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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24、属于咒术师的疯狂

松田阵平拒绝回到包厢,他摇了摇头,那双深蓝的眸子显得十分坚毅,他坚定地对着禅院千夜说道:

“都出这么大的事了,我怎么可能还坐的安稳啊,反正我们回包厢也会胡思乱想,还不如在这里看看能不能找出杀人线索呢。”

萩原研二也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的洞察力可是十分惊人的,已经能看出这起案件绝非意外,而是蓄谋已久的杀人事件。

只见他扫了两眼站在那里的三个嫌疑人,就锁定了其中极其淡定的两名男性,他们不仅没有对朋友的死亡感到伤心,甚至对他的死亡感到了些许痛快的意味,这就很值得人思索了。

不过为什么这两个人都表现出了异常之处,难道是合伙杀人?

萩原研二悄悄对着千夜讲着他的发现,紧接着又提出了他的困惑:

“死者应该是被毒杀身亡吧,这种死亡症状有些像氰/化/物中毒后的表现,而且我觉得那两个男人很可疑,能一起吃饭说明应该是朋友关系,那为什么他们的表现一点都不悲伤,甚至有几l分快意呢?”

氰/化/物作为柯南剧情中经常出现的药物,它不仅无色无味可溶于水,而且渗入饮料里也不容易被发现,但是当死者中毒后会散发出特殊的“杏仁味”。

虽然现场并没有人前去查看死者口中是否有“苦杏仁”味儿L,但是禅院千夜已经确定死者就是死于氰/化/物,因为这里是柯学世界。

千夜看着稍显稚嫩的萩原研二,微微地笑了笑,淡淡地说明了他的想法:“是吗,但是真正下毒的只有一个人哦。”

虽然这两人都对死者有仇,但是下毒者只是那个身材高挑的男子,至于另一个……虽然他也对死者抱有恨意,但是却没有杀心,所以那个咒灵才没有选择附在他身上。

虽然店内发生了死亡事件,但是碍于警察还没赶到现场,所以现场能维持秩序的只有店员和店长,至于禅院千夜三人由于年纪太小,并没有人把他们当回事。

虽然店长迫于压力努力维持着店内的秩序,但是依旧有些人想要离开这个死了人的不祥之地,他们争先恐后地挤在大门处,高声与店长争论着什么,说自己之后有急事需要立刻离开。

一个人有急事还能理解,但是所有人都有急事?

看着吵吵嚷嚷的众人,禅院千夜控制不住地捏紧了拳头,要不是看他们都是些普通人,他早一拳一个全干晕了。

啧,果然当咒术师当久了脾气就会有些冲动,这样可不好,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身边的两个男孩儿L身上。

“拜托,这里可是发生了杀人事件诶,你们这么着急出去是因为心虚吗?是你们杀的人?不是的话干嘛这么急?想被警察怀疑你们是嫌疑犯?”

心直口快的松田阵平完全不给这些人面子,摊着双手对这些着急离开的人说着扎心的话。

他的父亲也被警察怀疑过甚至抓错过,所以松田阵平不希望这些人

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被警察盯上。

而且他们明明不是嫌疑人,为什么这么急着给警察送人头,以为在警察来之前溜走就不会有事了?

天真,如果没找到凶手,溜走的人才会出事好吧,到时候就等着警察上门找你们喝茶吧!

门口的众人闻言,只觉得一阵尴尬,他们这不是觉得这地方不太吉利,想早点离开这不祥之地吗,怎么就被说是嫌疑人了……

就在众人慢慢冷静下来,秩序渐渐□□的时候,警察终于赶到了现场。

一个长相和蔼,体型有些壮硕的警官扶了扶自己头上那顶橘黄色的帽子,对着店员开口询问道:“就是这里发生了杀人事件吗?死者的死亡现场在哪儿L?”

