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
江挽清瞪大了眼睛。
还不等她消化完这个消息。
便又听到了小小的心声。
【我记得上辈子就是外祖父败战之后,随着一大批难民进城,这才将瘟疫带到了京城来。】
【有传闻说,就是这次与边城作战的北漠王室中人下的瘟疫。】
【后来是承安王殿下带着神医无相子,才阻止了这场瘟疫。】
【这场瘟疫可谓是让流民死了不少,谁知道最重要的就是一味药材就是赤芍呢,偏偏今年这药材又少得可怜。唉~】
北漠王室?
神医无相子?
承安王殿下?
江挽清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从小小的这些话中,不难猜想,或许这一场瘟疫,就是承安王殿下同北漠王室勾结做出来的事情。
毕竟,周子顾都敢动军事防布图的主意,宁可同北漠的人勾结,也要让自己的父亲吃败战!
不过这一次,不一定会是败战,这瘟疫,也就未必会出现。
江挽清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小小。
脑海里,却是已经生了一计又一计。
翌日一早。
承安王府。
“混账!”
百里宸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丢向了面前跪着的周子顾。
眼中带着一丝狠意:“你不是说,此事万无一失麽?为什么除了你,所有人都死了!”
周子顾连忙磕了一个头。
敛下眉目:“殿下,昨日除了我们,还有一队人马,不知是谁的人,那为首之人的武功,不在我之下!虽然出了一些小问题,可是…至少那批军粮,已经被我们烧了啊!”
百里宸听着这话,便是上前一步,一脚将周子顾踹倒在地。
冷呵一声:“你还有脸提昨日,你知不知道!冷风死在了昨夜粮仓,昨夜那批人,我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眼生的人去,为何冷风会在!”
“冷风…他不是…他怎么可能会在粮仓!”
周子顾瞳孔微缩。
冷风明明被自己派去了跟踪江挽清,怎么可能会死在粮仓呢。
“他怎么可能会在粮仓?”百里宸气笑了:“他是你的人,你倒还好意思来问本王!要不是方夙公公提着手牌去问齐国公府的人,齐国公府一早便给本王送来了消息,本王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冷风死也就死了,你偏偏还让他身上带着齐国公府的牌子!简直愚蠢至极!”
百里宸再也没有先前在赏花宴上那副谦谦君子模样。
如今,自己被迫牵扯到粮草一事,他也静不下这个心了。
周子顾的脸色,一寸一寸黑沉下来。
他没想到,冷风会死在粮仓,还会牵扯出这么多的麻烦来。
明明冷风只是被自己派出去跟踪了江挽清而已…
难道…是江挽清!
周子顾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而后磕头说道:“殿下,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将您摘出去!将齐国公府摘出去。”
听见周子顾的话,百里宸的脸色,才算是好了几分。
他知道周子顾是个聪明的,既然是说出了这话,定然是能做到的。
语气也不由得和善了几分:“不过,你昨日火烧粮草,还是立了大功的,没有后方补给,加之军事防布图给了北漠,想来这一次,镇国公府必败!
本王早就看不惯江令仪那副样子了,任由本王怎么拉拢,他也不为所动。既是如此,那便让镇国公府跌落云端。如此,江家的兵权,我的人才好接手。行了,别跪着了,起来吧。”
周子顾这才缓缓起身。
继而又说道:“这一次,镇国公府必定大败!也是他们不识抬举,若非江家油盐不进,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百里宸嗤笑了一声。
眼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目光:“你倒是个狠心的,那江挽清,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啊。”
周子顾吸了一口气,连忙垂下了眼帘,俯首作揖道:“成大事者,应当不拘小节,若是江家为殿下所用,我定当给江挽清留一些情面。”
百里宸听闻,沉默了一会儿。
忽而笑出了声。
“好,不错,我自然是知道子顾你的忠心的,若是日后我得了那位置,定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周子顾嘴角微抿,眼眸闪烁着。
百里宸似是又想到了什么。
眼中带着打趣,便又说道:“对了,你若有空,便去颜倾那里走一趟吧,她可是一直念着你。”
周子顾面上顺从,眉头却是下意识地皱了皱。
最终,平静地说道:“是,殿下。”
梅雨季节,细雨连绵。
连着下了小一个月的雨,京都总算是天晴了。
随着盛夏的来临,难耐的气温,才叫人感觉到有一些炎热起来。
这一个月,边城战事不休。
不过好在最后,终于是打了一场胜仗。
北漠也将献上公主前来和亲。
听闻那承安王可是殿前失仪,被圣上训斥,禁足了半月。
而江挽清,暗中也是大肆购买药材,寻找无相子的踪迹。
许是这一个月,大家都以为边城必败,连带着周老夫人也安静了许多,倒是没有找事了。
不过,眼下边城胜仗的消息传来,怕是周老夫人会坐不住了。
这不,江挽清才在自己的院子里,向着苏嬷嬷学习如何钩鞋子。
莫语抱着小小在一旁逗弄着,
便有不适宜的声音传来了。
“夫人,老夫人请您去一趟,”
这一个月。
江挽清可谓是不管不顾。
连带着周慕笙的夫子,也是随意找来了一个来教。
或许周老夫人以为,江家若是输了这场败战,江挽清就会被扫地出门了。
是以,倒也忍着没有插手管周慕笙的事情了。
毕竟也就是让周慕笙在玩上一个月的时间。
不过如今,胜战消息传来,她到底是坐不住了。
江挽清回过头,看向那丫鬟:“告诉婆母,我等会儿就去。”
丫鬟垂眸,便应声离开了。
江挽清拿起手中勾勒的鞋子,看向苏嬷嬷:“是这样钩吗?”
苏嬷嬷眼中带着担忧:“夫人,我们不去吗?”
江挽清轻笑一声:“让她等着!”
这一月,江挽清的胳膊,也将养得差不多了。
江挽清忽而想起了什么,侧头看向莫语。
笑着问道:“那宋南笙,算算日子,也该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