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书房中,瓦伦丁暂停了他的故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葡萄酒,长舒了一口气,默默地望着众人。
“后来呢?”几个人被他的故事彻底吸引了,杰克猴急,忍不住问道:“后来怎么样了?那魔兽是怎么回事?”
“这就说到最重要的地方了,”瓦伦丁意味深长地说道:“谁都不会想到,灾难从那个时候已经开始酝酿………………”
“兰利这孩子怎么样?有救吗?”官邸内,瓦伦丁焦急地询问一个男子,正是这个男子一剑解决了魔兽。
“大人,我已经给他施了回复法术,再加上外部用药,于性命是无碍了,还好没伤到要害,只需静心休养即可。”男子回答道。
“嗯,那太好了!等他彻底恢复了,我要好好报答他,给他永远享用不尽的财富。”
“那是兰利这孩子的福气,誓死保护阿德里安家族本就是这孩子的职责,我和他们从小就是这么训练过来的,大人不要觉得有愧疚之心。”
“不要再说了,我先去看看多纳泰罗的情况,这边就先交给你了。其他的事都先放一放,一定要好好给他治疗。”
“是,大人,您放心吧。”
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和瓦伦丁对话的男人慢慢走到窗口,静静注视着窗外飘洒的大雪,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窗台,似乎有很重的心事,房间里炭盆的微弱火光一亮一灭,显得格外神秘。
“水,渴……………..”兰利被喉咙的焦灼感刺激,终于醒了过来。
“好孩子,你总算醒了。”男人端起一杯水,坐到床前,小心地把他扶起来,搀扶着给他喂水。
“啊……………..”一口气把整整一大杯水喝完,兰利似乎一下子恢复了生气,舒服的长喘了一口气,却引起胸口伤口的疼痛,又紧紧皱起了眉头。
“伤口的血已经全部止住了,会有些灼烧感,正常,”男人说道:“回复术还是起作用了,要不然你撑不过今晚。孩子,你做的很好,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这么多见习管家里你是最有潜力。”
“瓦伦丁大人和多纳泰罗少爷都没事吧?杜兰特总管大人,”兰利关心地问道。
“他们都很安全,你放心吧,只是多纳泰罗少爷受了点惊吓,”叫杜兰特的男人说道:“我跟你们说过了,私下里,你们都叫我师傅就可以了,不要叫我总管大人。”
“是,师傅,抱歉。”兰利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瓦伦丁家族的总管——杜兰特·摩尔,是一个具备上等营造士法力的高级战士,其实力在当时可以说是空前绝后,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战斗型营造士。他和兰利的身世基本相同,也是家族没落的营造士后代,只不过是从小就被瓦伦丁的父亲花大价钱从黑暗集市的拍卖大会上拍下来的。
因为有可能成为强大的战士,具有营造士血统的孩子在黑市上极其稀有,也极为珍贵,这点同样身为营造士神官四大家族后代的阿德里安家族的家督再清楚不过了。只不过那个时候距离30年动乱已经有段时间,很多人对于营造士的传奇已经持怀疑态度,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个男孩,谁也不知道他的潜在价值有多少。瓦伦丁的父亲可谓是慧眼识珠,最终以一个难以想象的价格成交。
这笔投资也没有令弗朗西斯科(瓦伦丁父亲名)失望,通过10年的培养,极富天资的杜兰特逐步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营造士商人,帮助弗朗西斯科的商业帝国开疆扩土,最终让阿德里安家族顺利坐上了九头蛇商会9长老的头把交椅,可以说,没有对杜兰特的这笔投资,就没有阿德里安家族后来的飞黄腾达,阿德里安家族同样也没有亏待杜兰特,在杜兰特30岁的日子正式成为阿德里安家族的总管,真正作为这个家族幕后的实际经营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同时也作为阿德里安家族培养营造士的总导师,为家族不断输送新鲜血液,兰利便是他众多门徒中的最具天赋的一个,这是题外话。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喊门外的仆人,他们会帮你去做的,”杜兰特温柔地帮兰利掖了掖毯子:“我先走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是,师傅,您忙您的去吧,”兰利舒适地躺下来,说道:“谢谢您救了我,以后我一定好好报答您。”
杜兰特充满慈爱地看着这个少年,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都是被命运之神作弄的玩偶,不能只是一味屈从妥协。”
“师傅,您说的我不是很明白,”兰利疑惑的说道。
杜兰特微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兰利的话,转身离去,转身的瞬间,脸刷的一变,变得异常恐怖狰狞,眼神里尽是凌厉的寒光,恶狠狠地说道:
“如果命运之神不公,那就连她也一并毁灭!”
另外一面,在多纳泰罗的房间里,一大堆佣人,侍从,还有多纳泰罗的母亲薇薇安,正簇拥着多纳泰罗嘘寒问暖,各种献殷勤,和刚刚的兰利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毕竟两个人的身份有天渊之别。
“少爷,您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少爷,您最好别下床,还是躺下休息的好。”
“孩子,你让母亲好好看看,看哪里有伤到没?”
瓦伦丁站在门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胸中一股浊气慢慢涌上来,最后还是愤怒得低吼道:“他好的很!你们该关心的是兰利!”
一瞬间,整个房间安静下来,众人被怒不可遏地瓦伦丁吓得呆若木鸡,不知道这位向来和蔼可亲的大人为什们如此震怒。
“父亲,”多纳泰罗第一个反应过来,从床上一下子跳起来,局促地站着,等待父亲的训斥。
“你们都出去!”瓦伦丁命令道。
“阿德里安,”薇薇安恳求地说道:“让我多陪陪儿子。”
“你也是,出去!”瓦伦丁不耐烦地说道:“我有话要单独问他!”
薇薇安幽怨地望着自己的丈夫,看着他那张不容商量的脸,只能擦着眼泪离开儿子多纳泰罗的房间。
不一会儿,房间里,只剩下了这对父子,无声地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