这名警察就是目暮十三,刚刚搜查一课接到一通报警电话说有店内死人了,所以他赶紧带着毛利小五郎及其同事一同赶往了现场。

他们一行人被满头大汗的店长带到了死者的包厢前,禅院千夜三人也正在门口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禅院千夜看着眼前的警官,很自然的对着目暮警官点了点头,他和这位警官是老熟人了,很多搜查一课解决不了的咒灵杀人事件都是他们高专一年级解决的,所以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是知道有关咒术界的内幕的。

目暮警官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后顿时有些紧张,他悄悄给黑发少年递了个眼神示意到——这次不会也是咒灵作怪吧?需不需要他驱散人群好方便禅院千夜解决咒灵?

禅院千夜看懂了目暮警官的眼神,他隐晦的摇头否认着,虽然这次确实有咒灵的手笔,但是并不需要大张旗鼓的驱散人群,毕竟杀人者不是咒灵,而是人类。

再说了,就那只刚晋级的三级咒灵,他一只手指头就能摁死,没必要警惕这个垃圾。

而毛利小五郎早就进去查看了死者的情况,他蹲下身嗅着死者口中的气味,对着目暮警官严肃地说道:“目暮警官,是氰/化/物中毒导致的窒息死亡。”

他又看了眼桌上的水杯,现在已经完全可以断定死者就是喝了掺有氰/化/物的水后被毒死的。

“咳咳,那么你们三位就是本案的嫌疑人了?”

目暮警官看到黑发青年摇头的动作后顿时松了口气,不是咒灵杀人就好,既然是人类犯下的案子,那么就是他们搜查一课的事情了。

根据毛利小五郎的询问,能知道的表面信息就只有:面前的三位嫌疑人依次是死者的女朋友早川苗子,以及死者的同学中川凉和石下大辅。

早川苗子之前一直都在哭,现在情绪虽然已经逐渐稳定了下来,但是眼睛依旧通红。至于中川凉和石下大辅则是一脸平静,仿佛同学的死亡并没有给他们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死者左岛健人是一名有名的心理医生,专门治疗儿L童的心理疾病,在他所在的医院声望很高,许多家长都想挂他的号帮助自己的孩子治疗心理疾病。”

“但是背后却有人说他的医德不好,而且医院内部确实有很多同事都不喜

欢和他共事。”

一名警察说着他刚刚调查到的情况。

目暮警官微微点头表示了解,

?,

面露严肃地朝着面前三人问道:“你们与死者左岛健人为什么来这家烤肉店聚餐?与死者有什么矛盾吗?”

刚刚才平静了点的早川苗子顿时有些火大,她与健人很快就要结婚了,她为什么要在结婚前选择杀了自家未婚夫啊?

“我和健人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根本没有理由杀掉自己的未婚夫!”早川苗子红着眼对着目暮警官吼道。

目暮警官对着面前的早川苗子压了压手,尴尬的讪笑道,“哈哈,这只是例行询问,请这位女士不要太激动。”

转头又询问旁边站着的两位男士,“你们两个呢?你们与死者又是什么关系?”

还没等两人开口,早川苗子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记得!有一次健人跟我说过,他知道这两个人都恨他,还有你石下,你不会是因为我没有和你在一起所以对健人怀恨在心,所以动手杀了他吧?”

她等的就是警察的这句话,好不容易快过上吃喝不愁的日子,居然被面前两个人给毁了,她恨极了!

目暮警官的眼神顿时一凝,冷厉的眼神顿时看向了他们,沉声说道:“对于早川女士的话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毛利小五郎若有所思,他第一眼就排除了那位情绪低落的女士,犀利的目光在两位男士身上打转。

不得不说,毛利小五郎这一次的排除法还真是对的,那么就看他接下来的操作如何吧。

石下大辅调整了下表情,勉强笑了笑说道:

“我和中川凉都是左岛健人的大学同学,至于为什么今天会选择在这里聚餐,是因为健人的邀请,他说他很快就要和他的女友结婚了,想和我们两个老同学聚一聚,介绍他的女友。”

“至于早川,我之前确实追求过她,但是我已经放下了,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动手杀人啊!”

石下大辅脸色变得有些惊恐,他不可能为了这个女人选择下手下人,就算是为了……他也不可能杀得了人啊!他不敢的!

