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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红楼潜龙在渊91 三日……

三日后, 刑部一众衙役闯入魏府,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魏宏良的长子,其他人则被赶到院子里, 一并看押起来。

整个魏家乱糟糟的, 所有人被聚在一起, 全都茫然四顾,神情狼狈, 恐慌不安,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魏宏良的老妻吓的浑身发抖, 恍惚间又想起了当年,老爷因为一桩冤案, 就这样被带走, 然后魏家被抄, 他们全家人流放。

好容易过了些年安生日子,怎么现在又来?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家夫君!”大儿媳声音传来, 魏老夫人强忍着阵阵晕眩,转头看去,就见自己长子像拖死狗一样被拖过来。

“回禀大人, 这人想要逃跑, 被我们发现, 追捕的时候跌落墙头, 摔断了腿,”一个衙役对李大人回禀道。

他点点头,看了瘫软在地的魏瑞礼一眼,觉察到他不自然的神情,心下了然。

这必然是个知情人, 不然为何他们一上门,对方就立刻想着逃跑。

“去搜搜,看他身上藏了什么?”李大人上下打量,示意衙役上前搜身。

“你们做什么?我可是贤妃娘娘的舅舅,你们敢!”魏瑞礼吓了一跳,连连往后躲。

可惜断腿影响了他的动作,除了让自己疼得额头冒汗,什么作用都没有。

两个衙役制住他,一人上前搜查,从他怀里翻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没有翻开,递到李大人面前。

李大人接过,打开一看,只见上面有不少人名,以及魏家与之往来的记录,虽语焉不详,但也看得出,毕竟不是一般的人际交往。

他心下一沉,大概猜到这册子上的人,都是魏宏良结交的朝臣,或许也是为二皇子夺嫡拉拢的人脉。

把全部看完,一共十六位官员,朝中和地方上的都有,其中三品以上大员有三位,其余要么位置重要,要么有实权。

其中两位还是武官,是城防营的将领。

李大人看完,不由看向魏瑞礼,这位魏家长子平日里不声不响,既没有出仕,也很少与外人结交,没想到竟私下里帮着父亲和二皇子联络了这么多朝廷官员。

魏瑞礼被他看得脸色隐隐发白,却依就强打精神,辩解道,“那些都是我们家世交,交往也很正常吧?”

李大人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临行前林墨玉的叮嘱。

“这魏家是忠实的二皇子党,为二皇子筹谋很正常,这事就连两位陛下都知道,想来不会因此而责罚他们,李大人想要治罪,还是要找到确实的证据才好,不然,皇上就是看在二皇子的份上,也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林会元这话不错,如果仅仅是结党营私,在目前紧张的局势下,似乎并不足以让这位魏家长子冒死也要逃跑,所以应该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被他遗漏了。

想了想,他招来一个衙役,“你带人沿着魏瑞礼逃跑的路线,细细查验一遍,看他是否中途藏匿了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魏瑞礼面色陡然一变,怕被发现,立刻低下头,把神情掩藏在衣服里,但紧绷的身体已然出卖了他。

李大人心中有数了,果然如此。

他没有多说,等待衙役们搜查的结果,一个时辰后,一位衙役回来,禀告道,“启禀大人,魏家的财物全部清点完毕,和账本一一核对过了,并没有不法收入,都是经营所得。”

一直埋头不说话的魏瑞礼悄悄松了口气,同时心又再次提了起来,因为又一个衙役进来,“大人,我们在假山的某块石头下,发现了这个。”

他豁然抬起头,不敢置信看过去,见到熟悉的油纸包,顿时脸色刷白,眼前阵阵发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完了!

李大人打开,里面只有薄薄两页纸,记载了几个人名,以及交易的时间,地点和过程。

二月三日,春晖楼,春儿姑娘和双儿姑娘闲聊,周天城床上装睡,听到会试题目泄露,之后通过周中荛获得题目一份,有三人为证,证据若干。

二月七日,张从吕被引诱,购买下会试题目,两人为证,证据有某某某。

二月十一日,高毅......

二月十三日,章则深上钩......

上面内容虽然简略,但把魏家怎么引诱那些学子作弊的经过写清楚了,套路都差不多,先通过小道消息,让这些人知道会试题目泄露的事。

然后想办法让他们心动,并引导去找人买,而魏家则暗中盯着,搜集证人和证据,留着以后用以威胁。

上面的人不多,却牵扯了好几个厉害的世家,比如张太傅的张家,张从吕虽然不是张太傅的亲儿子,却也是侄孙,关系还在五服内。

章家是皇帝外戚,高家是先太子妃娘家,虽然现在看似落寞,可家中出息的子弟不少,且都在要紧的位置当官。

其余几家也差不多,都是朝廷重臣的子侄。

李大人合上那油纸包,冷笑,“魏家好算计,可算是把文官集团一网打击了。”

魏瑞礼没想到他藏得那么隐秘,竟还被他们搜出来了,顿时冷汗涔涔,整个人如五雷轰顶,三魂丢了七魄。

其余魏家人也发觉不对,全都惊恐的看向魏瑞礼,“你你你都做了什么?你想要害死我们吗?”

