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匪走出了屋门,不得不出去,因为那片林子里,又传出阵阵可怕的笑声,每当闻到这种怪异的笑声,黑匪知道可能会有些麻烦事找上自己,万不得已之下,只好选择了躲避,想逃过此劫。
出了屋门往前略行走几步,便看到刘寡妇坐在一块石头上,深沉的夜色中,独自一个,蛮令人爱怜,有些想去帮助一下,可是看到她之脸色的冷漠,似乎非常之不待见自己,一时之间也不便过于去关心,倒不如远远地离开来得好些。
正这时,借着淡淡的月光,黑匪看到刘寡妇脸上的笑容了,皎洁的月光下看去,非常之妩媚,瞬时之间便一度使人失去了理智,想着在这无人之地与之好好说说话来着,边这么想着边凑了过去,可是真的到了她的身边,情形又不一样了,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了,笑容消散不见,往日之娇好,到了此时,已然是风吹雨打去,不复存在了哈。
黑匪不想去与之说话了,因为人家不待见,再去叨扰怕不是个事,唯今之计,尚且不如回去呆在家里想一些事情来得好些。
边这么想着,黑匪边打算离去,正这时,刘寡妇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黑匪,迅速脱去了衣服,与这黑匪在此小河边,也不去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这便做起事情来了。
可是不知为何,在做完事情之后,刘寡妇竟然是流出了泪水,回到了屋子里,哭了三天三夜,至于为何如此,这只能是去问她本人了。
原来是这样的,在这天夜里,这月色不知为何变得有些绯红,而在这绯红的月色之中看去,那些石头与白天看到的已然是不一样了,有些发着光,而有些石头呢,一度变得会说话,甚至会在小河边跳舞,并且舞姿曼妙,非常之不错。
也是因为有了这些奇怪的事情,不然的话,刘寡妇也不想一个人出现在小河边,多年与丈夫不相见,到了这个时候,多少有些思念,这便出来碰碰运气,万一看到了丈夫了呢?
独自一人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只见到一只鬼站在河边,对着东去之小河,吟哦着一些美妙的诗句,颇有些沧桑沦落之感,在刘寡妇看去,多少显得有些凄凉,想起丈夫之不幸,一时泪水夺眶而出,呜咽不止。
刘寡妇此时想着去为鬼披上一件衣服,也算是看在丈夫的面子上吧,似乎给这鬼披上一件衣服,便是带给了丈夫一片温暖。
而那鬼呢,也是看在刘寡妇丈夫也是个鬼的份上,估摸着这刘寡妇呀,不会伤害到自己,不然的话,才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呢?
如此呆了一阵子,听着那鬼吟哦着一些优美的诗篇,瞬时之间,小河为之不再东去,就算是河边的一些个石头,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偏着脑袋,有时也要和上一和来着。
鬼披上了刘寡妇送去的衣服,对之道声谢谢,沿着平日断然没有的道路,渐渐消失不见,留在河边的又只有刘寡妇一个人了。
也不知为何,到了这个时候,天上的月轮也是从天空渐渐落到了小河边,徘徊在一块石头上,就如一块宝贝,看上去非常之漂亮,那怕是最美的少女,与之相比,也是会逊色不少来着。
不过这绯红的月轮在那块干净的宝石上停留了一阵子,风轻轻一吹,便随着一缕云绪,瞬时之间消失不见,不知所终矣。
站在那块宝石上的不过是一位读书人而已,初时尚且不太认识,还以为是异乡人呢,渐渐随着光线之加强,变得清晰可见了,可不就是少秋吗,只是不知他在这么深沉的夜里,何以不呆在家里读书,却要坐在那块石头上呢?