中川凉顶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也对着目暮警官说道:“石下说的没错,这次聚餐是左岛邀请的我们,我本来不打算参加的,如果不是他几l次三番地找我,我也不会来。”

毛利小五郎突然灵光一闪,伸出右手直直指着石下大辅说道:

“凶手就是你,石下大辅!”

“你肯定在说谎,这里与左岛健人有矛盾的就只有你,你肯定是对他抢了你的女友怀恨在心,才决定在今天动手杀了他的,对不对?!”

毛利小五郎一脸得意的表情,这么明显的杀人动机,这次他绝对不可能再次猜错!

目暮警官也有些怀疑是石下大辅杀了人,因为他正好就坐在左岛健人的对面,水壶也在他手边,他是最方便下毒的人。

石下大辅的表情更加慌张了,他连忙摆着手,极力为

自己辩解着:

“我不敢杀人啊!就算是对他怀恨在心,我也不敢杀人啊!再说了,警察办案得有证据吧,你们又没证据,为什么这么肯定啊!”

一想到警察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他杀人,他的后面质疑的声音变得更大了。

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对视了一眼,毛利小五郎非常自信,他指着桌子上的水壶,冷声道:“根据你们的描述,你所在的位置离水壶最近,所以倒水你是最方便的,是不是你给左岛健人倒的水?”

看着石下大辅顿时变得惊恐的表情,毛利小五郎更得意了,指着面色大变的石下大辅说道:“你拿着左岛健人的杯子倒水时就可以趁机下毒,所以犯人就是你,石下大辅!”

说完后甚至还吐出了舌头,双手叉腰大笑着,似乎是在庆祝自己这番精彩至极的推理秀。

禅院千夜風雨文学出了他那番蹩脚的推理,右手控制不住地捂住了眼睛,隐藏在阴影下的俊秀面孔有些扭曲。

真是没眼看,这家伙是怎么当上刑警的?

就这推理水平,真要照他的说法抓人,那搜查一课的冤假错案岂不是会成堆的出现?

毛利小五郎果然还是更适合当特警,起码那身武力值不是虚假的。

一直在旁观的松田阵平忍不住开口反驳着:“就算石下大辅最容易下毒,但是这并不是实质性的证据,根本无法证明是他下毒杀人。”

松田阵平无语极了,没想到现在的警察都是这么判案的,也难怪他的父亲会被错认为是杀人犯,这种不靠证据抓人,完全凭借着想象的推理,不抓错人才奇怪吧!

萩原研二也觉得太过草率,虽然他的推测就是这两人的其中一个,但是这不代表可以随便选一个当犯人抓走啊!

而且连下毒的器物都没有确定,这么快就下结论未免也太早了吧。

禅院千夜咳了咳,小声地对着目暮十三说道:“毛利先生怎么还是这么急躁,但是这种没有证据的推理是无法给人定罪的。”

还是先找证据在说吧。

目暮十三有些尴尬,总不能说他也觉得是石下大辅杀的人吧,而且毛利小五郎的这次推理比之前的靠谱多了,所以自己也顺着他的想法想了下去。

“而且,在死者出事的时候,这三个人都没有在包厢内哦~”萩原研二突然摇着手指提醒道。

“!”

目暮警官顿时看向三位嫌疑人,一脸惊怒道:“你们三个怎么不早说?”

三个人都不在现场,是不是去销毁证据去了?

三人被吼得集体打了一个激灵,石下大辅有些无辜地说道:“这没什么吧,因为快吃完了,所以去上个厕所而已。”

目暮警官只能无奈询问道:“那其余两位为什么在死者死前集体都不在包厢呢?可以解释一下吗?”

早川苗子抹了抹眼角,一脸理所当然:“当然是去洗手间补妆了啊,我们快吃完准备离开了,不补妆怎么能行?

