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
突然而猛烈的肉香在青苍城荡开。
城中的流州百姓,立刻竖起了鼻子,分辨起肉香的来源。
“在城外粮仓!”
不知谁喊了一句。
成千上百的流州人立刻乌泱乌泱地涌出了城。
隔着挺远,就有人看见粮仓外支起了大锅。
十几个军士围着大锅,倒进大块大块的鲜肉。
咕咚~
流州人咽起口水来。
这个时候,他们看见一个青年男人走上了一旁的高台。
咚咚!
男人敲了敲一旁的鼓,压下了全场的声音。
所有人看向他,眼神中充满了种种情绪。
嬴桓在高台边坐下。
几个军士搬来一筐馒头放在他身后。
看着场下饥肠辘辘的众人。
嬴桓拿起一个馒头,在众人渴望的眼神慢慢掰开。
馒头掰开的地方,露出雪白的、层次分明的瓤。
流州百姓饿极了。
他们似乎能看清每一层瓤,能嗅到馒头散发着的淡淡面香。
嬴桓的声音在所有流州百姓耳畔回荡。
“知道这是什么吗?”
有胆子大的,仗着人多,喊道:
“馒头!”
嬴桓笑了笑,随手把手里的馒头丢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果不其然,馒头还未落地,那里就已经打了起来。
为了半块馒头,流州人不惜化作野兽。
嬴桓指了指另一边肉香扑鼻的大锅。
“想吃肉吗?”
这下子,在场的流州人都喊了出来。
他们说。
想!!
声嘶力竭地咆哮冲散了天空的云朵。
炽烈而灿烂的阳光洒下,照亮了高台上的年轻王侯。
万千流州人齐齐抬头,仰望着被金光笼罩的身影,仿佛在看一尊降世的神。
他们看到,神拔出了剑,一指南方!
“想吃馒头,就用北凉人的人头来换!”
“我在青苍城南五十里外的山谷,放了五百把秦刀。”
“一个时辰以内,带着刀回来见我的人,那锅里的肉就是你们的。”
“现在,去吧!”
像是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数万人一起奔跑,阴影把大地都吞没。
有人跑的很快,来到山谷,抓起刀就走。
等到刀被拿空,后来的人没了刀,骨子的野性便炸了开来。
他们扑向那些拿到了刀的身影,表情狰狞地就像是恶鬼。
拿到刀的人也没有丝毫留情,反手抽刀劈下。
噗~
血花在大地上炸开。
这一刻,没有什么同乡情谊。
有的只有你死我活的厮杀,和玉石俱焚的疯狂。
嬴桓坐在高台上,遥遥地看着南方荒野上爆发的惊人战斗。
五百名拿到刀的流州人,被数十倍的敌人包围。
他们杀疯了,浑身都被血打湿。
包围着他们的流州人也杀疯了,哪怕是直接迎着刀光,他们也敢怒吼着冲上去。
刀在不停地转移,变换主人。
寒光化作了血光,刀刃因为不断地劈砍而卷起。
杀到最后。
那刀已不再是刀,而是一根根锯条!
当军营的香燃到尽头,嬴桓跳下了高台。
一个浑身是血的流州人从他身旁冲过,直直撞进了大营。
他的手里,握着一口已经断成两截的刀。
“肉!”
“给我肉!”
提着断刀的流州人咆哮着,高举着断刀,眼神凶狠,杀气逼人。
几个军士当即让开通向大锅的道路。
这个流州人三两步冲到锅旁,完全不顾滚烫的肉汤,抓起一块肉就塞进了嘴里。
肉到嘴里,他忽然停下了动作,嚎啕大哭起来。
嬴桓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荒野。
“那是你弟弟?”
断刀流州人撕咬着肉块,充满仇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荒野。
准确地说,他在看着一具尸体。
那尸体仰面躺着,脑袋没了一半。
嬴桓站在高台上,亲眼看着这对兄弟一路拼杀,带着两口秦刀杀了回来。
只是就在门口不远的地方。
断刀流州人的弟弟,被另一个人偷袭,倒了下去。
那偷袭的人拿走了被杀弟弟的刀,转眼又死在了另一个人手中。
也就是说,断刀流州人现在就连报仇都做不到了。
嬴桓蹲在这个流州人身旁,平静道:
“记住,是北凉先入侵的秦国。”
“是北凉将你们赶到了流州。”
“是李义山定计,徐骁执行,让流州困苦不堪。”
断刀流州人狠狠咬下一块肉,呸的一声吐在地上。
“我叫宋云涛,旧南唐人。”
“我知道你想让我们给你卖命。”
“我只有一个条件,无论我死没死,你一定要打到清凉山,杀了姓徐的!”
嬴桓悠悠看天,笑了一声。
“叫将军。”
宋云涛眼神凶狠,毫不迟疑。
“将军!”
嬴桓拍拍手站了起来。
更多流州人拿着刀冲了过来,像是一条倾泻而下的河流。
年轻的王侯笼着双手,在湍急的人流中逆行。
他的声音也在宋云涛耳边响起。
“我不太喜欢北凉,所以你最好自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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