刘寡妇对少秋是有些喜欢的,此时真的是脱去了裤子,毫无保留地站在这个少年面前,其目的当然是非常之清楚,不过是想与之相好一场罢了。
少秋本来只是坐在那块石头上,静静地看着远方,想一个人思考一下人生的一些问题,可是思来想去的,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便不去想这些无聊的事情了,倒不如就此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来得强些。
正这时,少秋发现这刘寡妇竟然是凑上前来,在此小河边,一把抱住了自己,一时也是求之不得的意思,随了这刘寡妇的心意,与之做成了那件男女之事情。
可是之后,刘寡妇发现不太对劲,此人根本就不是少秋来着,倒与那该死的黑匪有柴相像,于是捂着脸,呜呜哭泣着离去,直是哭了三天三夜,还在不住地哭泣着。
直到有人把黑匪告进了监狱,刘寡妇这才不再哭泣。
黑匪在监狱坐了好几年牢,这年的冬天分外的寒冷,狱卒把黑匪放出了监狱,要之去守大军草料场,那是些军需用品,极为重要,这段时间以来,相传颇有些不堪物事出没,图害人的性命,甚至蛊惑人心,往往到了夜里,大路上根本就不敢有人前行,不然的话,走着走着,瞬时之间便以肉身进了阴间,从此有去无回。
也是因为有这种种恐怖之事,不然的话,狱卒也不会想着把这等事情让黑匪去做,不过是借这些明堂来致他于死地罢了,也算是为地方除去一害吧。
黑匪不明就里,还以为得到了天大的好处,到了草料场,届时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打算把刘寡妇接过来,一起住那儿呢。
到了那座草料场,黑匪这便把一把刀挂在墙壁上,出去看看情况,加上雪景也不错,正好可以去赏赏雪,舞一回刀,把那些别人眼中的邪魔恶鬼之类的物事赶走,使之不能戕害到自己才好。
出了屋门,去了远处一个酒肆,买回了几斤酱牛肉,用一块纸包住了,悄悄地回到了草料场,独自借着淡淡的月光,吃了起来。
这还真是好大一座草料场啊,几乎一眼望不到边,在此偏远山区,行军作战,靠的就是这骑兵,没有草料肯定是不行的。
可以说这些草料的好坏,直接关乎大军之胜败,干系着实不轻,得好好看守,不然的话,大军一旦战败,个人死活尚且不在话下,葬送了大军才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门外的雪不断地落着,沙沙声一片,风狂吼着刮过,一切的一切在此时看来,皆显得如此肃杀,远近的一些大树的影子,亦是变得模糊不堪,一些枯萎的枝条,在大风之中,瞬时之间便断折掉了,狠狠地摔了下来,发出阵阵凄凉的响声。
一块上万斤的石头在狂风之中,滚动不已,看那势头,似乎颇为诡异,居心叵测,从遥远的天边不断地向着这大军草料场逼近,有如与这黑匪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想趁着月色模糊之际,生生地把这座草料场所有的一切碾碎压垮,不如此似乎不足以出一口恶气来着。
一块石头跳跃着从草料场上飞过去了,消失在天之尽头,瞬时之间便已然是看不到了,留下一阵阵的颤抖在黑匪的心头,早知是这么个可怕的地方,打死也不会掺合进来,现在好了,一旦进入,再想着出去,此只怕是不可能了。
黑匪此时不去管这些,知道那些害人的东西奈何不了自己,只管呆在炉火边烤火而已,有时也会想到刘寡妇,当时也是怪她要扑上来抱住了自己,而在那天夜里黑匪正好是喝了些酒水来着,不然的话,可能不会捅这么大的篓子。
炉火到了这时,渐渐有熄灭之势,这使得黑匪有所害怕,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一旦炉火灭去,后果如何,自不待言,简直可以说是即刻就会死去。
黑匪调整了一下炉火,使之不至于熄灭,这便出去看了看天色,估计离天亮还早着哩。
出去一看,根本就什么也没有看到,映着雪光,看到不远处有一团火出没于大军草料场周边,时有时无,似乎有人想着趁他不注意之时,烧了这座大军草料场来着。
那是足有房子那么大的一团火,并且这熊熊火光之中不时可以听见有人说话之声音,骂骂咧咧来着,说黑匪不是个好人,在这雪天寒夜里,非要致他于死地不可。
黑匪抽刀出鞘,阻止着那团鬼火之靠近,为此那怕是丢了性命,也要保护好草料场,不能使之受到一丁点的破坏,更不能使这团该死的火烧了草料场!
为此,黑匪甚至把自己的身上都烧燃了,头发之一部分也熊熊燃烧起来,可是纵使如此,也断不能让这团鬼火得逞了,这不,看不是个事,那团鬼火渐渐远去,消失在天之尽头了。
“你最好不要睡觉,不然的话,当你入睡之际,便是这座大军草料场着火之时!”那团鬼火离去之时丢下这样的话语,之后天地一片寂然,什么也听不到了,只闻雪下的声音,沙沙沙!
黑匪靠在自己的刀上,面前是一片炉火,倒也并不寒冷,随时提防着那团火之出现,一旦靠近,便无情还击,绝对要保护好这一片草料场里的草料,不能有丝毫疏忽大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