木,杏眼圆睁,严厉呵斥。

“嗨,miss张,不要这样嘛,我可是您的好学生啊!”李勃越发不当一回事,甚至开始嬉皮笑脸应对。

“反了,反了!没法管了,姚星辰,管德宽,你俩进来,把李勃拉出去,给我打八十大板!”陈科长咆哮起来。

李勃这会儿有点害怕了,通报、扣点奖学金,会有多大事,要打八十大板,还不把屁股打烂呀!

于是,他高喊起来:“陈科长,莫动私刑,我招,我招!”

“啪啪!”两声脆响,李勃屁股上真挨了两下,不过,不是大板子,而是下铺的朱超伦,掀开李勃的被子,照着他的屁股扇了两巴掌。

“老李,该你去水房打水了,你招有什么用?快去!”朱超伦把李勃打醒,正笑呵呵地看着他。

“哦,哦,又做了一个噩梦!”李勃自嘲似的坐起来,忙穿衣下床。

一切都风平浪静,没有一点波澜。

李勃自己都感觉奇怪,自己逃课一天,难道没有同学告发,难道老师也没发现吗?

近来,李勃发现班里同学溜号的多了,估计是他们摸清了学校的底细,掌握了学校查人的规律,因而就大胆地离校、回家,甚至躺在寝室睡大觉。

学校的校规校纪看起来很严,但没有严格执行,对毕业班,网开一面,逃课的学生多了,会不会带坏了风气?

李勃感觉有点严重,但自己只管生活,管不了纪律,也只能尽量管好自己,对其他同学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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