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宋南笙为周老夫人说话。
周老夫人的脸色,也才算是好看了几分。
继而又看向了江挽清,似乎在等江挽清的一个解释。
江挽清言笑晏晏:“表妹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又叫做自作主张?我这不也同样是向着婆母学习的吗?她亦是没有和我打一声招呼,便将缠丝雕花翡翠镯送给了你。”
顿了顿,江挽清又自言自语道:“这可不是自作主张,自然是婆母为了我好,不愿意让我做那自私的人,同样的,我亦是不愿意让婆母那样的人。
所以我才会按照婆母的心意,将她的那些首饰,都送给了自己的挚友。我日后也要像她学习!”
三位老夫人被提及,为首的张老夫人。
却也是适当的开了口。
可话语之中的意思,却是向着江挽清的。
张老夫人打量了宋南笙一眼。
眼中带着一丝狐疑:“这不过是兴昌侯爵府的一位表小姐,什么时候竟然也能做得兴昌侯爵府的主意了?我记得,兴昌侯爵府的正经娘子,不站在这里吗?”
说到最后,张老夫人又瞧了瞧江挽清一眼。
不管怎么说,江挽清给了她好处,她自然也得为江挽清说上几句好的才是。
而那宋南笙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起来。
带着一丝委屈之意,抬头看向张老夫人。
倔强地回道:“是,我只是府上的表小姐,可我也只是不忍自家姑姑被人欺负了,难道还不能说些什么了吗?”
“欺负?”
听到这一词语,江挽清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对上了宋南笙的眸子。
似乎是诧异:“表妹所说的被人欺负,难不成是说我在欺负婆母不成?”
宋南笙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江挽清会问得这么直白。
犹豫了片刻,宋南笙才意味不明地说道:“我可没有这话的意思。表嫂莫要怀疑是我在说您,只是姑姑的身子,一直都是好的。
一直到后面,突然直接晕过去了两回,若不是有人凑上来给姑姑找气,姑姑又怎么会晕倒了两次呢。”
宋南笙咬了咬唇,眼中藏不住的算计和憎恶。
江挽清却是不以为意。
解释着:“婆母不过是年纪大了,晕过去一两次,也是正常,毕竟,婆母总是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说不定,哪一日,就真的不行了呢。”
说罢,江挽清又看了一眼周老夫人的脸色。
对方脸上的难色,怕是只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的那些压箱首饰吧。
而周老夫人听见江挽清的话,脸色则是又难看了几分。
当下,狠狠地瞪向了江挽清。
这江挽清分明就是在诅咒她是一个短命的。
周老夫人不甘心的看了一眼三位老夫人手中,原本属于自己的首饰。
那可都是自己的心爱之物。
如今,就这么被江挽清送走了。
一想到这里,周老夫人再一次自闭了起来。
张老夫人同其他两位老夫人相视一眼。
彼此之间点头示意。
于是,便异口同声道:“既然老姐姐身体不舒服,那我们也不便打扰的了,如此,我们便先行告退了。姐姐身子不好,日后打牌一事,我们也不敢再来烦扰姐姐的了。”
三人都怕,万一周老夫人突然开口,让她们把东西还回去,那又该如何是好。
还不等周老夫人反应过来,张老夫人带着其他两位同伴,便匆匆离开了兴昌侯爵府。
而在那三位老夫人的离开之后。
厅堂里似乎也一瞬间变得十分的安静。
周老夫人仿佛一瞬间老了很多。
她半眯着眸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在张老夫人等人离开之后,周老夫人倒也不在继续装下去了。
她被宋南笙扶着,费力的站了起身。
一脸厉色的神情看向了江挽清。
终于是忍不住开口质问了:“江挽清!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可以送走我的东西!”
江挽清被周老夫人这么一顿呵斥,倒也不恼怒,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只是笑了笑:“有什么资格?难道凭借我是兴昌侯爵府的夫人这一点,还不够吗?若是日后婆母有个三长两短,这里的一切,不都还是我的?”
周老夫人听闻江挽清所说的话。
顿时间脚步一软,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指着江挽清脱口大骂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竟然打着这个主意!我告诉你,你做梦!你以为,你是兴昌侯爵府的夫人,以后我的东西,便会属于你的吗?”
面对着周老夫人的不淡定。
江挽清却显得沉稳了很多。
等周老夫人撒了一通气之后。
江挽清才嘴角挂起了笑意。
不缓不慢地开口说道:“我是子顾唯一的妻子,子顾是婆母唯一的儿子,而周慕笙如今又唤我一声母亲,这兴昌侯爵府会如何还不是看我的了。”
听见这话,不仅仅是周老夫人恼怒了。
一旁的宋南笙,也有些不淡定了。
她放任周慕笙认江挽清为养母。
为的是让周慕笙得到兴昌侯爵府。
可不是为了让江挽清利用周慕笙,得到兴昌侯爵府。
当下,宋南笙忍不住开口道:“表嫂,如今这话,您是不是说得太早了一些?姑姑还年轻,还好好的在这里,表嫂想要得到兴昌侯爵府,似乎还没那么容易。”
江挽清听闻,点了点头。
叹息了一声。
才附和着说道:“是啊,这路还长着呢,婆母还年轻着呢。”
说罢,江挽清又抬头看了周老夫人一眼。
眼眸闪烁着:“婆母,所以你啊,一定要长命百岁喔,不然这兴昌侯爵府,只能让我勉为其难的接手了。”
江挽清的话,倒是十分的客气。
可是不知道为何,这些说辞,在周老夫人的耳中却是那般的刺耳。
周老夫人顿时间冷下了眼神。
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说!你是不是想要谋害我!说什么长命百岁,我看你就巴不得我被你气死!”
周老夫人想着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已经被江挽清气得躺床上两次了。
她便是越发的觉得,这江挽清就是故意的!
瞧着越来越激动的周老夫人。
宋南笙也有一些担忧起来了。
压低了声音,在周老夫人的耳边说道:“姑姑,你要冷静下来,若是真的被江挽清气到了,可不就是中了她的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