中川凉摊了摊手,自然地表示他也是去上厕所的,而且石下大辅可以作证,他们是在一起上的厕所,出来的时间也是一样的。

目暮警官点了点头,既然两位男士可以互相证明,那么就只有这位早川苗子没有证人了,他怀疑的目光看向了早川苗子,询问道:“早川小姐,你是不是去洗手间销毁毒药的。”

早川苗子一脸莫名其妙,她只是去补妆,怎么就成去销毁毒药了?

“哈?我没下毒,销毁什么毒药?我问心无愧,你们要去查就去好了,反正也不可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早川苗子非常自信,虽然选择嫁给左岛健人是为了能过得更好,并不只是单纯地爱他,但是她根本没有任何杀害左岛健人的动机,再说了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到底杀没杀人吗?

就在这时鉴识科的人跑了过来,对着目暮警官说道:“死者使用的杯子上只有死者的指纹,而且氰/化/物确实是下在了死者的杯子里,其余几l个杯子和水壶都没有下毒的痕迹。”

这就奇了怪了,就算没有早川苗子和中川凉的指纹,也应该有石下大辅的指纹吧,毕竟是他帮众人倒的水。

禅院千夜实在看不下去了,真是白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他还以为这次警察能够自己找出犯人呢……

他悠悠地站了出来,对着目暮警官说道:“抱歉,我可以说两句吗?”

以他现在了解到的情况,这个左岛健人死就死了,而且死得漂亮。

他所犯下的罪行完全就是死有余辜,但是杀人凶手既然选择了动手,那么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然在这个法治社会下,他会逐渐堕落成‘以侠犯禁’的罪侠。

虽然这个社会并不完全美好,但是就算是他这个咒术师也不会亲自随意去触碰法律的底线,一旦尝试选择成为法外狂徒,那么身为人的底线将会越来越低,那么到时候的他还会是他吗?

目暮警官看着黑发少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对这个少年非常信任,毕竟是高专出来的咒术师。

禅院千夜看着中川凉,说着他杀人的动机:“你……有个弟弟吧,并且在死者那儿L治疗过对吗。”

没错,中川凉的杀人动机就是为了他的弟弟,至于他的弟弟到底遭遇了什么……

中川凉平静的表情被打破,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向禅院千夜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慌乱:“没错……我确实有个弟弟,但是这跟这起案件有什么关系!”

他极力将自己的弟弟与这起案件撇开关系,就连语气都带着些许急迫。

唉,禅院千夜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手机拿了出来,将屏幕正对着中川凉说道:“你的弟弟前阵子因为抑郁症自杀了,是因为左岛健人对他干了什么吧。”

他早就发了信息让下属去查左岛健人的事迹,结果不查不知道,查起来才知道这人渣之所以只接待儿L童患者,就是因为他是个□□,而且男女不忌……

千夜看资料的眼睛都有些刺痛,真是太脏了

左岛健人霍霍过的孩子没有几l百也有几l十,

这可都是些才七八岁的孩子啊,最大的都才九岁!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中川凉清秀的面孔有些扭曲,很明显禅院千夜的那句话戳到了他的痛处。

如果不是左岛健人多次挑衅,他也不会动了杀心,中川凉捏紧了背在身后的手,咬牙切齿地想到。

既然如此……中川凉干脆地承认了自己杀人的罪行,他自认为自己杀人是在为民除害,都已经被查出来弟弟的事,那么早承认和晚承认又有什么差别呢?

“呵,没错,是我杀了左岛健人这个人渣,我把毒药下在了自己的杯中,他自以为是个聪明人,在我们离开后将我们两人的水杯互换,结果他就喝下了盛有氰/化/物的水!”

“哈哈哈哈!他完全就是死有余辜!如果不是他心里有鬼,他也不会换走自己的水杯不是吗!”

中川凉语气十分兴奋,面上挂着一副骄傲的表情,说起杀人好像就像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一样。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们有些无法理解,杀人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为什么中川凉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反而一脸自得?

两人求助般地看向了禅院千夜,才发现他的表情带着些许怜悯。

怜悯?怜悯杀人犯?为什么?

