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元歌茶不思饭不想,连睡觉做噩梦都不得安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是因为最近沈怀煜太奇怪了!
“肃王肃王,你在想什么?”元歌一连喊了几次沈怀煜,沈怀煜才恍然回神,缓缓皱起眉头看着元歌。
沈怀煜说:“无事。”
无事,这就是不肯告诉元歌了。
元歌心里狠狠往下一沉,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沈怀煜遇到任何事情,都会在尊重她的前提下和她透露事情。
现在他们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吗,居然连提都不愿意跟她提了。
沈怀煜究竟是有多讨厌她?
元歌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屋子里坐下,秋桃引上来替她倒茶。
是的,秋桃上次被打发去做了低等丫鬟之后,元歌身边没有好用的人,换了几个蠢笨的丫头还不如情头好用,于是又把秋桃调了回来。
只是可惜回来的秋桃不是秋桃自己了,她是喜塔那秋桃。
秋桃小声的问元歌:“主子因为何事而烦忧?可否说出来,奴婢斗胆替主子排忧解难?”
元歌冷冷的扯出了嘴角,半天没从嗓子眼里出出一句话,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真的精疲力尽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像是长久在沙漠里行走的人,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元歌就处于这种状态。
秋桃立刻贴心的给她倒了一杯茶:“主子可以慢慢说来。”
其他丫头都跟木头似的处在原地,秋桃立刻把他们打发了出去,这也是为什么元歌会把秋桃掉回来的原因。
其他的丫鬟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元歌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只感觉这茶叶在舌头发苦发涩:“这是什么陈年老茶?也敢往我这里送。”
秋桃诧异的看了一眼茶壶:“这茶叶和平日里一般无二……”说到这里秋桃可疑的顿了顿说:“都是那些八阶侧妃的下人们,恐怕见了侧妃得失,都去巴结侧妃去了,所以才拿这些烂茶糊弄咱们呢,奴婢待会儿就去教训他们!”
元歌声音淡淡的,像是飘出来的一句话:“随便教训就得了,现在我们的状况也不宜得罪太多人,毕竟肃王已经对我失了心,不能将肃王推得更远,更不能将王悦白白送给了侧妃。”
秋桃狠狠的点头:“没错,只是奴婢最近发现,肃王经常半夜出门,昨夜里奴婢刚从老家回来,在门口碰到了肃王的马车,但也没敢声张,后来跟侍卫挤进大厅,才知道肃王这几日经常出门。”
元歌睁开寒光烁烁的眼睛,像钢刀一般的插刀秋桃的身上:“你是什么意思?”
秋桃咽了咽口水,元歌虽然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但是余威犹存,光是看她一眼还是让她心下颤动:“回主子的话,肃王外面恐怕是有人了!一般男子夜不归宿无非两种情况,要么是为了公事要么是为了私事。”
元歌听了后两眼发虚喃喃自语道:“肃王哪有什么公事?下面的人都替他处理的好好的,他只需要批改聊聊几个奏折而已。”
那么就是私事了,一个大男子半夜出去能有什么私事……
元歌脑袋不可控制的滑向了一个地方,那就是肃王外面有人了!
秋桃小声地说:“肃王若是今晚半夜也出去,王妃不妨稍微跟在后面,也不怕被发现,嗯,查到了那个小贱人的地址,咱们还能后发制人,倘若是个身份卑贱的人,也方便王妃定夺。”
元歌近些日子被折磨的有些狠,此时脑子疲乏的很,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
元歌清了清嗓子说:“让人准备马车悄悄的停在外面,若是肃王有所行动再说,但是肃王不是那种人,即便是有了心一致,也不会天天半夜往外跑,肃王是个很重视家族的人。”
秋桃眼里闪过一抹轻蔑,男人都是劣根性的人,哪有什么不偷心的男人呢?
王妃这般说话,无非是在自我安慰罢了,就像无数个深闺里的女人在自我安慰,因为只有这样说自己内心才能接受自己的平庸。
毕竟像汝阳王内等一等一的好男人,世间再难寻找。
秋桃刚出去一会儿,就急匆匆的回来了,脸色有些着急:“王妃不好了,肃王才着急出去了,也是走的后门,奴婢瞧这玩意儿的脸色不对劲,可能是去见那个小贱人了!”
元歌霍然起身,幸好她早就换了轻便的衣服,立刻把手搭在秋桃的手上:“咱们立刻出发。”
沈怀煜的马车前脚刚到平康坊,元歌的马车后脚就停在了街角处,掀开车帘就看见平康坊青楼。
秋桃咬牙切齿的说:“肃王这般火烧眉毛的着急,竟然只是来了平康坊,可见这女人是有几分手段的!说不定就是故意装病然后吸引肃王去心疼!”
元歌下意识就想反驳不是的,在平康坊几个字实在太刺眼了,她自重生以来,一切事情都把握在怀里,嫁给肃王也是她心甘情愿的,可是让她折戟沉沙的也恰恰是这件事。
她输不起也赌不起了。
元歌对秋桃说:“你立刻去买通其他的人,去调查清楚这女子是何方来路,只是一个下贱的她就直接弄死,也不必留下痕迹。要是被人查出来你知道怎么做吧?”
秋桃暗自恼怒,这不就是要把锅甩到她头上吗,如果她被抓住了,她也绝对不会放过王妃!
秋桃眯着眼睛笑着说:“我竟然会帮王妃办好这件事儿!”
……
京城的名医匆匆的进入平康房,把朝阳公主的手腕包扎好,然后被扣在一旁。
朝阳公主露出讽刺的笑容:“肃王殿下来的倒是快。”看来还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沈怀煜咬牙切齿:“你当真是疯,竟然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若本王的人不能及时发现,你早就死了!”如此漠视生命,难不成真的是搞错了?
朝阳公主露出虚弱的笑容:“此生不能回归故里,但是听闻传闻,人在死去的一瞬间灵魂会穿越千里回到故国,我只想再见一面故国的乡土。”
虽然这话说的不着调,但颇有一种将死之人其一以上的感慨。
听得沈怀煜脑门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