魏瑞礼面对众人指责,狼狈的撇过脸去,还能说什么,已经被发现了,他的命即将交代在这里。

不过他还想挣扎一下,“这事和我父亲无关,我就是起了贪心,想要骗一点钱而已,我父亲不知情。”

“哦,他不知道,那会试的题目是哪里来的?”李大人都要气笑了,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想睁眼说瞎话。

“我也是在外面知道的,题目......题目,对,是从刘饶臣那里得到的,”魏瑞礼脑子疯狂转动,只希望能把父亲摘出去,这样他们一家子还有希望。

李大人意味不明的看着他,语气不咸不淡,“你既然这么说,那你赚的钱呢?你家的账目已经清查了,没有额外收入,或许说,被你藏到了其他地方?”

魏瑞礼脑子轰的一声,知道自己不打自招了。

他颤抖着嘴皮,此时已经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魏瑞礼,你最好老实交代,”李大人不轻不重敲打,“皇上说了,此次科举舞弊情况恶劣,为了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同时也是还太上皇清白,主犯夷三族!”

魏瑞礼眼前一黑,直挺挺晕了过去。

李大人让人泼冷水,天气还没转暖,地上本就冰凉,又被冷水浇了一下都没醒,是彻底晕了。

李大人有点遗憾,之后再说吧,先把人带回去。

魏家既要夺嫡,还敢出如此害人的毒计,本身就不是善类。

这样的人,能没有一点灰色收入?

这魏家抄出来的财物,干净的过分了,要么是真没有,要么就是没放在府里。

但不管怎么说,查抄出来的证据,足以证明魏宏良和魏瑞礼参与了科举舞弊,还是主谋!

他示意衙役们,把魏家上下从主人到下人,全部带回衙门。

他们是大白天上门的,又是最近热门事件,科举主考官的魏家,关注到的人不少,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承恩公府,章则深作为幼子,又自小有才名,备受宠爱,就连宫里的皇帝表哥,都对他多有恩赏,因此居住在东院左厢最大的院子。

此时他正心情烦躁,手里的书看不进去,听到外面的走动声,顿时把手里的书本一砸,狠狠发了一顿脾气,“还有没有点规矩,吵吵嚷嚷做什么。”

外面的丫鬟们听到声音,浑身一僵,表情也变得恐慌不安,战战兢兢走进书房,“回三爷,是东院那边大公子又病了,大奶奶把我们原本炖给您的补品拿走了。”

这一群丫鬟至少七八人,各个长相貌美,且都开了脸,平时在章则深面前还算得宠。

而她们几乎都是府上有头有脸的家生子,当初能被选来伺候三爷,别提多高兴了。

她们家三爷,不像大爷那样一直病歪歪,就连生下的独子,也一副养不大的样子。

也不像二爷那样放浪形骸,什么香的臭的,但凡平头正脸的,都要拉上床,二院里光姨娘都有七八个,更不用说通房了,少说十七八个,真真是荒淫无度。

三爷就不一样了,不仅才高八斗,年轻俊杰,还这么年轻,就考中了会试,说不定殿试过后,就是状元了。

且府上还有承恩公的爵位,大房那边子嗣未必能活着继承,未来还不得靠她们三爷?

因此当初被夫人选为三爷丫鬟,她们使劲浑身解数,就为了成为三爷姨娘。

虽说因为三奶奶还没有进门,她们暂时只能是通房,但是没关系,三爷温柔体贴,等三奶奶进门就好了。

因着这些缘故,她们一向在府里高高在上,看不起其余两房的人。

可是自从会试揭榜后,三爷的脾气陡然变坏,时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发脾气。

之前还打了最得宠的大丫鬟青云和云霄,两人几乎被打得奄奄一息,下半身都是血,其余人也吓坏了,听到三爷又在发脾气,顿时浑身都颤抖起来。

“拿走就拿走,犯得着在这里吵嚷,眼皮子浅的,一点补品没了就没了,我又不是不吃就要死了,”章则深眉头一皱,随即出声嘲讽道。

外面原本过来解释的大房奶奶陪嫁丫鬟碧青,只听得脸色涨红,心里也生了怨气。

府里竟还说这位三爷是个君子,哪有君子这么嘲讽诅咒亲侄儿的。

何况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是厨房那边使绊子,把他们送过去的补品扔到一边不给做,他们不晓得,过去提膳的人见厨房没人,又看到一边炖好的补品,就以为是大房的,这才端走了。