禅院千夜无奈的看向了目暮警官,提出了他的诉求:“这里人太多了,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

这种事并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中说出来,不然对这两人的家庭会有很大的影响。

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意识到了什么,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示意店长给他们一个单独的包厢用来解决案件,并示意其余无关人士尽快离开,不要打扰警察办案。

几l人来到包厢后,禅院千夜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案件发生的原因:

“这个左岛健人是个男女不忌的恋/童/癖,不仅是你的弟弟在他那里治疗过,石下大辅你的妹妹也在这人那儿L看过病吧。”

石下大辅精瘦的身躯震了震,一提到这件事,他就止不住地自责,如果不是他,他的妹妹也不会遭受那些糟糕的事情。

甚至他自己都无法鼓起勇气做出复仇的举动,所以即使他知道是中川凉杀了左岛健人,他也没有开口说是实情,因为他其实很佩服中川凉,佩服他能够鼓起勇气对左岛健人进行复仇!

“没错……我的妹妹也遭遇了他的毒手!我也很想报复!但是……但是我太懦弱了!我无法下手杀人!”

石下大辅崩溃地蹲下身来,抱住头忍不住哭了出来,他憎恨自己的懦弱,为什么无法对害了妹妹的仇人实施报复,他对得起自己的妹妹吗!

中川凉看着崩溃的石下大辅,安慰地说着:“哈哈哈,这人渣已经死了,你动不了手我来动,反正我们家就只剩我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和石下大辅是多年的同学,早就知道他为人懦弱,下手杀人什么的太勉强他了,但是他中川凉不一样!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失去了弟弟后就已经一无所有了,那他还怕什么?

既然法律无法惩罚这个人渣,那么将由他来实施应有的处罚——他即是正义!

“中川先生,说实话我确实能理解你的杀人的理由,如果是我的弟弟遭受这些,那我也不会放过这个人渣。”

禅院千夜说的十分认真,他故意忽视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投过来那道惊讶的目光。

“但是,如果是我的话……并不会选择下杀手,杀这样的人都脏了我的手,我只会让他活着感受生不如死的体验,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他崩溃后再将他送进监狱,他的余生就只会在黑暗中度过。”

黑发少年说这话时眼神晦涩不明,语气透露着明显的疯狂,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也是他故意说给松田和萩原听的。

他的本性如此,他们两人迟早会知道,没必要刻意隐瞒,如果受不了,那就……慢慢断了联系吧。

不知道为何,想到与松田阵平断开联系时他的心底隐约有些不舒服。

至于在场的警察,咒术师有多疯他们作为警察是有些许了解的,所以虽然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是依旧没有阻止禅院千夜的言论。

禅院千夜的言论震撼住了面前的所有人,他看了眼惊呆了的众人,开起了玩笑准备缓和下气氛:“哈哈哈,当然,这种情况我是不会让其发生的啦~因为我是最强嘛。”

当然,最强还有悟和杰。

在他的保护下,是不可能有人能够对他的人做出这种事,必不可能!

“咳咳,既然如此,那么中川先生请跟我们回警局吧。”目暮警官不想再听到禅院千夜发出更加惊悚的发言了,赶紧示意毛利小五郎拿出手铐将其收押。

禅院千夜压了压手,示意他还有话说:“等一下,我还有些话想对中川先生说。”

他还没把那个咒灵弄死呢,急什么急。

目暮十三有些崩溃,小祖宗,你刚刚的话就够吓人了,你还想说啥更吓人的话啊?别说了别说了,再说下去他就快忍不住也把你给收押了!

当然,目暮十三并没有权限收押咒术师,所以他也只能想想罢了。

黑发少年给了他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走到中川凉的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死了这只垃圾咒灵,同时开口说道:

“左岛健人不仅仅只犯下了这两起罪行,根据我属下的调查,他至少已经祸害过二十几l个孩子了,所以你的量刑不会很重,并且我会派出律师帮助你尽量减轻量刑。”

“至于左岛健人所犯下的罪行都会在法庭上一一进行宣判,而他祸害过的孩子,我也会帮助其尽快恢复到健康的身心状态。”

“所以为了一个人渣,你没必要选择放弃自己的未来,作为东大的化学系毕业生,我相信你的学识和实力,所以我作为禅院财团的继承人,诚信的邀请你出狱后进入我司工作,如何?”

