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诩在被掐住脖子的那瞬间就迅速身体后倾,未让吴奎把住他的后脑,成功躲过了被吴奎扭断脖颈的这一劫。
“嗝.......”温禾诩虽未被扭断脖颈,但脖子已被吴奎下死力气掐在了掌中,喉间不由自主地溢出嗝声,完全挣脱不得。
在保命与装相面前,温禾诩果断选择了保命。双手反扼住吴奎正掐着他脖颈的双手,而后腾身上榻向吴奎本就被齐冠首打断的腰腹位置狠踹过去。
吴奎见得温禾诩如此动作,下意识便想侧身闪避这一招,奈何他忘了他早已不是昔日的那个他,此时只有上半身才能动弹,下半身完全无法控制。
“呵.......”吴奎因身体不受意志调动,腰腹位置结结实实地挨了温禾诩一记猛踹,当即一口血便从喉间涌了出来。
在吴奎因剧痛而手下失力时,温禾诩趁机掀拿掉了吴奎死死掐在他脖颈上的手,翻身滚下了榻。
温禾诩在打掉吴奎掐在他脖颈上的手时,已是被掐的面色涨紫,额角青筋暴突,刚能重吸空气便猛力的大吸了好几口气,才渐渐地缓过了眼前的阵阵发黑。
还不等温禾诩反应过来再动作,门外驻守的蛮族护卫军便听到了寝殿内的异常动静齐齐冲了进来。
温禾诩大惊,当即反应过来这是吴奎对他出了必死局。
他不反抗,被吴奎杀。反抗,被打上切切实实的行刺罪名,被守在殿外的护卫军当场击杀。
温禾诩刚想明白,就听躺在榻上的吴奎喉间哽着血对冲进来的护卫军扬声道:“温典学行刺本王!杀!”
吴奎此话刚落,缓过气来的温禾诩当即从地上翻身而起,重新跃身上榻,在护卫军冲过来前,先一步挟持了此时已完全失力的吴奎。
“都别动,谁敢再上前一步?我便立即杀了他!”温禾诩一把提起还在吐血的吴奎,将手死死地扼上他的脖颈。
吴奎吐着血,面色狰狞道:“杀...呃...”
吴奎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温禾诩更紧地扼住了脖颈,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吴奎想说什么温禾诩比谁都清楚,无非是“杀,不用管我”之类的话,温禾诩现在就靠吴奎保命,岂能让他说出此话。
“都退后!”温禾诩提着吴奎走下榻,再也不掩藏自己的真实面目,一脸狠厉地对冲进来的护卫兵道。
温禾诩一点时间都不想耽搁,提着吴奎便想先离开这全是忠心于吴奎的人的地方。
“退后!”
温禾诩掐着吴奎的脖子往殿外走,吴奎无法自控的双腿整个都被他拖在了地上。
吴奎的护卫将军力瓦在环山宴场被齐冠首所杀,新上任的护卫将军乃其弟力闯,力闯见吴奎被温禾诩这般挟持拖着,边谨慎的往外退,边心下暗恼自己护卫不力。
就这样,一进一退间,温禾诩很快挟持着吴奎退到了王宫主殿外,出了主殿后,温禾诩扬声从喉间发出了三声悠长的鸟叫。
此声一出,不出一会,便有十余名或是宫人打扮,或是巡逻卫兵打扮的人快步向这边奔来。
护卫将军力闯一见到这些人,便知这些人必乃温禾诩的同伙,当即扬声对周围的手下下令道:“杀了他们,不许他们靠近温禾诩!”
“都不许动!若阻止我与手下的人汇合,我便先戳瞎吴奎的双目。”
吴踅与温南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接到了手下人传来的吴奎被温禾诩刺杀挟持的消息。
温南婷一听这消息,顿时失了往日的从容,腾然站起身低叫了一声不好。
“大娘子,现在怎么办?家主为何会.....我们这边还未.....”丫鬟落翠吓得脸色立即煞白,语无伦次起来。
温南婷以严厉地目光示意落翠闭嘴。落翠在此眼神下立即噤声,想到等会将面临的下场,全身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温南婷在原地垂首凝眉站了三息功夫,再抬首面色已见冷静,径直就往内寝方向走去,边走边对暗处的人沉声下令道:“让跟在吴踅身边的暗人现在就动手。”
“诺!”暗处一人领命即走。
落翠见温南婷快步往内寝室走去,连忙跟了上去。
“大娘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保命。”
“家主怎么会明目张胆的刺杀蛮王?明明计划的是.....”落翠跟在温南婷身边,不住地喃喃自语道。
“计划不如变化。”温南婷眸中狠色毕露:“莫慌,立即伺候我将这身惹眼的世子妃行头换了。趁这边还未反应过来,我们走密道先避出宫去。”
与此同时,听到消息的吴踅怒然起身,边往外走边对身边的一名心腹管事下令道:“立即派亲兵去锁拿世子妃。她若敢反抗,可当场射杀!”
“诺!”管事立即叉手领命,奔去办事。
吴踅带人满面怒色地提枪往王宫主殿外急赶,路才行到一半,便也遭到了刺杀。
对吴踅动手的,是他极为信任的一名亲兵
校尉,日常都跟随在吴踅左右,该亲兵校尉对吴踅动手时,离吴踅极近,就在其侧后方,出其不意的出刀就向他背后刺了过去。
吴踅刚回自己所居的祥云宫就听得吴奎被温禾诩所挟的消息,既怒又忧。
在往事发地极赶的路上,吴踅一意都想的是如何杀了温禾诩,救下他父王,故而在背后亲卫突然反叛来刺时,完全没反应过来。
该亲兵校尉伸出的刀,径直插到了吴踅的后心位置。
铛的一声,该亲兵校尉的刀刺破了吴踅的衣袍,却并未刺穿他的身体。
拱卫在吴踅周围的亲兵见得此状大惊,立即去护吴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