谁想到三房的人随即追了过来,话里话外他们没见过好东西,大公子人小不知道尊敬长辈,竟然抢三叔的东西。

大爷差一点就气病了,大奶奶不欲多事,让她拿着东西来赔礼,没想到三房这些个贱蹄子非得不依不饶,就连三爷也明里暗里嘲讽。

一个当叔叔的,得知侄儿病了不关心也就罢了,竟为了一点子东西,就诅咒侄子早死。

这承恩公府真是好教养,这样磋磨大房,不知道的还以为大房是庶子呢。

碧青脸上闪过愤恨之色,她家小姐嫁进这样的人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把手里的药包往其中一个丫鬟怀里一扔,转身就走。

透过撑起的窗户,章则深见到这一幕,顿时脸色一黑,“没规矩!来人,把她压下去好好教导教导。”

话音刚落,好几个丫鬟就扑过去,抓着碧青就要打。

恰在此时,一个小厮急匆匆进来,“三爷,不好了,出事了。”

“闭嘴!能出什么事,吵吵嚷嚷成何体统!”章则深本打算欣赏一下那没眼色丫头的惨状,见自己以往倚重的小厮竟然也这般没规矩,顿时脸色一黑。

他自诩文人雅士,偏因为出身外戚之家,被人暗暗鄙视,于是对身边的小厮丫鬟要求都很高,除了长相不俗外,还要稳重风雅,得比那些书香门第家里出来的下人还要有规矩。

如此他在京中传出了好名声,被称为第一公子。

然而该死的林墨玉,竟然比他还出名,还有才华,这也就算了,林家是正统的书香门第,传承百年。

他的家世说好听是外戚,可在之前,不过是泥腿子出身罢了,只因为姑姑生下当今皇上,家里才意外获得爵位,许多人都看不起他,暗暗拿他和林墨玉比较。

以往都是说他这样一个俊杰,奈何生在了承恩公府,那些惋惜之声,尤为刺耳,也让他渐渐不满自己的出身。

等到林墨玉出名后,那些声音就更难听了,竟然说出身不同,教养就是不一样,他章则深再怎么装矜持,也比不上林家麒麟儿林墨玉。

如果说林墨玉是才子标杆,他就是普通学子罢了。

风头全被林墨玉抢走了,章则深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就连他皇帝表哥,都不能对做出偌大功绩的林如海做什么,太上皇还在呢。

他就想着超过林墨玉,方方面面,包括名声,才华,能力,甚至就连身边伺候的人,都要求严格。

偏偏这次会试,他花了那么大功夫,竟还是输给了林墨玉。

他很怀疑林墨玉也作弊了,提前知道题目,不然他的文章凭什么写的比自己还好?

且考试那么短时间,就能写出那么完美,没有任何瑕疵的文章,这正常吗?

但他没有证据,就希望刑部官员能干一点,审出这个胆敢作弊之人。

可刑部是怎么回事?不仅不审他,还让他也参与到审案过程中,就连太上皇和皇上都同意了,简直,简直......愚蠢至极!

但这话他万万不敢说,只能暗搓搓生闷气,以至于最近脾气阴晴不定,刚刚被一个丫头下了面子,就见自家小厮如此没有体统,落了他的颜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着是不是要给这群人一个教训,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规矩不可违逆!

小厮见自家三爷面色一沉,心里害怕,噗通一声跪倒,生怕他又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手段,忙道,“刑部衙门的人今早包围了主考官魏宏良大人家,抄家搜出了科举舞弊的证据,据说现在已经在抓人了,三爷,我们怎么办啊!”

他是章则深的贴身小厮,当初那件事就是他亲自去找人办的,当然知道自家三爷做了什么,生怕被查出来。

章则深吓了一跳,面色都有点发白,声音颤抖,“说清楚,都抓了谁?”

“魏家人都被抓了,还有高家的,张家,周家......”小厮每报一个名字,章则深脸色就阴沉一分,直到最后一个名字,更是叫他的心一下子慌乱起来,“对了,徐章的家眷好似也被带走了。”

“怎会如此?他们不是被关在......”章则深顿时着急起来,见到院中其他人奇怪的神情,立马闭嘴,厉声呵斥道,“都出去。”

丫鬟们吓了一跳,同时心下一松,急忙忙退出去。

大房那个丫鬟碧青,趁机立刻跑了。

章则深也没精力再关注她了,等人都走了,一把抓住小厮的衣领,嘴唇咬得死紧,不忘压低声音道,“说清楚,不是关在城郊的庄子上吗?又怎么会被带走?到底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这,我打听过了,好像是他们自己逃出来,然后跑去衙门报案的,”小厮头压得低低的,不敢对上三爷那如鬼魅一般的神情。

“胡扯!”章则深气急,一把把他推到在地,“那里那么隐秘,又守卫深严,那群人怎么可能逃的出来,一定是有人背叛了我,说,到底是谁!”