那些说出狱后好好生活的话都是狗屁,真正做十几l

年牢出狱的犯人能够适应当下社会的节奏就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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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更是无比困难,谁愿意要一个做过牢的员工啊?

所以帮助一个有能力又可惜的中川凉又何乐而不为呢,这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中川凉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个少年再说什么?禅院财团,是那个近年来崛起的,可以和铃木财团媲美的大财团?!

他艰难地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为什么要帮助我,我不过是万千复仇者中的一员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法律无法声张正义的情况屡见不鲜,家属复仇的案例比比皆是,他又有什么价值值得禅院家大少爷的帮助?

仅仅是因为他是东大毕业生?别太搞笑了!

他想要拒绝这个邀请,其他走投无路的复仇者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他不会接受高高在上的财阀的怜悯!

禅院千夜看出了面前男人的想法,开口阻止了他反驳的理由:

“别太在意,我帮助的人并不仅仅只有你,虽然现在那个网站并不出名,但是在上面求助过的人我们都会一一去核实信息,确认是真的后便会实施救助。”

他开公司除了是为改革咒术界提供资金外,也是为了帮助社会上能够帮助的人,以他的能力能够做到这些,那么他就应该去做,这是他作为种花儿L女的信念。

禅院家女性的处境不过是社会女性地位的缩影,仅仅只改变禅院家有什么意义?

要搞事就往大的搞!

直接将社会上对女性的职业歧视慢慢消除掉,这才是真正的改革!有意义的改革!

他将名片递给了中川凉后便带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离开了,之后的事交给下属做就可以了,他没必要插手这些小事,毕竟他的下属都是些很可靠的人。

中川凉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原来还有人在意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的死活吗?

真是,太感谢了……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努力将泪水逼了回去,乖巧地跟随警察上了警车——他还有未来,太好了……太好了。

松田阵平走在路上一脸复杂,他确实没想到禅院千夜的想法居然如此疯狂,但,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打算和禅院千夜好好谈一谈。

“千夜,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松田阵平突然开口说道,看着走在前面有些沉默禅院千夜,打破了他试图逃避的心态。

……没有反应。

见状,松田阵平快步走到了禅院千夜的面前,抬头看着比他高一截的少年——面无表情,身体甚至还有些僵硬,一看就是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卷毛少年叹了口气,一把拉过了他的手,对着千夜说道:“走,去你家,我们好好谈谈。”

这里的你家指的是禅院千夜在东京安置的住宅,基本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所能安身的房子,这也是为了方便他做完任务后能安心在东京过夜。

至于为什么

松田他们也知道,

还不是因为千夜带他们出去玩的时候经常在不同的房子里休息,

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认识了一个超级有钱的哥哥,买房子跟玩儿L一样。

但是禅院千夜再有钱也跟他们没关系,他们之所以喜欢黏着千夜,完全不是他多有钱有权,更多的是因为他能平等跟他们交流、能跟得上他们的思维。

最重要的是——千夜哥哥真的很温柔啊!谁能拒绝一个温柔系的大哥哥啊!

萩原研二不行,松田阵平更舍不得拒绝!

所以他们才会天天跑到小学部去找杏子老师询问千夜的行踪,他们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即使他们之后并没有任何交集,但是缘分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松田阵平的父亲在他十二岁的时候被冤枉成了杀人犯,他还那么小,再怎么去调查也无济于事,可是禅院千夜在一个早晨突然造访,就像一个奇迹一样,轻松解决了这件让他的家庭分崩离析的事件。

那时的松田阵平看到被清晨阳光沐浴的黑发少年,只觉得他就像自己的太阳,给他那段灰暗的时光带来了璀璨又耀眼的光芒。

今天禅院千夜表现出了他不同以往的另一面,是更私密、阴暗的一面,但是那又如何,他觉得他们会因为这种小事就和他断绝关系吗?

