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又做了那些预知的梦?”
江傲眼中带着困惑。
江挽清点了点头:“是,不过我只梦到了陈世羽暗杀楚萱表姐,夺了楚家的家产。却也不知道,舅舅舅母二人的死,竟然是陈世羽一手设计。
向妈妈如今这个模样,着实没有必要欺骗我们了,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回头便想办法,让陈世羽自露马脚便是,我的人,也一直在查陈世羽呢。”
听到这里,江傲便叹息了一口气:“若事情是真的,陈世羽…也不必活着了。”
“恩。”江挽清应了一声,便准备走向了先前向妈妈进的那个屋子。
江傲亦是准备跟着。
江挽清却是一把将江傲拦在了屋子门口。
眼神颇为复杂:“二哥还是在这里等候着吧,里面的场景,怕是不适合你看。”
江傲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又后退了几步。
江挽清这才踏进了屋子。
当看清屋子里的场景,江挽清也呆愣住了。
虽然想象得到,屋子里的人,会被折磨,可是看到那女子身上的惨烈,江挽清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那简直不能说是一个人了。
是一个血人了。
女子身上没有寸缕衣裳,站在屋子中间,双手被吊着。
她的身上,说不清的伤痕,刀伤,鞭伤,烫伤,利器穿刺伤。
几乎是没有一寸好皮肤了。
而那些新伤旧伤,流淌着鲜血。
整个身子,都是鲜红的。
最可怕的是,女子腿下,还留着鲜血。
那血量,看起来不是很正常。
而女子听到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到面前的是两个生面孔,还是女子,顿时间诧异了一瞬。
便带着一丝求饶的语气:“我还不能死,求…求你们…救…救我…”
女子说完了最后一个字,便昏死了过去。
江挽清便也不再犹豫了。
直接上前,掏出手中的匕首,上前挥断了绑着女子双手的绳子。
女子直接倒在了江挽清的怀中。
水韵也从另外一旁,寻来了衣服,三人为受伤的女子,穿上了衣服。
她们动作极为轻柔,深怕再次弄疼了女子。
方才水韵同向妈妈不敢救下女子,也是不知道从何救起。
受伤的女子,仿佛就是一个破碎的娃娃。
她们深怕一个用力,就要捏碎了对方。
可是,那女子陷到了如今的境地,还在想着活下去。
她还有很强的意志,想要活下去的信念。
水韵蹲下了身子,江挽清同向妈妈将女子背在了水韵身上。
才赶忙离开了屋子。
江傲瞧见众人出来了,一眼看到江挽清身上的血迹,眼中有一丝担忧。
连忙追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江挽清冲着江傲摇了摇头:“不是我受伤的,这些血迹,全是这位姑娘的,我们赶紧去找莫语,莫语会医术。”
水韵已经向着黑风寨的门口快速走了过去。
江傲江挽清便也连忙跟了上去。
等来到了黑风寨门口的时候,一百多号山匪,已经被护卫们都绑了起来。
众人手上的绳子连在了一块,黑压压的一团。
苏嬷嬷抱着小小,看着江挽清一身血迹的出现,顿时间跑上前,眼中带着关心:“夫人,你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江挽清视线放在了水韵身上背着的女子视线看向了莫语,解释着:“我身上的血迹,都是她的,莫语,你快来瞧一瞧,她如何了?”
莫语便来到了水韵面前,抓起了女子的手腕,把着脉。
皱起了眉头:“她的情况不太好,不过,还有一口气。而且……”
话还未说完,江挽清便打断道:“你们先去马车那里,先往城中赶去。莫语,务必保住这位姑娘的性命。”
马车离这里还有半里的路。
水韵莫语皆离开了。
如今暗中藏有许多的暗卫,苏嬷嬷同小小都在自己的身边,江挽清还是放心的。
江挽清便又来到了向妈妈的身边。
指着面前的那些山匪,问道:“向妈妈,那些山匪之中,可有无辜之人?可有未曾作恶之人?”
向妈妈看了一眼被绑着的那些山匪,眼中带着深深的恨意。
咬牙切齿地说道:“凌辱那些女子的时候,他们可没一个逃过!”
江挽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回想起方才那女子身上所遭受的那些伤。
再看看向妈妈脸上的伤疤。
又想起,舅舅舅母先前带着的那些小厮同奴婢。说不定,其中就有自己曾经的熟识。
那些人都死了。
江挽清看向江傲,眼神麻木:“既然他们不无辜,都杀了吧。”
江傲蹙了蹙眉头,回想起先前的那个女子。
对方穿着一身衣裳,却是一整件的衣裳,都浸透了鲜血。
想来也是遭受了十分痛苦的折磨。
便对面前的那护卫吩咐着:“全都杀了吧,不要留有一个活口,寨子也一把火烧了。”
“是二公子!”
而不远处的山匪听到这话,却是不淡定了。
“你们已经说了,饶我们一命的!”
“你们不能擅自处决了我们!你们应该将我们送官的。”
“你们不能杀我们!”
山匪们渐渐激动了起来。
江挽清回过头,看着那些山匪,冷声呵斥道:“我可以放人,但是不能放过畜生!你们是人吗?”
说罢,江挽清便又看了苏嬷嬷一眼:“嬷嬷,我们走。”
江傲从苏嬷嬷那里抱过小小,一行人便离开了黑风寨,只留下几个善后的护卫。
在江挽清他们离开以后,一声声绝望的呼唤声响起。
直至最后,山的那端,冒出了熊熊火焰来。
江挽清等人,也已经坐到了马车之上。
众人便又赶去了姑苏城中。
江傲直接包下了一整座的酒楼。
一到地方。
水韵同莫语,便先将人扶到了房间。
而江挽清也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江傲抱着小小,同苏嬷嬷在外等候着。
房间里,当莫语解开了那女子的衣裳时,看到衣服之下的那些伤口,也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看着下身源源不断的鲜血。
莫语便对水韵说道:“水韵,我写一张方子,你先去药房抓药,这个情况,她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孩子?”
江挽清同水韵异口同声道,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床榻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