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失踪

这句话说的晦涩复杂,但几个人还是一下就明白过来。

人在某种状况下,的确会出现视觉上的幻象。

也就是说实际存在和自己眼睛看到并传回脑中的画面并不雷同,而是出现了偏差。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不少。

张启山最先想到的就是鬼打墙。

一入鬼打墙,人仿佛会陷入某种死循环当中,他就曾在墓下遭遇过这种诡事。

几十号人被困在墓道里,来回走了几个小时,本以为早就走出了墓道,直到累的吐血,才发现自己始终在原地打转。

眼下吴老狗所经历的,虽然和真正的鬼打墙有所偏差,但也极有可能出自同源。

几个人将心中所想一说,吴老狗脸色铁青,要真是这样,那自己当年看到的难不成也是幻象?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而是重新望向门内深处,老倌扔出去的火把都已经快要熄灭。

忽明忽暗的光线中,他数了下,一共十三具怪物尸体,就那么堆在那,仿佛是雕刻出来的假物。

“到底是不是,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听着他这话,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随后点点头。

这事情说到底,现在也没有个定论,切都只是在猜测的前提之下。

或许吴老狗真是中邪了呢。

又或者那些怪物的尸体根本没那么邪门。

张启山朝众人打了个手势。

许愿一看就明白了,他意思是,所有人一起进入,分成两支,从门后的两侧进入,然后围剿过去。

他们手里装备精良,刀枪都在,一帮大活人还能被几具尸体给吓到不成?

留下几个亲兵在外接应,其余所有人鱼贯而入。

对于门内的世界许愿所知的其实并不算清楚,主要是因为某人留下了太多的坑。

眼下也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劲力流转全身,握着一把七星龙泉剑。

跨过石门,进入了大殿内。

一进入其中,许愿立刻察觉到一道刺骨的寒意汹涌而来,并非寒冬腊月风吹在身上的那种寒冷,而是一种说不清的阴森,仿佛那一扇门真的隔断着阴阳两界。

其他人也感受到了,走在他身边的齐铁嘴更是下意识拉了拉衣领,用白话骂了一句什么。

火把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空气中发出一阵呼呼的动静。

光线也在浓雾中不断被折散,变得光蒙蒙一片,可想而知那雾有多厚。

看着那雾气,许愿下意识伸手捞了一把,哪知道那雾气就像流水一样,从他指缝中穿过。

他突然想到了瓶山下,进入那道宫仙境时,从香炉里生起的烟雾也是差不多这种效果,但眼下却从中闻不到丝毫烟火的味道。

“小心点,别走得太散。”

许愿提醒了一句。

这地方很是诡异,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是凶非吉,但具体表现在哪他也说不上来。

穿过空旷的大殿,不时还能看到支撑穹顶的梁柱,用的都是百年朝上的老树,外面还裹着一层金粉。

但明显被人用刀刮过,痕迹还很新。

估计就是之前那帮人做的。

这里半点不见明器的踪迹,大概率也是被搬空了。

队伍里有齐家那位高人,想必黄泉八煞也难不倒他。

一路绕过大殿,最后两支队伍在那十三具尸体前汇聚。

张家那帮手下以及吴老狗带来的伙计四散而开,在外围策应,防止会有突如其来的凶险。

一行人看着那些宛如被冰冻起来的怪物,脸色之间难掩惊惧。

那些尸体当中,除了人首兽身之外,还有兽首人身,看着极度诡异。

张日山握着枪,提起胆子凑上前,借着火光仔细研究了一番,突然深吸了口气,一脸难以置信的道:“佛爷,颈骨处没有特别明显的拼凑痕迹,应该是天生的。”

“天生的?怎么可能,世上哪有这样的怪物,除非是……”

张启山脸色铁青,最后那句话虽然没说出口,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人和其他物种根本无法交合,就算生出了怪物,也没法长大,血液难以融合,幼年时代就会夭折。

但这里的尸体显然都是成了年的人,年纪少说在二十岁朝上

世上要真出现过这样一种群体,为何历史中从未见过有相关记载?

而且最关键的是南朝那个时代,佛教盛行,要真是生出了这样的怪物,恐怕早就被那帮打着除魔卫道的出家人给镇压了,根本不可能活着长大。

“有没有可能,这些人的存在是绝密,从出生起就被严密看管起来,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外界?”吴老狗思索了片刻猜测道。

经历了之前那一幕,如今再看这些怪物,他心绪明显平静了不少,再没之前的可怖。

“不是没可能,但我还是觉得这东西不太像人。”

张启山越看那些尸体,心中就越是觉得诡异,有种莫名的阴森感。

再联想到门外立下的那座往生碑,他甚至会下意识把这些和地狱黄泉下的鬼怪联系起来。

“啊….”

就在一行人争论时,身后的浓雾中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那声音极大,但只是叫了一声后就归于死寂。

众人脸色难看至极,张日山刷的一下拔出枪,冲着那后边快速走过去,冲着那些人吼道。

“怎么回事?”

“刚才谁喊得?”

那些亲兵和伙计明显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往后退了过来,拔枪挥刀的动静不绝于耳,目光死死盯着周围。

“张副官,好像是五爷家的伙计。”

一个亲兵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双手发抖,额头上冷汗密布,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颤栗。

听到这话,吴老狗哪还站得住,快速走到自家那些伙计中间。

目光扫过。

他总共就带了十四个人来,但眼下来回数了好几次,却发现少了一个。

“谁不见了?”

许愿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问道。

吴老狗沉声道,“卢河。”

听到这名字,许愿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道精瘦的年轻身影。

“先找找吧。”许愿凝神望向四处说了一句,但是听刚才那声音,这卢河肯定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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