怎么还搞得这么可怜巴巴的,瞅着低着头的呈乖巧状坐在沙发上的黑发少年……

莫名觉得有点可爱——松田阵平有些不合时宜的想着。

萩原研二慢悠悠地拿着托盘将一杯水放在了黑发少年的面前,看着特别乖巧的千夜,抬手摸了摸鼻子——哇,没想到能见到千夜哥的这一面,真是赚了!

他有些兴奋,平常禅院千夜在他们面前表现得极为可靠,就算温柔,但也不会这么乖巧,反而有些强势,现在这种乖巧版·千夜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着的!

这对幼驯染低头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起身齐齐坐在了黑发少年的身边,像夹心面包一样将少年夹在了中间。

感受到贴着的少年有些炸毛,萩原研二蹭到了他的身边,微长的发梢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萩原研二歪头注视着禅院千夜。

“千夜哥也稍微对我们有点信心吧,我们会是那种肤浅的人吗~”萩原研二放软了声调,对着自己仰慕的少年说着心里话。

少年之前温柔的形象是真实的,刚才表露出的阴暗部分也是真实的,这些真实组成的个体才是完整的他,不单单只是单薄的温柔哥哥形象,而是一个复杂的、立体的——人,他为什么觉得他们会对这样真实的他表露出拒绝、恐惧呢?

松田阵平也用身体紧紧贴着黑发少年,语气更加坚定:“就是,我们知道你不会对无辜的人做出那些事,所以不要表现出一副被抛弃的样子啊!千夜!”

而且……他会拉住他的,不会让他滑入深渊——松田阵平握紧了拳头,暗自发誓。

禅院千夜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他现在被两个少年挤在沙发中间有些动弹不得,但他刚才的情绪确实有些失控

,明明他在高专同期面前并不会在意这些,只有他们,只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他不希望他们惧怕他、疏远他,他放任了自己陷入短暂的失控,希望能借此逃避被他们疏远的事实。

但是,他抬起头,两只如同绿宝石般的眸子看向了身边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为什么没有半分恐惧?他明明说了那么可怕的话,这两个孩子明明看到死人都会有些不适,为什么不怕他?

他已经做好了会被疏远的准备了,可是他们的表现却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们甚至在安慰他,安慰他不要露出抛弃的表情?

——一副被抛弃的表情?谁?我?

他突然反应了过来,连忙用手捂住了脸,耳根却控制不住的泛起了红晕,将头埋进了膝盖——啊啊啊啊,好丢脸!!

与他们在一起时情绪会变得比平时脆弱啊,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禅院千夜!

少年反省着自己,咒术师时时刻刻都在如同大海般的负面情绪里遨游——这股负面情绪宽广且汹涌,还好现在及时发现,不然……

眼看着埋头当鸵鸟的禅院千夜,松田阵平骤然松了口气,不钻牛角尖了就好,怕就怕他一直堵在死胡同里不出来,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冷处理。

萩原研二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看来千夜这副鸵鸟样成功逗笑了他,甚至还偷偷拿出手机打算拍张照留作纪念。

他打开手机还没摁下照相键呢,就被禅院千夜一把夺走了手机,并且收获一个响亮的栗子——“嘭~”

“?_[(”

萩原研二捂住头有些委屈,为啥打他头,他的头又不是沙包!

松田阵平一脸‘谁让你想拍千夜的丑照活该’的表情,他完全没有对幼驯染表示同情,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哼,研二那家伙总仗着自己会说话,讨好千夜那是一套一套的,总算翻车了吧!’——某些人有些吃味的想到。

禅院千夜夺过手机后就又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说什么的他只是静静地感受着此刻的情绪,另外两个男孩儿L也没有多嘴,只是沉默地陪伴着他。

原来,他也会有患得患失的一天吗,黑发少年闭上了眼睛。

他真挚的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继续持续下去,与他的友人一起,幸福、快乐的度过他这一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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