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你!”
“啪!”
姜启德话音还未落,脸上便吃了第二下巴掌,脸上的肉都被扇的颤抖起来。
姜航幸收势回身过来,见自家祖父真被抽了耳光,怒极地将手中重锤朝王鹿甩去。
王鹿也疯,当即提了姜启德的衣领将他做肉盾挡在身前。
在场众人见状,看戏的神色顿变,惊呼出声。
“打闹”归“打闹”,但这处的掌权者却是不能死任何一个的,不然乱营在即。
林知皇比其余人更快一步反应,厉声喝止道:“不可!”
王鹿听到林知皇的呵斥声,一双鹿眼中狠色顿消,提着姜启德衣领的手臂顿时一转,带着他一道躲过了这记重锤。
最先松下一口气的是姜航幸,腿瞬间就软了,再也站不起来了,失力坐到了地上。
差一点,差一点他祖父就要死在他的手上了。
万幸.....姜航幸还没有在心里庆幸完,便又听到了一记响亮的巴掌声。
原来王鹿刚刚站定,便就着提着姜启德衣领的姿势,开始左右开弓,“赏”他那剩下的八个巴掌。
就这样,姜启德都这把岁数了,还被王鹿一个少年提的双脚离地,扎扎实实地吃了好一顿巴掌。
这事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以至姜启德在被王鹿松开衣领放下来后,不禁老泪纵横。
周围原先看戏的人,都各自憋起了笑。
温南婷则在林知皇对鲁蕴丹“点评”过那句话后,一直眸色深深地看着上首主位端坐的她。
“殿下未免太过欺负人了!”
姜航幸见王鹿已经走回了上首主位,再也无法与他武斗,扶住捂着双颊仍在“老泪纵横”的姜启德愤然道。
齐秋岚怎会放过这踩人讨好林知皇的机会,忍笑出言道:“殿下哪里欺负人了?不是已经看在姜府君与林院长的交情上,减了姜府君十巴掌吗?”
“贱人!干你何事!”姜航幸对齐秋岚可就没有对林知皇那般忍让了,直接将她当了找回场子的出气筒。
“你才是贱人!丑贱人!”齐秋岚被人指着鼻子骂贱人,这气她也忍不得,当即骂了回去。
苗跃伏嗤笑道:“一个区区小兵都打不过,倒是会欺负弱女子。齐四娘子此话不错,此人确乃丑贱人。”
“啊——啊——!”
“丑”这个字,现在无疑是姜航幸的雷点,一踩必炸,齐秋岚到底乃女子,与女子动武那实乃为人所不耻,所以姜航幸忍住了。
但在苗跃伏再将“丑贱人”三字道出来时,姜航幸彻底爆了,仰头嘶嚎着便举锤向他捶了过去。
“来人!姜航幸一直在本王眼皮子底下私自动武,将他叉出去,关一个时辰禁闭冷静下来再放!”
“诺!”
已经换防到主帐值守安全众青雁军齐齐扬声应诺。
半刻钟后,发狂的姜航幸被数十青雁军结阵强叉了出去。
帐内顿时清静了不少,只余下姜启德这老北鼻“老泪纵横”的吸鼻声。
众人在心里默默笑过姜启德后,互相结团猜测讨论起怀王妃何清馨,究竟是被谁给指人刺杀的了。
还有不少谋士另辟蹊径猜到了林知皇身上。
贼喊捉贼这事,历来就有人玩,谁能保证权王不玩此谋呢?
毕竟.....若不是怀王妃此次骤然被刺杀,权王还坐不上这联盟军主帅的位置。
以利益为结果导向反推,权王的嫌疑可不小!
林知皇感受到帐下那些若有若无投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丝毫不慌,更是不怒,反而凤眸中的笑意染得更深。
这也是她为何要第一时间查明此事的原因。
稀泥可不能随便和,弄不好会让本就不干自己的事,莫名其妙地盖在自己头上。
平白无故多出好些敌人。
齐长铮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又过了两刻钟,随边弘带着查来的线索和一系列相关人证以及从犯回来向林知皇复命。
果然,随边弘沿着那刺客的尸身上所牵出的线索,一路往上去细查,最后终是查到了齐长铮身上。
与温南婷相同,一样的人证、物证俱全,齐长铮百口莫辩。
“非是本王所为!”齐长铮沉怒甩袖,瞪视着随边弘道:“看来随司寇能力也不过如此。”
随边弘当然知道这些“线索”查来的太容易且也太顺畅了,定是有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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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线索所指向的人全是齐长铮,随边弘当然也乐得糊涂。
这事是齐长铮干的,对主公....可太有利了。
于是随边弘选择了“不过如此”一回。
“无能”的随边弘气淡神闲地慵声问:“政王莫非是看我查出了你,急了?”
戚扈海还记着之前齐长铮叉他爱子出去的仇,不屑一笑接着随边弘的话道:
“就像之前政王身边的谋士所说得那样,犯事之人怎会承认自己就是犯人?自然是否认的!”
齐长铮怒极,将声线压得越发低:“本王为何要派人刺杀怀王妃?扰乱了主驻军营,本王还有何好处不成!”
一道发闷的声音道:“自然是有好处的,您不是还掌有陈州的五万精锐吗?”
姜启德说着话放下了捂着肿颊的手,龇牙咧嘴地看着齐长铮道:“这五万精锐.........政王可不像是想还的模样!是想仗着势大欺负孤儿寡母吗?”
“你!”
姜启德即使因脸肿了吐字不清楚,也还是坚持着将话说完了,这话说的也直戳齐长铮死穴。
好么,齐长铮这会连刺杀怀王妃何清馨的动机都有了。
什么是墙倒众人推,这就是墙倒众人推了。
姜启德这个时候还不忘踩齐长铮讨好鲁蕴丹,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也是一位心理素质极佳的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