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云扛着王禹的药箱刚刚走出大殿,一柄锋利的剑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的喉间割来。
季疏云微微蹙眉,却好像全然不知反应一样,愣在了原地。
而季疏云呆傻的反应,也让出出手然决定了他一命。
那冰寒的剑芒抵在他的咽喉处,来人用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冷冷道:“你都看到什么?”
这一把声音季疏云还认得出来的,不是燕拓又能是谁呢?
啧啧啧,听听这把声音中飘散着的醋味,她如果还看不出来,那才叫有鬼。
呵呵,有谁能够想到,心高气傲的燕拓,经常会对一个自己从不看进眼里的探子如此关怀?
季疏云眼下眸子,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哆嗦道:“王……王……不知道臣何错之有,还请王您手下留情……您说的看到了,是指得得看到了什么?”
见季疏云只是一改常态,从刚才那个嚣张跋扈的御医变成这个畏手畏脚的模样,他心中诧异,冷冷道:“刚才不是你替姑娘换的药吗?要么你自刮双目,要么你自裁于此。”
季疏云心中翻个白眼,如果因为她这个御医看了元冬一眼都要承受这等酷刑,那真正最该死的人,可是你好么?
当然,季疏云还需要保留自己王禹御医的身份,否则的话没有办法听元冬治疗。
她颤颤巍巍地弯下身躯,好像鹌鹑一样躲到了一旁,结结巴巴道:“这个……臣只要医起病来,就会变得极为苛刻,男女不分,六亲不认,在臣的眼中,就只有病人而已……臣方才什么都没有看进脑海,只是为了替姑娘疗伤而已……”
见这个人如同瑟瑟发抖的小老鼠一样团缩在一旁,和方才替“季疏云”治病只是的气势判若两人,再想起他刚才去调查的关于王禹在御医院中寂寂无名、胆小入鼠的评价,到时候现在这个模样有九分相似。
难道说,这王禹是遇上了治病一事,才会格外有主见?
如果这王禹当真如此奇特,那她的病到底如何了?
燕拓眯眼,他觉得自己一定要亲眼看到,才敢确定。
深呼吸一口气,燕拓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而当他沉重而又踌蹴地走到元冬的身边时,她的呼吸已经平稳,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和被褥,一改方才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离他而去的样子,他的心这才缓缓落入了胸腔之中。
他就知道,她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让她有事……
蹙了蹙眉,燕拓掀开了她的亵衣,但见她身上的伤口也重新包扎过了,就连身上的体温都恢复了不少,嘴角漾出了浅浅的笑来。
他低声道:“寡人不是你说的无用之人,懦弱之辈,寡人会亲自证实给你看,在寡人用事实给你下马威之前,你可千万不能死……”
对,就是这样。
因为她曾经给他羞辱,他心中记恨,一定要狠狠反击,让她为自己说出的话后悔。
在此之前,他不会让她死……
...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