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躺了两天时间。
本以为,这会是麻烦不断的两天。
但结果却是大舅搞定了一切,我在病房躺平了两天时间。
第三天上午,大舅来接我回家,刚好老狗被医生拉去做检查。
我换好了衣服,想着走之前和老狗说一声,就去了老狗的科室。
推门进去,老狗正扒了裤子躺在床上接受检查。
一旁的护士瞧见我闯进来,上来就要推我出去。
我指着病床上的老狗解释说:“我朋友,有事和他说。”
“那也等检查完了再说,先出去。”护士态度强硬。
没办法,我只好退了出去,坐在走廊的长凳上。
等待途中,一名大爷搀扶着大妈从我面前路过。
就听大妈说道:“老头,你听说了没?前两天这医院里头死人了!”
大爷一脸嫌弃道:“你又从哪听来的八卦啊?再说,医院死人不是很正常吗?”
大妈表情严肃道:“正常啥呀!就早上给我挂水的那个小护士,她跟我说的。”
“好像说是两个医生闹矛盾了,其中一个拿刀子捅伤了另一个,结果被另一个抢过刀给捅死了。”
“那第一个呢?”大爷一转脸上嫌弃的表情,好奇地问道。
“流太多血了,没及时发现,也死了。”
“搁哪死的?马路上?”大爷问。
“哪能啊,办公室,就在医院里。”
说着话,大爷大妈就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反正无聊,听那大妈闲扯也是挺有意思的。
只不过,这听着听着,大妈口中的凶杀就成了狗血爱情剧里的内容了。
“那个医生干啥了要拿刀捅另一个人?”大爷问道。
“说是被另一个医生睡了他女朋友。”
“啊?”大爷明显一愣:“真的假的?”
“人小护士亲口告诉我的,那还能有假啊?”
“她瞎编的吧?这不电视剧里的剧情吗?小姑娘就喜欢看这些。”
“那我就不清楚了……”
这时,房门推开,老狗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走了出来。
见他这副模样,我笑着起身,问他怎么了,检查结果不好啊?
老狗看了眼身后,对送他出来的那名医生说道。
“我朋友在这,他送我回去就行。”
医生点点头,让我注意着伤口,便退了回去。
陪同老狗回病房的路上,老狗骂了那名医生一路。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老狗从屋里出来就一脸的苦瓜相。
原来,那个医生今天接待了几名医学院的学生。
刚好,碰上老狗这么一个伤口两次崩开的患者。
毕竟罕见,那名医生就拿老狗做了个示范,给几人讲解。
想想看,被一群陌生人盯着自己的屁股蛋指指点点,谁心里能好受。
一直等回到病房躺回床上,老狗这才注意到我身上的穿着。
“咋了?要走你这是?”
我点点头:“大舅来接我了。”
“这么快啊。”老狗面露不舍:“不多待两天?”
我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来这度假的吗?”
“也是。”老狗舒展了下身子,躺成了个大字。
“行吧,那你走呗,就是可怜了我这条老狗。”
“今后多少个孤独寂寞冷的夜晚,都没人陪咯。”
我鄙夷道:“你这话,怪恶心人的。”
老狗斜睨了我一眼,反呛道:“咋?我说陪我聊天,你想哪去了?”
“没,走了。”我摆摆手,刚要离开,老狗叫住了我。
“诶!你走了,就没人给我送饭了,你给国栋哥讲一下,让他再给我送几天。”
“行!”我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头看向老狗道。
“送饭,你找黄三不就行了?对了,黄三这几天去哪了?我咋都没见到他?”
“鬼晓得!”老狗摊了摊手说道:“电话联系不上,问了巷子里的人说他这几天店门都没开过。”
许是这段时间遇事太多,一碰见这种非同寻常的事,我就难免怀疑黄三的安危。
“会不会是出事了?”我问道。
老狗笑着摇摇头:“没事,放心好吧。”
“他每年总有一段时间会人间蒸发。”
“为啥?”
“进货呗。”老狗随口说道。
“进货?你说的是,人皮?”
“对啊。”老狗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瞧见我一副震惊的表情,他笑道。
“你以为黄三用的什么东西,能做得跟人皮一样?”
“我以为是动物的皮毛。”
“那差太多了。”
“那,黄三是去杀人?”我刻意压低了声音。
“想啥呢?”老狗给了我一记脑瓜嘣。
“他有专门的上家,和上家收完皮,再自己制成想要的样子。”
“至于他上家的人皮是从哪弄来的,那我就不清楚了。”
“反正,他隔一段时间就得消失几天,说是怕和上家交易的时候走漏风声,整得跟黑社会接头一样,我都习惯了。”
“这样。”我点点头,与老狗道别后退出了病房。
但即便是老狗这样说了,我一想起那晚店门外找黄三寻仇的人心里就有种不安感。
于是,下楼后,我就把这件事和大舅说了说,大舅听后倒是没什么反应。
“老狗既然都这么说了,你还担忧个什么劲?”
“万一真的出事了呢?”我道。
“那也不关你的事。”
说完,大舅启动了车子,驶离医院。
路上,我问大舅,医院那边,是怎么搞定的。
大舅说,他联合赵警官,对外宣称刘医生和王主任死于情杀,把这事给糊弄了过去。
我一听就愣住了,脱口而出道:“还是真是电视剧里的剧情?”
“啥电视剧?”大舅问道。
“不知道,一对大爷大妈说的。”
一路闲聊,回到家中。
进门前,大舅觉得古怪,蹲下身子拿手指捻了把地上的土。
随后,他推门而入,进门后,乍看过去,还没觉得有什么。
直到真正迈步走入其中时,才发现,家里似乎缺少了往日的整洁。
就跟许久没人打扫过一般,就连地面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我奇怪地扭头看向大舅,他神色凝重,盯着后院的方向。
“怎么了大舅?”我小声问道。
大舅回道:“是第九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