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安诉说一干事由之际,宋远桥已将俞岱岩身上钢板尽皆除去。
除了四肢上夹有钢板,便连前胸后背,也均夹有寸许厚的钢板。
宋远桥给俞岱岩服了武当祛毒丹药,便在三清殿中为其运功疗伤。
待到顾怀安说完,俞岱岩恰好吐出一口淤血。
宋远桥这才收功,吩咐两个年轻道人抬来肩舆送俞岱岩回房。
俞莲舟问道:“我三弟身上为何有这许多钢板?”
顾怀安道:“晚辈见托镖之人愿出二千两黄金,便知此行必然极是凶险。”
“因俞三侠不能行动,晚辈唯恐他被人所伤,是以悄悄在其周身绑缚这些钢板。”
“即便我等一时未能阻住强敌,也可暂保俞三侠无碍。”
那些钢板正在殿中地上,众人皆瞧见其上深有数分的指印。
他们不知顾怀安早便知晓那些人的手段,心中暗自佩服其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远见卓识。
张松溪道:“如此说来,顾小兄弟在三哥外衣上抹上毒药,也是谋划好的?”
顾怀安道:“晚辈自知武功低微,唯恐不是来敌对手,也只好出此下策。”
他知晓武当皆是任侠之辈,唯恐他们瞧不起使毒手段,故意叹息一声。
“只是下毒究非大丈夫所为,晚辈只是请医师配了些接触肌肤便可见效的蒙汗药,如此倒也不会伤及人命。”
武当诸人听他如此说,不禁更是佩服。
均觉其小小年纪,聪明机智更难得心怀仁侠,实是不可多得的一流人物。
其实哪里是顾怀安心怀仁侠,只因他年纪尚小,药铺不愿卖他毒药。
即便他出重金,药师也只愿给他这种接触肌肤便可见效的蒙汗药。
张松溪道:“今日我等接连收到三封示警信笺,也是顾小兄弟手笔么?”
顾怀安道:“正是。晚辈一路上见无惊无险,便想着危险必然在武当山脚下,今日一早便连请了三人送信笺至贵派。”
说着,他躬身深施一礼,又道:“晚辈为策万全,言及有人欲对贵派不利,出此危言,还望诸位前辈海涵。”
张三丰笑道:“顾小友说得哪里话,全靠小友,劣徒才保万全,敝派深感大恩。”
正说着,有道童禀报,观外有龙门镖局之人求见祖师爷。
张三丰已知晓前因后果,当即命宋远桥出外相迎。
不一时,宋远桥带着都大锦等一干人等进入大殿。
经此一事,都大锦深知人外有人,对张三丰执礼甚恭。
双方见礼后,张三丰请都大锦等人就坐。
谈及来龙去脉,龙门镖局一行人亦对顾怀安佩服不已。
武当众人这才知晓那些预防手段皆出自顾怀安一人之手,不禁对其愈加看重。
众人相谈甚欢,不觉日已西斜。
张三丰便招呼龙门镖局一行人用饭。
其时正是张三丰九十大寿,武当早已备有筵席。
正欲开席,俞岱岩却在道童搀扶下走了出来。
俞岱岩一路上虽口不能言,意识却清醒,为恩师祝寿后,便向顾怀安道谢。
顾怀安自是连连谦让,最后依旧得以与张三丰及武当七侠同桌就餐。
都大锦作为龙门镖局总镖头,又是顾怀安舅父,被安排坐在张三丰下首位置,令都大锦很是高兴。
席间谈及顾怀安与都大锦均有伤在身,张三丰便挽留二人在武当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