小厮哭丧着脸,“爷,我真的不知道啊!”

“废物!”章则深怒气上头,狠狠踹了他一脚,小厮的嘴角顿时流出血来。

他完全不敢擦,立刻爬起来跪好,眼见下一脚已经到了,忙出声,“爷,您那些文稿,可要销毁?”

章则深神情一滞,想到书房里七八份会试文章的原稿,忙进去翻箱倒柜。

得到题目后,他就一直在打磨文章,写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想在会试时压过林墨玉,没想到都这样精心了,也没得到会元。

那些文稿都是他的心血,可舍不得烧毁,原想着压过林墨玉后,就留下来当个纪念。

徐章那边很有可能会暴露他,现在不得不先销毁了。

把东西找出来,他立刻吩咐道,“去端个炭盆来!”

“哎哎,”小厮听到吩咐,顾不得浑身疼痛,忙爬起来去端炭盆,然而一转身,就被人打晕。

“谁?”动静惊醒了章则深,他忙往外查看,对上蒙着脸的黑衣人,懵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正要放声大叫。

一枚石子打过来,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倒之前,他脑海中闪现一个念头,完了,稿子还没销毁!

黑衣人脚步轻盈,悄无声息上前,对着那些稿子看了看,眼中满意,也没有去动两人,转身跳上对面的屋顶,几个飞越,消失的一干二净。

半个时辰后,收到消息的李大人,带着一干衙役上门,敲响了章府大门。

之前也有过一次,李大人上门,请求章则深配合调查,章则深去了一趟,半下午就回来了。

因此门房不以为意,让他们等着,自己则去报给府里的主人。

承恩公和夫人听说此事,也不觉得有什么,只询问了一句,“态度可好?”

“老爷您说笑了,哪有人敢在我们府上态度不好的,”报信的门房笑道。

“也是,带去找老三吧,”承恩公暗笑自己多心,打发了门房,转头搂着美貌丫头继续喝酒。

承恩公夫人也是差不多反应,他们可是皇帝外家,何人敢惹?

李大人一开始的表现很和善,只说协助调查,彬彬有礼的样子,没引起任何警觉。

等到门房带着他们去到章则深的院子,则当机立断带人冲进去,找到晕倒的两人,以及章则深尚未来得及销毁的文稿,然后火速离开。

等章家其他人反应过来,章则深已经被带走,投入刑部大牢了。

李大人毫不迟疑,带人回来后立刻审问小厮,从他嘴里得知一切,并签字画押。

左大人看着那份笔录,忍不住嘴角一抽,“所以他就是为了压过林会元,才去购买考题,好提前作答?”

然后彻底落入魏宏良的陷阱,这是什么脑子?

“是!”李大人脸色也不好,“大人,此事涉及章家和魏家,皇上那边可不好交代。”

左大人也一脑门官司,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有大好的前途,因为嫉妒,就做出如此失智的事。

可既然已经审出来了,他也不能当不知道,咬咬牙,“明天早朝,当着百官的面,汇报此事!”

这是一点转圜的机会也不给了,没办法,实在左大人也对章则深的胆大妄为心惊。

为了控制徐章为自己做事,竟然直接掳了他的家人,还想要杀人灭口。

要不是有好心人偷偷放了他们,兴许一家子性命都没了。

至于好心人是谁,徐家人也不知道,不过无关大局。

左大人为人虽然中庸,可坐在刑部左侍郎的位置上,在尚书即将告老,不怎么管事的情况下,算得上一把手,自然也不会因为害怕得罪皇帝,就包庇科举舞弊,绑架杀人这等罪过!

“就怕章家反应过来,提前进宫找皇上哭诉,”他揉着抽痛的额头,为难道。

“不会,”李大人拿出那张请他去章府抓人的纸条,上面还有一句话:今日皇上陪太上皇斋戒,宫门已关!

也就是说,消息想送都送不进去,更不用说进宫求见了。

左大人一头雾水,“斋戒?以往有这种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李大人也一脸茫然,这事谁又能知道呢,太上皇好端端斋戒干什么,又恰好选择今天,可真是太巧了!

只是......真的是巧合吗?

想到朝中那波云诡谲的形势,他连忙打消念头,就当是巧合吧,有些东西不是他该深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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